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叫一声。
俞箴抽出两张纸帮她擦拭左半边裙摆,纸吸收完水分,转头看到手套上也有果汁,她重新抽了两张纸帮她擦手臂,摩擦间,她动作顿了顿转而恢复原样:“可以了。”
“谢谢。”林思倩说。
曲斓将胸前的方巾扯出来递给林思倩,低声问她要不要去二楼换一套礼服,林思倩拒绝两次,拗不过曲斓,这才起身去二楼换备用礼服,两人一同离开。
俞箴:“你猜我刚刚看到了什么?”
裴行简:“你猜曲斓刚刚说了什么?”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俞箴扬扬下巴:“你先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不想和对方营业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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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谁都不比,和谁比我都不屑。
原话来自杨绛先生,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
第12章
裴行简脸上吊儿郎当笑着:“他说他老婆喜欢去你的画廊,然后又说,你的画廊展出过华裔画家江飞帆的画,他很喜欢,不过关我屁事,后面的屁话都在说这个江飞帆。”
他像一个吃瓜群众:“江飞帆是你前男友?”
不然没法解释,曲斓在这说半天不是为了挑拨离间,而是为了给他普及画家生平。
俞箴:“……”
“是。”她说。
他觉得有意思,不自觉凑近一点:“你俩怎么分手的?”
俞箴淡淡乜了眼:“因为要和你结婚。”
裴行简倒吸一口气,脸上罪恶且矫揉造作:“我真是祸水啊。”
俞箴被他逗笑,冷嗤了声:“和你脸没关系,是看上你的钱了。”
裴行简忽略这个解释,他问:“你看到了什么?”
俞箴啧声,懒洋洋靠着沙发:“我刚刚给林思倩擦果汁,看到她手套下面……”
“有吻痕?”
“不,青紫了一大块,还有手印,应该是掐出来的。”
谁亲热会下手这么狠?
裴行简掐着下巴,语出惊人:“难道是,霸道总裁强制爱?”
俞箴:“……”
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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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
曲斓将换好礼服的林思倩圈在怀里,头埋在她颈圈深嗅,不能自拔:“思倩……思倩……”
这两个字反复在他口中滚动。
林思倩笑着,却不深。
曲斓摘下她的手套,指腹反复摩擦着那块青紫,多想能通过摩擦让它马上消失。他英挺的五官上蒙着一层阴郁,声音很低:“你为什么要看他呢?你不看他,我就不会跑到他面前去说那些事恶心他,更不会对你动手。对不起思倩,再也没有下次了,真的,我发誓。”
他有些急:“我冲动也是因为太爱你了,原谅我好吗,思倩?”
一切的起源,都是因为她在圆桌上看了裴行简一眼。
林思倩抬起另一只手覆着曲斓的侧脸,肌肉牵引,上次争吵留下的结果隐隐作痛。她下颌抵着他的额头,声音温柔:“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可我也会怕痛。曲斓,我们一起走过这么久,你要相信我啊。”
曲斓自责得无地自容,他不敢抬头看林思倩:“对不起思倩,我下次一定控制住自己,不,再也没有下次了,我保证。”
林思倩安抚着他:“我没事,我们先下去吧,待会要拍合照了。”
两人起身,林思倩让曲斓先下楼:“我补个妆马上下来。”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和大学时刚认识的青涩模样重叠在一起,曲斓有些恍惚:“嗯,你快点下来。”
林思倩站在镜子前,目光放在白皙手臂上的那一块青紫上,保证,这是第多少次保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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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合照时俞箴和裴行简站在第一排,挺拔站着,露出标准微笑,完成。
回泊澜湾的从车上,俞箴才想起来:“捐了多少?”
“从基金里捐了一百万。”
俞箴点头没再说话,一个中规中矩不出错的数字。
蓦地,裴行简突然说:“你想看星星吗?让司机开去旁边的山头可以看。”
俞箴用莫名其妙地看神看着他:“你怎么像高学生放学不肯回家似的?不去。”
裴行简耸肩作罢,他闭上眼靠在车椅上,其实俞箴比喻得还挺生动,高学生回家就要面对繁重的“家庭作业”,光想着就让人想改道去网吧冲会儿浪冷静冷静。
他确实不想回家,去哪儿都好,和谁都行,破事都让别人去管。
回到家里,墩墩老早听到声音,飞驰到俞箴腿边,吐着舌头直绕圈儿撒欢。
“墩墩你看这是什么!”俞箴随即将套着猫咪的无线耳机盒丢在它脚边地毯上,猫咪咧着嘴生动形象,傻柴瞪大狗眼猝不及防往后一闪,满脸“卧槽这是什么”的错愕。
俞箴被它的反应逗笑,两只手抱起傻柴上楼洗漱。她全部搞完已经很晚,护肤后拿了本书上床,墩墩已经在床沿边的毯子上睡着了。
滴答、滴答,时间走过。俞箴合上书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她突然轻声翻身下床,穿上拖鞋下楼,大半夜想喝牛奶了。
冰箱里有冰镇鲜奶,俞箴倒了大半杯,仰头一饮而尽,凉意从头窜到尾,十足快乐。
突然,身后冒出的声音把她惊得全身一抖。裴行简活像个配音演员:“屯屯屯。”
这回配的是她的喝水声。
俞箴:“……”
她放下杯子,表情疑似送葬:“我只想骂人,所以不想骂你。”
裴行简左手拎着瓶红酒,应该是刚从酒窖上来。他穿着睡衣散漫笑着,说出的话像长者似的语重心长:“年轻姑娘早点睡,少喝冰,对身体不好。”
俞箴环胸:“你喝一瓶红酒就身体好了?”
裴行简十分理所当然:“大人的事,你个小孩子懂什么。”他转身,背对俞箴微抬了抬手:“早点睡,我上去了。”
俞箴:“……”
裴行简只比她早生两年,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
裴行简没听到她的回怼,上楼的脚步顿了顿后继续上走:“本来以为今天晚宴会很难熬,现在想想还挺有意思,托俞大小姐的福。”
他声音不大,语气是一贯的不正经。
插科打诨也是一种放松的方式,快乐短暂难得,但胜在真实。
“难得听到人话。”俞箴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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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
裴行简躺在躺椅上,双手交叠枕在脑后,天上星疏点点。他身侧的小几上放着有三个烟头的烟灰缸、喝了大半的红酒、残余酒液的酒杯和一张最上方是“诊断报告书”的纸。
他抽出左手捞起诊断书,目光复杂的静默着,又将其掷回桌上,端起红酒杯牛饮而尽。
他双手覆在脸上,长叹了口气,好半晌,肩膀压抑着阵阵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