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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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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外头动静不对,抬得起头,正要问话,却是忽然面上一僵。

就在门口那一处地方,方才匆匆出门而去的小厮正尴尬而立,而就在他的对面,却是站着一个熟悉的女子。

杨义府缓缓把手中的笔搁下,站得起身,错愕地道:“真娘……”

站在门口的那一个,正是这府上才大归没几日的大妇。

范真娘面上似哭似笑,就站在原地,也不往前走,也不动弹,过了半日,才哑声道:“你……可是叫我好找。”

杨义府心知不好,只是犹抱有一两分侥幸,温声问道:“真娘,你……你这是何时来的?怎的不早叫人来说一声……我也没甚准备……”

范真娘道:“早已来了,外头人倒是想要拦着,只是人人都以为我二人究竟还有些夫妻情分,给我拿话一说,便也就给我进来了。”

杨义府咽了一口口水,喉结上下鼓动了一下。

机变如他,到得此时,竟是也不知道当要如何回话。

这一句“早已来了”里头那一个“早”字,究竟是早到什么时候?

方才他说了那许多话,倒是有几句不太好听的,不会给她一齐听进耳朵去了罢?

虽是也不惧怕而今的范尧臣,可到底不太妥当——若是将来其人还有回京那一日呢?

范真娘的双唇动了动,仿佛想要说话,可过了许久,也没有说出什么来,半晌才问道:“我今日,本是来问你一句话……琼珠同我说了一桩事,我原是不信,特来问你。”

听得“琼珠”二字,杨义府的心已是砰砰地大跳起来。

范真娘张了张嘴,复又闭上了嘴巴,许久之后,才蓄足了气力一般问道:“琼珠这几日呕吐不止,请了大夫来看,说她有了身孕……我只问你,是不是真的?”

明明是一桩这样小的事情,不知为何,被范真娘当面质问,杨义府竟是有些不知如何答复。

本来想要否认,然而到底是自己的种,再一说,这样事情,不承认也不行,他犹豫了半日,还是道:“好似是哪一日吃多了酒,那琼珠衣着甚少,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将她当做了你……”

“到得此时,你还要诓骗于我吗?!”范真娘终于忍不住,嘶声叫道,“我只问你一句,琼珠肚子里头那一个,你待要怎的处置?”

范真娘没有步步紧逼,反而问出这样一句话,倒是叫杨义府犹豫了一下。

泻火泻出了人命,这一桩事,全然出乎杨义府的预计。

如果他同范真娘还是夫妻,自然什么问题都不是,可眼下两人已经和离,那一个琼珠肚子里的种,却成了个麻烦。

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

将来迟早还有结亲的那一日。

凭着自己的出身,品貌,只要重新得用,再说一个宰辅的女儿,并不是多大的难事。

虽然不知道下一个妻子的性情如何,也不知道未来岳家的态度如何,可婚前有家中还有个小孩,并不是什么长处。

况且……眼下太皇太后的百日还未过……

只一瞬间,杨义府就拿定了主意,道:“真娘,此事乃是意外,是我不对……若是你那一处便宜,就帮着给她落了胎去罢。”

哪怕范真娘在外头听了半日,对这一个从前同床异梦的前夫早有了另一番认识,可听得他这一句话,还是全然不敢置信。

虎毒尚且不食子……

杨义府已是又道:“有些事,我也是不能自主……”

他话才说到一半,却听得对面的范真娘冷冷地道:“你不能自主什么?当年你上门提亲,是我范家押着你来的吗?”

杨义府后半句话,登时被堵了回去。

范真娘又道:“你也不用再在我面前做这幅样子了,方才你说的,我俱是已经听得清清楚楚,你既是嫌弃范家,又嫌我带着灾,当初为何还要来同我家说亲?”

她的语气当中似乎并无半点情绪,只是在陈述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一样。

杨义府不敢回话。

范真娘道:“你早同我说了,我也不用嫁与你,我虽无什么才貌,却也是个好人家的女儿,你不娶我,我自能得一个忠厚老实的丈夫……”

说到此处,范真娘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

她并未抽泣,也不曾哭得出声,只由那眼泪不住往下流,也不用手去擦,只颤声问道:“杨义府,我且问你,我范家哪里得罪你了?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自得官以来,哪一个差遣不是我爹给你挑前挑后?要差遣给你差遣,要银钱给你银钱,要幕僚给你幕僚,我自嫁与你,同你四处奔走,为你生儿育女,有哪一项做得不周到?”

“我以往从来不说,却是我心系于你,不是我傻,你得了范家这样多的好处,还要来作践,你究竟还是不是个人?”

范真娘的话说得极慢,一字一句,都发着抖。

杨义府忍耐着听了许久,然而听得最后那一句,压抑了数年的不满终于爆发出来,冷声嗤道:“你问我是不是个人,我还要问你,你范家有没有把我当个人。”

“当初殿试之时,若非你爹是参知政事,我同你说了亲,我又何止是眼下这一个等次?!后头得官,你爹把我给去襄州谷城县做知县,那是个什么地方,你自己也去了,你当真说得出口是个好差?回得京城,把我放去学士院修韵书?打发叫花子也没有这样打发的!我想要什么差,他给我什么差,你竟是有脸说我得了范家的好处?”

“若是不是因为你范家带累,我至于沦落到今日?!”

第943章 撵人

最后这一句,裹挟着杨义府积年累月的怨毒与愤恨,仿佛一支利箭,重重朝着范真娘的胸腔中插去。

他忍的不止一时半会,也不是一日两日。

所有的不幸,都是从娶了范真娘开始的。

殿试之前,他从来都是人人羡艳的天之骄子,可因为范尧臣,一夕之间,他仿若从天宫跌进了幽冥地府。

这一个前妻的相貌同她娘一样,不过中人之姿,脾性乏善可陈,脑子也蠢,可以说除却是宰辅之女,挑不出半点好处。

他每日陪着小心,挤着笑脸,在范家人面前,当真是同条狗一般过得屈辱。

忍到今日,终于等到范尧臣被拉下台,一朝得以扬眉吐气,便是一刻都不能再忍下去。

他今日这一番剖白,当真是鬼使神差、大违从前,同时却也是压抑已久的忽然爆发。

如此的话,放在平日里,杨义府是决计不会说的。

做戏做全套,哪怕是最终和离了,他也想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谁又知道将来会不会有再用得到范尧臣的地方呢?留得一个对自己有情的前妻,总能有个退路。

可已是给范真娘听到了方才的鄙夷,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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