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就是能留在学士院里头,数年之后,待到积累够了资历,再另谋他就。
顾延章道:“昨日去了中书门下,缴了诏令,想来要见了天子,过上一阵子,朝中才有回信,还未可知其中安排。”
“延章不同寻常人,在朝中自然好,外任也一般能抚济一地百姓,照样显才,进退皆宜,自是胸有成竹了。”杜檀之抚章赞道。
顾延章更是觉得这人胸中别有丘壑了。
当晚,夫妻二人在柳家吃过一顿接风宴,回到客栈之中,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少不得说起白天的事情。
季清菱便问道:“五哥,你看那柳姐姐的夫君,为人如何?”
顾延章对杜檀之的观感很好,道:“是个端方持正之人,行事也知道分寸,先生这一个孙女婿,找得不错。”
季清菱想了想,着实还有许多话想要打听,便挨了过去,抿着嘴问道:“五哥明日是不是还要去中书门下应差等召?”
顾延章把脸侧了过来,一见季清菱这一副小心翼翼的小表情,便知有事,略略琢磨了一回白日的事情,转念之间,就猜到对方想要问什么。
他挑一挑眉,笑道:“什么话对着我都不能直说了?竟是要打头先绕来绕去的。”
季清菱眨了眨眼睛,道:“不是不能直说,只是想着忙了一天,若是明日五哥还有要紧的等着做,今日便早点休息,若是明日不太忙,我就想……”
她话才说道一半,正要接下去,不想直接被顾延章揽着腰,一个翻身,压在了下头。
“你就想,若是明日不太忙,就想陪我亲热一回?”
顾延章一面说着,一面去捉了季清菱的双手,用左手把下头两只手腕扣在了一处,拉起来,半提半压在了她的头顶上。
季清菱被吓了一跳,不由得惊呼一声,等反应过来,才笑着挣扎道:“五哥,莫要闹,人家有正事要说。”
顾延章只管挑着眉毛笑,拿另一只手去解季清菱的里衫,道:“什么才是正事?我这就不算正事了?男女敦伦,人之大欲,还以为今日咱们家小没良心的难得发了一回善心,知道我这一路又是辛苦,又是难受,想要来搭手帮帮忙,如今看来,竟这还不是正事?还有比这更要紧的?”
她双手被束,又是被压在头顶,想动也动不了,只能缩着双腿,无济于事地去拦顾延章的手脚。
本就只有两三件小衣衫,哪怕上头只有一只不规矩的手,架不住那手熟门又熟路,不过眨个眼睛的功夫,季清菱就觉得身上凉丝丝的。
往日里也不是没有这般赤身相对,只是今次在客栈里头,虽然换了自己的被褥,季清菱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尤其旁边还亮着白蜡,透过轻薄的床幔,映得里头十分明亮。
她脸上登时便红了起来,求饶道:“五哥,五哥,客栈里头不方便……”
顾延章慢条斯理地坐直了身体,从上头看着她,只“哦”了一声,那尾音声调往上,着实意味深长。
季清菱心中咯噔一下,知道今次不是能轻易敷衍过去的了,便故意把声音放软了三分,轻声道:“五哥,等赁的房舍好了,咱们再说,行不行?”
她见顾延章没有反应,犹自那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忙又道:“我保证,这回一定不躲,也不哭了……”
顾延章听了她这一声保证,终于把手放开了,却是俯下身子,顺着她的颈项一路往下,亲到了锁骨,再往下头滑,又亲又咬的,最后才搂着人翻转过身,自己垫在下头,又扯过薄被盖在两人身上,咬着季清菱的耳朵,轻声道:“不躲便成了,哭倒是可以哭一哭,怪好听的,只我忍一忍心疼便罢……”
一旦不要脸起来,季清菱实在是说不过他,只能红着脸把头往一边转,嘴里依旧是不服气,瘪着嘴道:“你就在这胡说八道罢……早晚有一天,我……我要治了你……”
她这一句话本身倒是有几分气势,偏说得又软趴趴的,自己听着也觉得丢脸。
顾延章笑得把头埋进了季清菱的颈窝处,呼出来的热气喷洒在她脖子上,一面揉着怀抱住的那一弯细腰,一面凑上去亲着那一张小脸,笑道:“等你来治,随你怎么治,我保证不跑,也不躲,要是被你治得哭了,我也绝不怪你……”
第368章 渊源
虽然付出了些代价,季清菱到底还是把里衫穿了回去。
顾延章知道她爱洁,闭着眼睛呼出了一口气之后,翻身起来,端了水盆过来给季清菱洗手。
等到重新回到床上,他索性把枕头竖了起来,自己半坐半靠着,将左手枕在了脑后,有些感慨地道:“还是喜欢冬日里的赣州。”
季清菱一面拢着里衫,一面抬眼看他,好奇道:“京城好歹有地龙,赣州那一处,穿了再厚的衣袍,也一般的冷,论起雪,又不如延州的好看,有什么好喜欢的?”
顾延章偏过脑袋,侧身望着她,装着可怜道:“赣州冷是冷,有了足炉也只半日管用,你便乖得不得了,晚间时时往我这边靠,如今回了京,天一热,你都往旁边缩,理都不理我了。”
倒似一副当真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
季清菱“啐”了他一口,拿眼睛睨了他一下,口中嗔道:“谁不理你了?”一面低头去扣腰间的盘扣。
那扣子缝在了侧腰,刚刚洗手的时候,又不小心把腰间滴了些水上去,此刻布料有些湿,她扣了半日,也没能扣上。
顾延章便把她的枕头也竖了起来,两个枕头凑在了一处,又拍了拍身旁的空位,道:“过来,我来帮你。”
季清菱惯来知道他只要挨着床,说话多半就不能全信了,最后扣子定然能扣上,可中间会生出什么事来,便是她不带脑子,也能猜到几分,是以理都不理,只从鼻子里头“哼”了一声。
顾延章看得直笑,这便挨过身去,从后头环着季清菱的腰,给她扣扣子,等终于扣好了,便趁势把人给搂了回来。
季清菱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心中还记得有话要说,忙问道:“五哥,你累不累的?”
顾延章慢悠悠地道:“要看你让我做什么事情,又给我什么好处,我才晓得说累还是不累……”
季清菱忍不住伸出手去拧了他的胳膊一下,恼道:“人家有正经事要问!”
顾延章便笑着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道:“不就是想问你那杜姐夫的事吗?杜檀之既是先生的学生,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季清菱犹豫了一下,道:“不单是人品的事情……今日我同她们聊起来,才晓得那杜檀之前头还有一个谈婚论嫁的人家……”
顾延章道:“他都三十多了,有一两个没说成的,也很正常。”
便把从柳伯山那听来的话一一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