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交情,否则哪个老板能忍受陆谦这样任性的。
其实,他也只是有点累了,活得太艰难,有时候就想不管不顾的放纵任性一下。再给他一点时间,他会好全的。
正当陆谦想再说些甚么的时候,手机响了,陌生的号码,他看了一眼,带点疑问的神色接了起来。
「喂…?」陆谦迟疑的出声。
「……」电话那头收讯不是很清楚,可不妨碍陆谦听电话,因为根本没人说话。隐约的音乐声跟时有时无的噪声中只传来压抑的呼吸声,平缓,带着一丝混乱。陆谦听得出来。
「……」陆谦脸色越来越苍白,最后问了一句:「是Lion吗?」
语气很轻很淡。
第一百零四章
齐少白看着陆谦握着手机安静的听了一会儿,脸上的神色从一开始接电话的疑惑、到慢慢发白。他听见谦哥开口说话:「是Lion吗?」声音是冷淡疏离的,但握着电话的手泄漏了他的情绪,谦哥正在微微发抖。
陆谦闭上眼睛又睁开,他分明听见电话那头的抽气声,可他还是强迫自己轻轻的笑了一声,说:「哎,以后别再打电话来了。你知道…我不太方便……」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阵乱七八糟的刺耳声响,然后归于寂静。
肯定是小朗摔了电话。
陆谦慢慢把电话从耳边放下来,人又开始呆呆的,齐少白有点担心,喊了一声:谦哥…
陆谦没回应,只是站起来,慢慢走回房间。
妈呀!到底发生甚么事。一通Lion的电话,把谦哥打回两个月之前的失魂样。
齐少白赶紧打电话给徐扬:「徐哥,你快来。谦哥又变成那样了……」沮丧又着急的声音,吓的徐扬半个小时后就出现在陆谦的客厅。
徐扬火急火燎的赶来,连忙问发生了甚么事,齐少白一五一十的说了。他告诉徐扬,本来陆谦情绪不错,还能笑着跟他说几句话,后来接了一通Lion的电话,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陆谦就变回空洞的状态,之后就回房躲起来了。
「徐哥,你知道Lion是谁吗?谦哥接电话的态度好怪,他很冷漠的要对方别再打电话来了,可是他眼睛一下子就红起来,手也一直发抖,非常伤心的样子。」齐少白顿了一下,迟疑的说:「Lion会不会是小朗?」
「……」徐扬听完齐少白的叙述,也没说话。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最后问了一句:「吃饭了吗?」
「谦哥吃了小半碗粥…」小齐赶快回答。
「你呢?也吃粥?」徐扬问。齐少白这阵子白天跑好几处工地,晚上又要念书,体力消耗的挺大的,只吃粥怎么会饱?
「你也别老是煮粥了,陆谦都该吃腻了…」徐扬跑去翻了一下冰箱,有点嫌弃的说:「牛奶都过期了。小齐,再去帮你谦哥买瓶鲜奶,顺便看还有甚么蔬菜水果鸡猪鱼虾的,都买点回来…对了,鸡蛋也买一些,冰箱里连颗蛋都没有…真是的…这到底过的是啥日子…」徐扬一边碎念,一边指挥着齐少白出去买东西。
把齐少白支出门后,他看了一眼陆谦紧闭的房门,拿出手机拨了电话。
「小靡…Lion是谁?」电话一接通,徐扬劈头就问。
「……」金小靡愣了一下,不知道徐扬怎么会忽然提起Lion。「发生甚么事?」她紧张的问。
「陆谦接了一通Lion的电话,好像叫对方别再打电话来,现在又一个人躲房里了。」徐扬说。
「唉…」金小靡叹了一口气:「Lion就是靳朗…」
「……」果然。徐扬也无言。
他知道这两个人虽然分手了,但是那么深厚的感情岂是说放就能放的。陆谦狠心伤人又自伤,小浑蛋靳朗胡涂愚蠢的乱误会,但他俩深爱彼此却无庸置疑的。都是关心则乱。
两个笨蛋都该各打五十大板。
「那人渣的事有着落了吗?」徐扬又问。
「嗯,有点头绪了。王明,就是那个…欺负小谦的贱人,欧阳已经有他狱友的消息,现在正在追。另外一个威胁靳朗的王世强,哼…」金小靡冷笑一声:「他自己作死,想钱想疯了…欧阳在布线,应该快能收网了。这回连他老大都保不了他。欧阳说等事情完结之后,再告诉小谦,免得他担心。最近这几天你们都小心些,我怕有人会去找小谦麻烦。欧阳已经有加派一些人手在小谦家附近暗中盯着。」
「好。」徐扬有点紧张,但是也知道陆谦跟靳朗的威胁在经过这关之后就能解除。「我这一阵子也连络上之前您跟我说的那个童洁心理师,她建议我带陆谦过去看看。我还没跟陆谦提,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我想等之后再劝劝他…」
「小谦挺排斥这个的…」金小靡跟徐扬说:「那时候在医院,童老师几乎天天都去看他,他后来多少有跟童老师聊一下,但是出院之后就不再愿意谈了。就连抑郁症,也不去童老师那边看。他找了一个不知道他情况的医师,只说自己心情不好、失眠,要医师开一些减轻焦虑、助眠的药,根本完全乱来…」金小靡越说越生气。
「我再想想办法。」徐扬无奈的跟金小靡挂电话,心里琢磨着该如何跟陆谦提这件事。
徐扬这阵子除了忙工作的事,他还拨出一点时间去找了金小靡跟他提过的那个心理师--童洁。
童洁早已经在外面开设了独立心理咨询门诊。她年近五十,保养得宜。看起来就像个四十出头的优雅女士。
徐扬预约了童洁的专家号,然后跟童洁叙述了一个朋友的故事。
童洁越听越疑心:「您说的这个朋友……?」
「他叫陆谦,不知道童老师还记得吗?」徐扬坦白的说。
童洁有点惊讶又抿紧嘴巴,事关病人隐私,她无法随意透露陆谦当年的情况。徐扬可以理解,他把最近发生的事都跟童洁说,问童洁他该怎么帮助陆谦。
「我只是想帮帮他…」徐扬很诚恳的说。
童洁其实在那之后就没有陆谦的消息了,事隔十六年,童洁对这个个案还是记忆深刻。一个无助倔强的小男孩,现在长大了啊…
「听你的叙述,你的朋友很可能有中度抑郁的问题,不过还是需要他本人来我才能给出正确的诊断跟治疗。」童洁说。
徐扬明白童洁的意思,在没有病患本人的同意下,童洁甚至不能透露出陆谦曾经是他的病人。
「好。我再问问他…」徐扬说。
徐扬又问了一些问题,童洁跟他谈了一会儿,最后她还是要求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