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
那风筝保存得很好,纸薄薄一层,十多年来却连个破洞也没有。
祝逢今站起来,渡过一两秒钟的眩晕,然后摸了摸厉从短得刮手的头发。
“回家吧。”
回去的路上是老三开车,季从跟祝逢今坐在车的后座。
在不熟悉的车厢内,季从才有点局促,手里拿着风筝,又不敢去动那层脆弱的纸,只好蜷起手指抠弄指头上的倒刺。
祝逢今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你爸爸姓厉,单名一个演。改名之后叫起来没有多大区别,要尽快习惯。”
厉从算是默认了:“他怎么不亲自来呢。”
“他不能来,”祝逢今看向窗外,“昨天去世了。”
厉从“啊”了一声,然后低下了头,继续苛待自己冻得皲裂和红肿的手指。
车上有暖气,温度让厉从觉得热,犹豫两下只拉下了校服的拉链,露出里面早就变形的毛衣,下摆上有个破洞,已经到了不能修补的地步。破成这样还在穿,也难怪这孩子在外面的时候偶尔会打哆嗦。
明明还在假期,却还穿着校服,估计也是因为它稍微厚实一些,能挡挡风。
祝逢今倒是不嫌弃这小子的穷酸样,他也过过苦日子。
他伸出手,握住厉从的,阻止小孩粗暴地撕掉手指上的倒刺:“小心出血感染,到家之后再剪。”
祝逢今:“看你在上初中,几年级?”
“初一,”厉从答道,“我妈妈希望我能一直上学,所以开春了我也会继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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