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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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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没看出来他的不耐烦,老实回答:“该高三了,不过不让他读了。”

梁简生又掏出火机点了一支烟,一头疼就犯烟瘾,抽了口,漫不经心地问,“怎么?学习不好?”

“不是……这孩子勤奋,成绩好得很呢!就是……”他面露难色,不肯再说下去。

他不说,梁简生也没多问,看着外面雨快停了,隐隐约约能听见老管家在隔壁屋咳嗽的声音,他瞥了眼桌子上零零散散的钱,又越过老汉去看他身后的男孩。

他躲在父亲后面,怯怯地抬起头偷偷看梁简生,又怕又目光交接的一瞬间快速低下了头,手指局促不安地绞在衣角,脸上爬了一片晕红。

因为淋了雨,墨黑色的头发粘在白皙的脖颈上,水滴顺着他细长的脖颈流进了短衫里。男孩的胳膊上隐隐有青紫的痕迹,不过老屋子里暗,看得不真切。

梁简生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半眯着的眼睛里明昧不清。

外面老管家醒了,问司机门外停着的是谁的三轮车,老汉听见了声音赶紧出去跟他解释,用梁简生听不太懂的方言交谈起来。

烟抽了半根,梁简生便灭了烟头。

男孩咬着嘴唇,欲言又止,显得有些懦弱。梁简生不怎么喜欢这样的性格,他在商场上混多了,不喜欢拐弯抹角,“有话就说。”

话音落下两秒,男孩犹豫了片刻,突然上面两步跪在他面前,“……车、车是我不小心划的,等我打工挣了钱会还给您的……我给打欠条……”

他的目光放在了桌子上的一堆零散上,“……这些,家里就这么些了,今年没多少收成,我打工挣了还您……您别收他们的钱……”

他握着梁简生的手,眼睛里闪着光和怯。

那些钱梁简生本来也没打算收,看不看得上另一说,那点连他吃个早饭都不够。修车?差得也有点太多了,他那车蹭块漆没几千上万块能下来?

何况梁简生不缺那点,这几年也没少给村子里捐款搞建设。

“你先起来。”梁简生被他握得不自在,好歹也是乡亲,他受不起这样的礼,问男孩,“叫什么名字?”

“佟嘉。”男孩低着头回他,“嘉庆的嘉。”

梁简生听完笑了,“你读书倒是不少,怎么不上学了?”

佟嘉的膝盖红了,磨了一层皮,有些窘迫,双手不知道往哪儿搁,咬着嘴唇不语。

过了几秒梁简生反应过来,他伤了这孩子的自尊心了。在这样的深山村子里,还能有什么原因,家里供不起呗。

“多大了?”梁简生看他可怜,又忍不住多问了两句。

“十八了……”叫佟嘉的男孩憋得脸红,立刻反应过来答道,“已经不算童工了!”

只是他人长得小,看起来也才十六左右。

不过梁简生哪里是问这个,他是觉得可惜。他十八的时候还在国外挥霍着家里的钱,书也不好好读,整天不务正业的,一年没个上千万下不来。可眼前这个明明有着大好前途,却白白断送了。

他也资助过一些学生,每年做慈善修路建学校,可都是让财务把钱拨过去就算完了,交给底下人去做,没真当过一回事。

“以后什么打算?”

佟嘉还是不敢抬头看他,“打算去大城市打工,他们说大城市工资高……您放心我不会抵赖的,等发了工资肯定会还您的!”

倒是个实在的孩子,“想好去哪儿了?”

佟嘉摇头。

梁简生刚从国外回来不久,他母亲让他回家里住去,他哪儿能受得了那种约束,自己在外边买了几套房子住,说起来正打算着请个人呢。

但眼前这个男孩还小,虽然胆小,可也聪明有担当,他总觉得就这么辍学了实在可惜,递到他面前一张名片,“要是还想继续上学,来找我。”

“找不着工作也能来。”他又补充道。

佟嘉暗淡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怯怯地接过。他抬眼偷看梁简生,满是感激,可他是怕他的,没人不怕他,“……谢谢。”

梁简生觉得他有点可爱,男孩嘛,就是这样才招人喜欢。

院子里的交谈声停了,有脚步声靠近,梁简生看了眼桌子上零散的现金,“钱拿走。”

佟嘉绞着手指,上前把那零散的钱收好,才又看着梁简生重复了一遍,这次多了几分坚定,“谢谢您!”

他们走了,雨也停了。

梁简生去祠堂的时候才看清车上划的那一道,顿时像掉了一块肉,好家伙!一米多长的划痕呢!像条丑陋的疤绽开在漂亮的车身上。

他心疼车,可也不能怪那个叫佟嘉的男孩,村里的道路本来就窄,宽敞的大车往门口一停几乎没了位置,司机本是要开到院子里来的,但梁简生想着马上就走,便犯了懒。

到了半下午,梁简生去祠堂看过,上了香,陪着父亲和爷爷的牌位说了会儿话,傍晚不到便回来了。

天阴沉着,黑得很快,晚上山路不好走,梁简生还是睡了一晚。

本来就是一个小插曲,梁简生很快忘了这件事,可第二天要走了,又看见车上那条“疤”,越发觉得心痛。

司机更是心痛,瞥了好几眼梁简生,见他脸色不怎么好,也没敢多说话,把车开出了村子。车往山下走,司机隐约在后视镜里看见晨雾中站着一个人影。只是没等他看清,车子便转了弯,消失在山雾里。

第二章

回了市里,梁简生忙起来了生意上的事,回家祭祖的小插曲也随之抛到脑后。这两年一直在开拓海外市场,梁简生回来得也少,现在那边基本稳定了,他在母亲每天一个跨洋电话的念叨下回来了。

梁家子嗣不旺,虽然梁简生的母亲王念慈生了两个儿子,但丈夫不到六十便去世了,大儿子又出了车祸一睡不醒,只剩下梁简生这么个宝贝疙瘩了,心疼着呢。

梁简生大多数时间都在公司里,只晚上下班以后在家里,周末总是出去应酬或者消遣,家里有外人他不自在,也就没请阿姨。

早饭吃过了,开车去公司,助理敲门来说车修好了,正从国外往回运,账单要梁简生签一下字。梁简生接过来随手签了,签完了瞄了一眼,加上运费三十五万。

他不由地又想到那个叫佟嘉的男孩,还有那一沓零零散散破碎的纸币,问助理,“这几天有男孩来公司找过我吗?”

助理一听,说有也不是,说没也不是。每天来找梁简生的人可多了去了,没预约的全打回去了。何况这个“男孩”的定义,助理估摸不准。

五六岁是男孩,二十五六岁也是男孩,往小的说,可能是梁简生的外甥侄子私生子,往大了说,可能是他的小情人。

他跟着梁简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好像前两天有个,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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