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着膀子,撸着串,坐在小马扎上,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慕思白是当地人,带他们走到中间的一个名叫大宇烧烤的店自己找了个小马扎就坐了下来,桌子上有菜单和笔,他刷刷地点了一堆,也没问齐霁想吃什么。点完直接自己去店里备料了,一看就是常来的。
“老妹儿!先给哥整两箱啤酒,天涯和原汁麦的啊!羊肉串先来一百个,牛肉和猪肉的一样来五十,对了毛豆花生米啥的早点上啊,别让哥干喝啤酒啊!别的你就看着点。”邻桌又来了七八个人,说话的大哥是一个瘦高个,四十多岁,光头,有点东北版费翔的感觉,挺帅的,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嗯呐,大哥!”回答他的是个姑娘,从门口的帘子里漏出来半个头。
平时齐霁看到这样的人都躲得远远的,他不是怕惹事,是怕事惹他,给他爸爸找麻烦。这回儿一帮人他也不好意思说怕着大哥等会喝多了惹事咱先走吧,丢不起这人。
慕思白和刘枫他们一点都没受影响,惯常了的,经常看到,遍地都是,别看纹身大哥彪形大汉,回家可能就是个妻管严。
烟熏火燎的地方蚊子没多少,齐霁吃了一串就停不下来了,他在北京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串,他们那的串刷酱太重了,盐不要钱似的,齁咸。这的就不是,盐味都味到了肉里面了,肉串不刷酱,就撒一把辣椒面孜然和芝麻。他一边吃着一边还要分心观察邻座上的大哥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大哥几个人,眨眼一箱啤酒就空了,但人一点事没有,真是能喝啊,齐霁感慨。大哥喝酒了话就多了,开始吹牛B了。
“兄弟几个,哥跟你们说啊,我上周去深圳碰到一个老乡,也咱东北的,哈尔滨的,动力那的。艾玛,太丢咱东北人的面儿了,算了不说了,喝酒!”大哥用牙呲得又开了一瓶啤酒,哐地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几个小兄弟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那能说不听就不听的么,就都捧场和好事,一个劲儿的追问,弄的大哥好像十分不情愿似的接着往下说,其实就是整个景,大哥心里估计都他妈的快急疯了,咋还不他妈地问呢,老子憋得难受。
“事情呐是这么回事,我们前后桌吃饭,深圳那说的鸟语老子听不明白,所以我身后突然冒出来句东北话,啧,唉呀妈呀,那感觉,老JB的亲切了。老乡见老乡,不干一杯臊得慌。老子就拎一提啤酒过去了。老子说‘哥们,咱都东北的,给哥个面子,吹一瓶。’那小子不行,喝不了酒,一杯下去就红了脸,老子觉得他丢人喝两口......”大哥的牛B话可能真假参半。
齐霁总有种预感,这大哥不会.....
“哎,小兄弟咱挨着有缘,来整一瓶。这顿大哥请你们,给哥面子不?”大哥的声音非常魔幻的在耳朵边震起来。齐霁多希望他在做梦,但肩膀上的手是真真切切的,你大爷的。
大哥没啥坏心眼,就是喜欢喝酒,自己喝还不行,非要一帮人陪着他喝才高兴,但是也不是谁都行,得大哥看顺眼的,看着大哥是混社会的,其实大哥现在是东北最大物流公司的创始人,一手创办了整个东北最大的物流公司,吃了不少苦,穿不惯西服,坐不住办公室,花钱招大学生招博士给他管理公司,他自己下基层,很多业务都自己跑,也不容易。
“谢谢哥,相遇就是缘呐,整呗。”沙东东傻子欢乐多,看大哥顺眼来者不拒,直接过去吹了一瓶。
最后齐霁也不记得是怎么回去的了,反正天旋地转,就是第二天起来胳膊疼。
第11章 第 11 章
齐霁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被枕头底下的手机震醒的,头也难受跟被撬开了似的。他看了看手机,七点,本来是想撒谎请个假的,但是鉴于高一开学没多长时间,他脑袋上还顶着遵纪守法的好学生人设,不能崩,他还是挣扎地起来了。
打车到学校的时候还有五分钟到七点半,他走在教导主任前面进了班级。看着旁边睡死的慕思白,齐霁把手放在肩膀上拍了拍,那人皱着眉毛头还枕在手臂上,露出半个不耐烦的眉毛来,没动。他把凳子往前压了压,凳子和后墙之间刚刚好留出半个人的空间来。
要不是齐霁腿长长得瘦,就这大腿宽的空间谁能过去?
座位还是开学的时候大家自己挑选的,他们班主任老梁是个奇人,放在别的学校往前调一排座位起码一个大红包,老梁就这么放任他们随便坐,自习课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们很多时候为了研究问题方便,自习课的时候桌子都摆成圆形,老梁都不管,坐在讲台前拿着一本厚砖头书看,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们。
老梁是他们语文老师,矮矮胖胖近视一千多度的老头,眼睛摘了直接和瞎子没什么区别。据说老梁的备用眼睛好几个,就怕出了点什么意外情况耽误了讲课。
第一节课就是老梁的,老梁还是穿件白底灰条格的短袖,一成不变的黑色西裤。推门而进的时候没看到头,他们班门高,玻璃在上面,大家以为是风,第一排的同学身高手长一巴掌关上了,他们班斜对着侧厕所,不关门那味儿堪比生化武器,所以前排的同学看门看得比过年上岗几天的门神还敬业。
老梁被拍了回去,也没从前门进,走到了后门,门是开着的,直接走了进去,老梁突然出现在讲台上说话还给大家吓了一跳。
“苏宇航手劲不小,幸好我躲得快,要不直接被排在门上了。”老梁揉了揉鼻子,刚才撞得不轻,笑得跟弥勒佛似的,是个长寿的命。
罪魁祸首苏宇航站了起来,挺不好意思的,“老梁!我对灯发誓我真的没看到你。”苏宇航是个逗比,说完还随手把灯打开了。
班里都是嘎嘎的笑声。
“老梁,咱班和厕所是邻居,咱能不能把前门变后门,黑板挪前边儿去啊!”
“就是啊!老梁!”
同学们的声音一个接着一个响起来,老梁还是好脾气的笑着,也不怪大家耽误正经上课的时间,“好了好了,同学们,可以是可以,但是多媒体线都在前面,后面接不过去。”
老远说完同学一片哀嚎,几根线就断了他们的念头,高三才能换楼,难道他们还要忍受两年吗?
“咱们这个一共六楼,不只咱们班这样,别的班也是,大家克服克服,克服不了的话就做做各科老师的工作,以后从班级后门走,前门锁上。”老梁打开了课件,在黑板上写了标题《致橡树》,他们这节课要学的课文。
同学们这才消停,老老实实翻开课本。
老梁随机点名读课文,他们有点名系统,班级里所有人的名字都从屏幕上滚动着,最后停在了慕思白的名字上,齐霁赶紧掐了慕思白一下,叫是叫不醒的,他太有经验了。
慕思白被掐得疼了,条件反射站了起来,脸上从眉毛到嘴角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