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他们那些人喊打喊杀的你别管,别学我,看着风光,全是表面工夫,到头来什么都保不住。”
“胡说什么呢?”左战军难过起来:“怎么就保不住了?我看顾玄也不是把人往死里坑的,你怕什么?”
“顾玄是个好人,但跟着好人走,不一定有好报,你跟他们不一样,你家累重,你不能湿那个脚,你跑不掉。”
左战军由然生出一股寒意,心窝里又有暖烘烘的感觉,这冷热交煎的滋味令他瞬间动容,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很多事徐知着都不让他往深里参与,不是看不起他,也不是防着他,这是真心实意的为他好,是掏心掏肺的好。
“说穿了,这不是一个好地方,但好赚钱,刚好你也缺钱。”徐知着金棕色的眼眸在暗处闪闪发亮,凝眸深处,诚恳真挚:“其实方进、海默他们才是聪明人,赚点快钱就算,不脏手不湿鞋。但你不行,你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所以我在这里,我替你挡着,我不在了,那就算了。你别跟人斗气,牌子倒了就倒了,你就认那个怂。反正就现在手头这些业务,也足够你吃了。”
“你……你别这么说。”左战军心直往下沉:“搞得像要交待后事一样,我听了害怕。”
徐知着笑了笑,没再多说。
悍马车改好时,徐知着还是忍不住回了一趟北京。蓝田晚上回家,发现自家停车位上摆着一台车,一个暗影坐在车头,一下一下的抛着车钥匙。
麻子开远光灯打过去,徐知着微微眯眼,露出一丝笑。
蓝田从车上下来,只觉得口干舌燥,肾上腺素像疯了一样往上飚,心脏狂跳,连膝盖都是软的。
“你怎么来了?”蓝田站在车前。
“我给你送车。”徐知着把钥匙递过去。
蓝田接了一下没接住,一手撑到车头。徐知着感觉大地忽然开始震动,才发现那是蓝田一直在发抖。
“喜欢吗?”徐知着伸手扶住蓝田,示意他往后看。
徐知着还是自己拿了主意,车身漆作暗蓝色,为了掩饰太过凶悍粗暴的气质,漆面做了星光效果,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保险杠是黑色的,坐椅用了柔和的深棕色皮革,胡桃木的内饰,线条简洁流畅……看得出已经拼命往下压,但整台车仍然奢华无比,霸气凌人。
“喜欢。”蓝田手掌覆在徐知着脸上,拇指从眼角抚到眉角,目光流连,连呼吸都是乱的。
徐知着一时意乱神迷,双手握到蓝田腰上。
蓝田绝望地闭了闭眼:“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明知道……我无法拒绝。”
仿佛兜头被泼了一盆冰水,徐知着瞬间冷静下来:“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把车交给你,把钱还给你。”
“嗯。”蓝田收回手,一手扶着车门,不由自主的握紧,指节泛白。
“哥。”徐知着转身走了两步,到底还是忍不住,返身搂住蓝田,额头紧贴着额头……在呼吸交错,眉睫相交的距离急切而低哑地问:“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行了,你收留我好吗?你把我养在家里,我给你洗衣服做饭,帮你收拾屋子……”
蓝田眸上泛上一层水光,嘴唇颤抖着开口:“好。”
徐知着长舒一口气,收手把蓝田揽进怀里,用力抱了一下,随即转身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徐知着发现他并不如想象中难过,那或者是因为他得到了人生最重要的一个承诺,留住了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虽然徐知着不认为自己会再一次落魄凄凉一无所有,但那个人答应了会收留他,那种感觉……像是浮萍有了归处,游魂尚有归宿。在某个遥远的地方,你还有一扇门,还有一个人愿意温柔的对待你。
仿佛冥冥中,你还有家,你的人生不会无底线坠落,有一块土地是踏实的,你知道最坏会有多坏,这种感觉,比爱情更温暖。
一生的故事之鹰鹫 144
分类: 一生的故事
蓝田在新车里坐了很久,打电话向母亲报备了一声,让麻子开车送他去市中心。方风雷专程从欧洲过来督场,盯着他训了一下午,训得他像个孙子,但蓝田还是想回到他身边去,此时此刻只有那个男人如花岗岩一般坚硬的灵魂足可以支撑他。
方风雷倒时差未睡,开门看到蓝田双手抱肩站在门口。
“怎么了?”
“他刚刚回来一次,送给我一台车,把钱还给我。”蓝田靠在墙边:“给我杯酒。”
“要断不断的,他想干什么?”方风雷不悦,开了吧台的柜门挑威士忌。
“不,他以后不会再出现了,他已经把所有欠我的都还给了我,他这次是真的要走了。”蓝田双手握住下巴,指尖不断发着抖:“我很混乱,我很难过,我觉得我会忍不住去缅甸找他。”
“闭嘴。”方风雷把酒杯递过去。
蓝田一口饮尽,感觉到火辣辣的焚烧,眼泪终于流下来。
“你还是这样!”方风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满眼的怒气:“这么多年了,你都没有长进过。你在浪费你的天赋,你有这么好的机遇,受过那么好的教育,然后你干了什么?你在这些乱七八糟的情情爱爱上浪费了太多时间和精力,否则你根本不止现在这么点成就!你看看李查德,你看看我,我们都是一周一百小时的在工作,而你呢?”
蓝田虽然上门就是讨骂的,但还是被骂得万分尴尬,下意识地反驳道:“所以你们离婚了……”
“我至少拥有过20多年稳定的婚姻,可你呢?”方风雷声色俱厉:“和乔治分手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你够了,你已经成熟了,你不会再冒险了!蓝,你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你从小要什么就有什么,所以你不在乎,你永远都在追求那些你不可能得到的人。你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拦住你,你无知而狂妄,对命运毫无敬畏。”
“可我不知道,当我遇见他的时候他不是那样的。”
“但后来你知道了,你为什么不及时收手?”
“因为……”蓝田有些恍惚:“我对他有责任,是我先追求他的。”
“谁对谁没责任?梅若轻对我没责任?”方风雷不屑:“不要说得好像你从来没有甩过人。”
蓝田把杯子举起来,要求更多一杯酒。
“绑住你的不是责任,而是贪婪。”方风雷给自己也倒了半杯酒,然后加满冰块:“你在等待,等待他努力,等待从天而降的奇迹,幻想老天能满足你的贪欲。这不是责任,这是欲望。责任是你知道你能承担,你配得上;欲望是你明知道你不配,你付不出那个代价,但你还要强求。”
蓝田感觉狼狈而痛快,他的伤口正在被精准的撕开,而这正是他需要的。
“你可能骗得过他,但骗不过我,我认识你太久了,老弟!你不是这种会等待的人。想想吧,你的小宝贝遇上麻烦了,你应该是什么样的?你当时对乔治是怎么做的?你会说:宝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