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确实没有比她更适合的就对了。
翠羽往四周一望,正准备找个小贩去寻守城军传话,却看见不远处一队负责巡逻的守城官兵已经朝这头跑了过来,便省了这份麻烦,站起了身来。
等那一队官兵跑到面前时,翠羽正要去拿自己的腰牌,却见到为首的那队长居然一扬手,二话不说凶神恶煞地命令道,“将这当街伤人的刁妇拿下!”
翠羽:“……”她取腰牌的动作一顿,将手收了回来,眯眼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伤的人?不分青红皂白上来便直接拿人,守城军如今是这样的行事了?”
“地上两人都受了伤,唯独你完好无损,长眼睛的人都知道是你动的手!”小队长冷哼,“还敢狡辩,回牢里去辩吧!”
被一众官兵围在当中的翠羽脸上毫无慌乱,“这周围都是眼睛,不如你问问他们看到的是什么?”
小队长勃然大怒,“你知道这是谁家的公子吗?简直胡言乱语血口喷人!”
地上瘫软的公子哥几乎是惊得从地上跳了起来,用力地摆着手示意小队长不要说出自己的身份,但小队长误解了他的意思,和蔼可亲地另一名官兵一左一右将他扶起了身,而后在翠羽戏谑的眼神中震声宣布道,“这可是俞家的公子,值得对你这样一个小丫头出手?拿下!”
翠羽轻蔑地笑了起来,她的手在腰间一抹,便将都察院的腰牌亮在了小队长面前,道,“轮得到你来拿我?”
都察院的腰牌在汴京城中无人不识,小队长见了也是一愣,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都察院里什么最多?
用笔杀人的御史啊!
翠羽才不管这小队长转着眼睛在脑子里想什么推脱之词,她直接对身边最近的一名官兵下令道,“地上这人受伤了,你去最近的医馆里请个擅长治跌打外伤的大夫来。”
那小兵有些茫然无措,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队长。
不耐烦的翠羽抬脚就朝小兵屁股踢了过去,“没听见我说什么?”
小兵被踢了个结结实实,不敢再耽搁,提着自己的长矛便往医馆跑去了。
“这位姑娘……”小队长挤出一脸难看的笑容,“方才那都是误会。”
“误会?”翠羽冷笑着指了指被他扶在手中的俞公子,“要不是今日正好首辅大人从这处路过阻止了这纨绔,他岂不是是胆大包天得要骑马拖行当街杀人?而你到了这处,居然因为他出身俞家便不分青红皂白地维护他?”
“这……我……”
“等大夫来了,你也一道都察院走一趟吧。”翠羽懒得听他辩解,摆摆手又回到那地上奄奄一息的年轻人身边。
年轻人似乎终于恢复了一些神智,正在低低地说着什么。
翠羽低头一听,他居然在念大庆律法,还背得有条有理一字不差,不由得皱起眉来盯了这人一会儿,又转头望向那俞公子。
看来,事情并不是表面上这般简单。
212、第 212 章 ...
路上小小的风波留给了翠羽处理之后, 宁府一行人很快便到了武晋侯府。
远远得到了消息的席存林和王氏早就在门口候着, 见到席向晚从马车里被宁端接下来时, 两人都忍不住有些热泪盈眶——虽然只是三日不见,可嫁了人却和平时走亲戚是不一样的。
这一趟是三天,以后却不知道多久才能见一次。
想到这里, 王氏的眼圈顿时又红了起来。
才下马车的席向晚哭笑不得, 抽手上前扶住王氏, 道, “母亲见我一点也不高兴?”
王氏又好气又好笑地打了一下席向晚的手, “瞎说话!”
宁端手中一空,顿了顿便上前和席存林还有后头的三兄弟相互行礼。
席向晚是府中最受宠的,她回门的大日子, 自然是家人都休沐到齐了的。
进了席府后, 席向晚和宁端便分开了走,王氏留席向晚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抹着眼泪道, “你祖母还在等你,快过去请安,别让她等久了, 一会儿时候到了,便在正厅用午饭。”
席向晚应了声好,轻轻抚了抚王氏的手背,才起身前往席老夫人的院子里。
刚见王氏时的心情是轻松的,但席向晚一想到要去问席老夫人的那些事, 便觉得心中有些沉重。
樊家一日盘踞在岭南不被除去,她心中就一日安不下神来。
席老夫人也是一身正装,见到席向晚仍旧是一脸慈祥的笑容,“我的晚丫头回来了。”
“祖母。”席向晚朝她行了一礼,便坐到了席老夫人的身旁。
“当了别人夫人,果然就和从前不太一样了。”席老夫人调侃道,“首辅他待你好不好?”
“我可是答应了替他多说好话的。”席向晚开了个玩笑,才认真道,“是我挑的人,自然好的。”
席老夫人含笑看了一眼席向晚的小腹,道,“不知道你这儿什么时候才有动静。”
席向晚连连摆手,“祖母,您还是先催二哥吧,他都这个岁数了还没成家,您看这像话吗?”
“你二哥和我交过心了。”席老夫人老神在在,“他从前没个定性,我才催他;如今他有个死心塌地想娶回家的姑娘,我便耐心等他将那姑娘家娶回来好了——听说也是你认识的人?”
席向晚便将银环的事情细细讲给了席老夫人,听得她长吁短叹感慨不已,“确实是个好姑娘,不容易,你二哥总算长了一回眼睛。”
祖孙二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席向晚才将前一晚的梦说了大半出来,半真半假道,“我醒来便想,若是那时候真被三房拖下了水,或许整个席府都要遭殃也说不定,这样一想,梦却像是真的似的。”
席老夫人失笑起来,“咱们席府的各个库你又不是没见过,哪来你曾祖父留下来的东西?前朝当时留在皇宫中的物什,小半被当时逃难的宫人偷走,大半则是留在了宫中,充了如今的国库,怎么会让私藏下来?便真是有赏赐,那必定也是高祖堂堂正正赐下来,入库记好的。”
知道了梦中席元坤说的事情不是真的之后,席向晚的心放下了一半。她道,“那曾祖父特地留下来的,是不是也只有祖母先前交给我的那枚玉印了?”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