,说了声作孽就转身匆匆离去。师傅也皱了下眉头,但他把我轻轻抱起,带回了天山派,我一直对自己能记得起那么小的记忆感到惊讶,我能清清楚楚记得当时师傅身上的那股雪莲的味道,清淡悠远,泛着淡淡苦涩。他的容貌也好似雪莲般淡雅绝尘,总是缺了血色的唇微微的抿着,眼里总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
我被抱上山的时候正是大雪纷飞的漫漫冬日,万物湮灭于皑皑白雪之中,落了干净。师傅便给我取了个名字,唤作枯荣,时岁变化,万物有枯有容,是乃定数。自此我收归师傅门下,做一名小小的修真士。
天派派收来的道士大部分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我也是,但我和他们唯一不同的是跟在师傅身边的长大的。师傅大概头一次照顾人,不知道小婴孩是要吃母乳的,自顾自的将稀粥往我嘴里送,我当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怎么哄都哄不好,前院的大师姐见了说:“师傅,小孩子是要吃母乳的。”师傅微不可见的皱着眉头,上哪去找母乳,这大雪纷飞的。可是还好,山下的农户牵来了几头尚在哺乳的羊,我就着羊的乳汁长到了两三岁。
两三岁,正是牙牙学语的年龄,一张嘴露出长着几颗小米牙的嘴巴不依不饶的跟着,还爱黏糊人,揪着师傅的衣角,跑来跑去兴奋的咯咯笑,师傅整日忙完了派中事还要抱着我,教我开口说话,到了五六岁,长大一些,又亲自教我识字,教我四书五经,背那些拗口不已的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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