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还有什么资本勾引男人!”
里面传来女人的哭声:“不,不要!放开我!”有衣服撕裂的声音,还有男人猥琐而粗重的喘息声。
有人从楼下走下来,有人从楼上走上来,围在门口看戏,夏茵拉着顾金北说:“看看。”
旁边有女人说:“真是造孽啊!”
一个老太太冷哼道:“贱的,活该!”
顾金北很想逃离,但他的手被夏茵紧紧握住了,夏茵说:“看着!”
☆、第十四章
“让一让。”陈柯的音色好听,很清冽的感觉。他的眉头皱得很紧,嘴唇抿着,他拨开人群,目不斜视地进了房间。
他在众人或期待、或嘲讽的目光中,把门给关上了。
老旧的居民楼阻挡不了里面传来的声音,刚刚喊得最凶的女人尖叫道:“你要干什么!”
陈柯的眉眼透着冷酷,他抓着女人的头发往墙上撞,头与墙撞击发出“嘭”的巨响。
他的这一举动太快、太猛、太狠,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那些男人都愣住了。
陈婉然也愣住了。
陈柯松开手,女人便像破娃娃似的往下掉,她被撞得有些懵,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刚想破口大骂的时候,忽然觉得脸痒痒的。
她抬手一抹,抹了一手血。
“啊——”她尖叫起来,“杀人了,娼/妇生的野种杀人啦——”
那些她叫来的兄弟终于想起了正事,转而去对付陈柯,陈柯的双目赤红,打起来的半点不退让,像一个疯狗,见谁咬谁。
大不了一起死,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在门口看戏的众人因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站了一会儿就失了兴趣。看着散去的人群,夏茵拉了拉顾金北:“我们走吧。”
顾金北没有动。
“我们应该报警。”顾金北说,“妈妈,我们报警吧。”
夏茵像是第一次认识他,有些奇怪地看过来:“为什么?”
“因为会死亡。”顾金北说,“我会害怕。”
他挣脱夏茵的手,朝对门走过去,对门是很老旧的油漆门,上面的漆剥落得差不多,露出里面黑色的生锈的铜。
夏茵在他身后说:“过来。”
“我们回家了。”
顾金北把耳朵贴在门上,听见里面杂乱的声音,有女人的尖叫,有男人的怒吼,但独独听不见陈柯的声音。
顾金北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但他第一次反抗了夏茵:“不。”
夏茵的表情一瞬间凝固,语气带着威胁:“你再说一遍。”
“我要进去。”顾金北说,他的手从门上,慢慢移到锁孔:“你能打开的,我相信你,妈妈。”
夏茵会开锁。
这项技能她练得很好,否则出去抓/奸的时候,面对紧闭的酒店房间的门她只能干着急。
夏茵看着他,像是第一次认识他。她忽然就笑了:“好。”
她打开门,顾金北迟疑了一下,迈步走了进去。
屋子里很混乱,陈柯跟人混战在一块儿,顾金北头一回看见,觉得新奇无比,就站着多看了一会儿。
他看见陈柯一拳打在一个男人的脸上,那个男人也回敬了陈柯一拳,陈柯打架很猛的,但架不住他们人多,打得很吃力。顾金北又看见陈婉然,她太狼狈了,狼狈得他都不忍心再去看一眼。有个额头流血的女人在拽着她的头发打骂,去撕扯她的衣服,而她只能哭喊:“不、不要!放开我!”
她是一朵花,她也只能是一朵花,遭受了一丁点儿的风吹日晒,她就要受不住了。
陈柯再能打,也很快就处在下风。男人们的年纪、力气都比他大,把他摁在地上打的时候他半点都不能反抗。陈柯想嘶吼,想怒骂,想不管不顾地发泄内心的愤懑,但他做不到。
他还只是个孩子。
陈柯闭上眼睛,拳头落在身上的时候很疼,但他的心更疼。他觉得自己实在糟糕,连保护一个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都做不到,他痛恨自己的无能,比任何一个时刻都要强烈。
直到“哐”地一声传来。
落在身上的拳头停了下来,陈柯睁开眼,眼前有些模糊,好半天他才聚焦,看清眼前的场景。
顾金北的的手被飞溅的瓷片划伤,伤口正往下滴血,但他的表情很冷漠,冷漠得像是那碗砸人的根本不是他一样。陈柯忽然就觉得,他跟他的妈妈,还是有一点像的。
“我说,不要打了,你们都没有听到。”顾金北说,他的声音带着小孩特有的天真与无邪,“现在,你们可以听到了吗?”
被他一碗敲在脑袋上的男人伸手朝脑后摸过去,摸到了一手的血。
他的眼珠子一点、一点,转向了顾金北。
陈柯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从地上起来,飞起一脚踢在男人的肩上,把他踢得向后滑退了十几厘米。
另一个男人朝顾金北走过去,但陈柯比他更快,他瘦小的身板再次充满了力量,就地跟男人混斗了起来。
顾金北无法加入战斗,只能在一旁看着。他看着陈婉然被女人拽着头发打,看着夏茵从门口走进来,很轻松似的拎着女人的领子把她拖到后面。
夏茵的高跟鞋踹在女人的肚子上,把她踹到地上捂着肚子直叫唤。夏茵这才斜眼看向陈婉然,很不屑地说:“废物。”
陈婉然的衣服凌乱、破旧不堪,脸上还有泪痕跟挠痕,就算这样,她的模样依然楚楚可人,让人想要□□。
夏茵差点就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那么卑微,卑微到了尘埃里,却得不到一丝怜惜,就算开出花来,也会被人无情碾碎。
最后,警察的到来让这场闹剧结束。
夏茵辞职前是一名律师,颠黑倒白的本事一流,顾金北就看见她跟警察谈了一大堆,然后警察就开始抹汗。
结果谁都没占到好处,这事不了了之。
夏茵站在这个家,像一个王者,而顾金北就是她忠诚的子民,为她做一切事。他处理这种现场近乎熟练,很快就整理得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陈柯从警察来了之后就坐在沙发上,他的脑子很混乱,像是有一团杂线在他的脑中,他找不到头,理不清思绪。
直到顾金北拍了拍他的大腿,说:“我给你擦药。”
小孩的擦药手法很熟练,包扎的速度也很快,他盯着小孩地侧脸看,忽然觉得自己被骗了。
这样软糯的模样,像是很好欺负似的,但其实并不是。
人不可貌相啊。
“你……”他忍不住开口,“不害怕吗?”
顾金北的手没有停顿:“不怕。”他补充道,“我什么都不怕。”
什么都不怕的顾金北给他上好了药,扬起脸朝他笑道:“好了。”
陈柯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