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与他情义最为亲厚，然焉知胡亥作何想法？

不错，胡亥聪颖烂漫，对于各位兄长也一向尊重，全无异心。赵高此人相随在侧，如何保证他永远如此质朴？

曹参见过太多，原本兄友弟恭最后却分道扬镳之事了。遑论王室之人向来亲缘淡薄。

“曹先生，请坐。”他只是伸手，淡淡示意。

曹先生？似乎无论对待何人，这位公子，都是如此礼仪俱全。无论是曹参或是先生，对他而言，似乎都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他直呼曹参，并无俯视之意，尊称先生，也无过多敬重。那只算是个礼节性的称呼。

甚至让人觉得，天芸芸，男女老幼王孙贫民，在他心中，最终都只化作几个简简单单的名字，最终再无他物。

这恐怕是个，表面温和纯稚，内心却冷硬如冰的人。

“公子……”曹参犹疑了，还是直言开了。“参有疑。”

姜晨：“哦？”

“秦律严苛。人非议朝政，被逐咸阳。若有宽赦，该当如何？”

“……”不来则已，一来便是此问。

姜晨不禁问一句己，难道是他看起来惯于欺上瞒，亦或善良至此，为孔鲋卢生之流抗争所谓残暴秦律？

“法不容情。曹先生当一清二楚。”

凡所作为，必要承担后果。时日将仁义道德挂在嘴边，如后果现显，孔又如何逃亡曲阜？

何以不知杀身成仁舍生取义？

见他的礼义，全以约束他人，对于己，却从不知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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