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随州经营多年,自己反不了,引蒙族入关不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还有一个深层的原因在于,宫长渡的家族尚在御京,可以用家人挟制她。而苏羽全家已经随她去往江南,若是她是个藏得深的,一定要像宫长渡一样做个手握利刃的人,有谁能拦得住她?!
左右权衡之下,傅凉舟被下嫁给宫长渡。
明面上说的再漂亮,说到底这就是一个各方势力博弈的过程,最后的赢家是宫长渡,哪怕那时候那场请婚只是她宫长渡和傅凉舟的一场交易。
也就是那个时候,宫长渡正式同这位与自己并称御京双骄的苏羽有了交集。
苏羽跪在她的面前求她放弃迎娶傅凉舟。
一个贵族小姐,前途无量,名声正盛的名门之后,苏羽诚然家族落魄却也从不曾跪下求人,哪怕是她最为艰难,随时会粉身碎骨的状元及第时期,她也没有跪下求过人。
那时候,宫长渡才知道,她暗恋傅凉舟,从年少至今。
她拼了整个家族性命,左右逢源,求得盛名,蝇营狗苟,拼了命的往上爬为的就是能够有一天站在傅凉舟的身边,能够护的他平安。
可是,就在她高中状元那一年,就在她马上就要掉落悬崖粉身碎骨的时候,傅凉舟率先出手,明面上是将她打落低谷,却也是保住了她的性命,让她在江南一地能够留的青山。
宫长渡拒绝了苏羽。
她同傅凉舟是一场交易,却也是一场稳赚不赔的买卖,她权色双收,更有机会进一步稳固自己在随州的势力,同时被各方紧盯的傅凉舟能够暂时的脱离大众的视线,有的一线喘息的机会,并且能够休养生息,保留实力。
可惜,最后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借傅凉舟势力而起的宫长渡在随州的势力无声的同璇玑阁交缠在一起,宫长渡没能挡住诱惑,这段实际上的交易变成了真正的婚姻——她爱上了傅凉舟。
这也是上辈子宫长渡会防备傅凉舟的原因。
能够无声无息的便渗透她在随州苦心经营的势力,傅凉舟若是没有谋朝篡位的心,鬼都不信。
她自然也不能保证傅凉舟没有卸磨杀驴的心。毕竟,一个野心勃勃的皇子,都敢掀了自家的江山,难道就没有称帝的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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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傅凉舟是个敏锐的人,随着他们越来越接近宁天府,宫长渡的情绪就越来越不对,她日渐沉默,哪怕待他一如曾经,偶尔的试探和不经意的紧绷却难以控制,这让傅凉舟有些不知所措。
他虽然敏锐,揣度人心也是有一手,但他到底不擅长坦露心事,对着宫长渡他就更是笨嘴拙舌,往日的城府诡计全都用不出来了,自然手足无措,无所适从。
两人就在这种有点冷淡下来的尴尬氛围里到达了宁天府,因为是装作商队,所以一行人也没有住客栈,而是打点一下租了一个大院子居住,这种时候又是任劳任怨的大内总管明和出马,不仅租了一个五进的大院,还打点安排了一个大仓库,把商队上上下下从人到物资都整理齐活了,才回来向宫长渡复命。
贤惠的陆平已经带着几个小侍子过来将宅子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傅凉舟不是很放心,亲自去寝室看了一下,看看哪里还有疏漏。
宫长渡在院子等着明和来。
明和一向妥帖细致,自己前来复命的时候,还带着齐宁来了。
见到许久未见的主子,齐宁很激动,连忙跪在了宫长渡的面前:“属下齐宁,见过主子!”
宫长渡的情绪还有点儿调整不过来,她摆摆手,示意齐宁起来,明和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宫长渡正在院子里摆弄一盘下了一半的围棋。
“坐,帮我看看接下来怎么办?”宫长渡一边随手在棋盘上丢了一颗棋子,一边示意齐宁看看这盘棋。
齐宁一看,就愣了,她纵然是不通棋艺,也能看出来这盘棋不过是主人随意为之,一开始也许有两分章法,走到这里已经完全看不出主人的意思了,简直像是两个不懂围棋之人随手搁置弄出的一盘棋子。
“这……属下不懂棋艺,看不出主子的意思。”齐宁为难的实话实说,惹得宫长渡一声嗤笑,她也意识到自己在为难人,随意的摇摇头:“怎么样了?”
齐宁低声道:“属下仔细的查探过,左相养的水匪大多集中在浙州附近的沿海一代,手下动手的时候有些着急,怕是打草惊蛇了。”
宫长渡皱了皱眉:“有没有暴露身份?”
齐宁摇头:“没有,对方绝对不会知道我们是谁,只是……”
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低声道:“属下并不曾亲自前去查探,手下回来复命的时候报告了一件事,属下觉得陛下得知道。”
“水匪寨子里养了一匹造船匠人,里面一个年轻人发现了我们的人手,看样子是想要联系上我们,手下怕是圈套,没有应,但是不小心露了行迹。”
宫长渡开始收捡棋盘上的黑白棋子:“能够确定对方的身份吗?”
齐宁有些惭愧:“水匪寨子甚为警戒,手下未曾深入,匆匆而过,不敢太深接触,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
宫长渡丢了一把棋子在棋盒里:“再去探吧,最好能够确定对方的身份,试探着接触一下。”
齐宁点头:“是。”
她看出来宫长渡的烦躁,但是事情没有说完,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另外,还有一件事情,苏羽苏大人好像已经在同藏南将军议亲了。”
这话说出来,宫长渡手上就是一顿,她抬头仔细的看了看齐宁,却见齐宁眼睛里闪亮亮的透出近乎恶毒的锋锐。
齐宁:“这里面可能有操作的空间,主子——”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收敛了眼底的凶光,有些惊慌的垂下头去:“属下失言。”
宫长渡摇摇头:“齐宁,大局为重,你知道么?”
齐宁脸上的咬肌绷紧:“主子——”
她恨不得将藏南千刀万剐。
宫长渡:“藏南想要苏羽娶谁?或者说她娶苏羽的谁?”
苏羽年岁渐长,至今身边未曾立君纳侧,她的父母肯定也着急了,而宫长渡最近对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