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哈哈哈”笑了个前俯后仰。
程家林:“……”
“哈哈……”肖然捂着肚子,没心没肺地笑道,“咳……我真不是故意的……哈哈……程家林原来你不是个全才啊……”
他真的不是有意的,实在是程家林唱的没有一句在调上,那字正腔圆的念书式的唱法,真的是要多搞笑有多搞笑。
“……”程家林抿着唇,无声地看着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要去睡觉了。”说完就起身准备往卧室走去。
他这个人生活单调,爱好单一,从而导致了他有些冷漠的性子,再加上他本就不喜欢唱歌,肖然让他唱歌时,他唯一能想起来的歌就是这首在和他分开的那段时间里,被他一直单曲循环的,他自觉唱的时候又倾注了当时的种种心情,可谁想,他忍着昔日的伤感唱给他的歌,居然被他嘲笑了……他觉得很委屈。
“我喜欢你,是我独家的记忆……”
身后传来肖然深情的歌声,程家林募地停下了脚步,肖然自是唱得比他好听一百倍也不止的,歌声很是婉转动听,感情投入也很到位,可他却一点也没有从他这宛如原唱的歌声里听出当时的苦涩来……
他闭上眼睛,等着肖然把这首歌唱完后,转身走回他面前,扶着沙发蹲下身,在他唇上烙下一个轻吻,释怀地笑道:“甜的。”
肖然心下一颤,已然了然他这没首没尾的两个字指的是什么意思,他俯身抱紧程家林,侧头在他的脖颈处喃喃道:“傻瓜……”
见家长
因为公司游戏的知名度大有提高,加上公司也有自己的渠道资源,运营团队的组建情况比起其他创业型公司的招聘难度倒也算是水到渠成,三周内所有的人员就都陆续到岗了。
老杨留下几个人继续维护旧版本的功能和更新,便和程家林他们开始筹备游戏的第二个版本,肖然也恢复到了他的老本行,开始为公司招聘各种游戏开发人才,支持他们的新项目。
就此,大家又都开始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工作和生活着,一切都步入了正轨,大家也得以在今年过了一个没有后顾之忧的好年。
可程家林却正好相反,他觉得自己这个年过得真是充满了忧患。
都说男人越老越值钱,可这个“老”毕竟还是有个年龄限制的,就像被所有人都认可的“三十而立”的说法,男人在追求事业上的“立”时,这个“三十”也大概就像女人的最佳生育年龄一样,是一个会让很多人在“成家”这条道路上轻易就想要妥协的一个坎儿——比如,你会越来越顶不住父母在这方面对你施加的压力。
而,父母和孩子之间的关系,抛开那些亲情与义务,往简单的说,大概就是在不同的时间段,与妥协和被妥协之间来回转换吧……
在孩子还在牙牙学语的时候,每天懵懂着弄得满身泥泞,父母口里象征性地抱怨两句,也就理所当然的妥协了——总归是还小呢,不懂事;等到孩子跑利索了,懂事了,再弄一身泥巴回来,那就少不了要来一场动真格的狂风暴雨了,那这个时候就是孩子妥协的时候了。上学的时候,任凭你再不喜欢去学校,父母也是不会妥协于你的,只有你妥协的份;等到你毕业了,翅膀硬了,三天两头儿想要换工作的时候,父母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由着你了。
那么,三十岁之前,父母每天唠叨着让你交个女朋友,早点结婚成家要孩子的时候,你一句先发展事业就轻易地让打发了父母;可等到一迈过三十岁这个坎儿,那些你嘴里嚷嚷着要先立业后成家的雄心壮志就再也说服不了他们了。
听着也就隔着一年的光景,可三十岁之前和三十岁之后却全然是两种不同的心里境界,这个坎儿就像一条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你只有随着时间的推波助澜往前走的份,断没有故弄玄虚的后路可退,一旦你跨过这条界线,就仿佛踏入了父母的绝对领域,他们开始有恃无恐地实施自己不容置疑的至高权利,再也不会对你做任何妥协,只会有着让你无法反驳的理由与焦虑,迫使你不得不开始对他们一步步妥协。
而彻底换了一个心境之后,你也开始逐渐发现,你不单单是在对父母妥协,也在对自己妥协——是时候该找一个人或踏实或凑活着过日子了吧,人总不想一辈子都单着的。
相比起那些一过年就张罗着让自家孩子去相亲,唯恐他娶不上媳妇的母亲来讲,程母还是对已经跨过线的程家林比较有信心的了,她既没有三句话不离找对象的事,也没有逼着程家林去相亲,只是温温和和地询问了一些他们公司的情况,然后淡然地问了他一句:“什么时候把结婚这件事提上个章程?”
只这一句话,程家林就知道,他再也不能像前两年那样拿自己的事业作为借口去搪塞她了……也清晰地体会到了他想要的结婚成家,在父母面前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以启齿。
而且,不仅仅是因为程母那句话,他自己也很想将结婚成家这件事提上个章程,至少也得让家里人知道有肖然的存在,他是这么觉得的——因为他不想凑合着过完自己的后半辈子。
但现在贸然带肖然回家,似乎也有些太唐突了,就像男女情侣之间发展到要去见家长的地步,也是男方先去女方家里得到女方父母认可才行的这一流程一样,他觉得自己应该先去拜访一下肖然的父母。
于是,春节返程后,程家林主动对肖然说元宵节的时候想和他一起回去他父母的家。
彼时,肖然乍一听到他这一提议,吓得手里的游戏手柄掉在了地毯上都恍若未觉。
程家林看着低着头发呆的肖然,没有打扰他,安静地坐在一旁等他的答复。
自他们交往四年以来,肖然从没有对他提过任何有关他们将来的这方面的事,他似乎在潜移默化中告诉他,现下他们这种关系他觉得就是最好的,不需要再有进一步的发展。
他一开始也确实是这么认为,便尊重他的意见,也觉得安于现状就挺好,总归他们也不用走那些拍张照,戳个印,拿个证就好像正规到特别有保障,再也不会分开似的形式流程——直到他有一次无意间撞到肖然背对着他手忙脚乱地关闭了一则新闻……
当时他并没有询问什么,事后等他从肖然的浏览记录里看到那则某夫夫在微博上宣布订婚的新闻,又想到当时肖然眼眸中流露出的无法掩藏的羡慕之情时,他才知道,也许肖然并不是那样想的,之于他俩的关系,他可能比他自己还想要能有再进一步的发展。
所以他才会在没询问过肖然的意见的前提下,直接对他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而家里人的催婚也只是这次事件的契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