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於棠没同意,随即灵机一动,想到了另外一个馊主意,给张昀生打电话。她走到一旁,握着手机沉吟半晌,终于是拨了电话过去。
张昀生今晚有个应酬,现在应该是在酒桌上,电话打过去很快接起。
於棠听见他的声音就紧张,一紧张,开口则说了句不文雅的话:“张总,你妹——”
张昀生:“……”
“不,不是,那个……张愔愔。”她只好把名字说出来。
“她怎么了?”张昀生问。
“喝醉了,不愿意回家,能不能麻烦您……”
“在哪?”他没问缘由,直接要地址。
於棠把地址说给他,挂通话时,发觉自己拿手机的掌心居然出汗了。
她回到卡座,和陈司诺一起坐着等。
张愔愔趴桌上念念叨叨,语无伦次地剖白心事,“我张愔愔,有钱,有颜,虽然成绩没你好……但是我很努力了,我就是喜欢你……”
陈司诺黑着脸,这些话他一个人听倒可以不加理会,但如今多了个人旁听,就十分尴尬难熬了。
他听了几句就想上洗手间冷静冷静,但他一起身,张愔愔就要跟着他,於棠让他乖乖坐着,哪也别去。
张昀生是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到的,这期间里,张愔愔一张嘴就没消停的时候,於棠怕她口干,给她添了好几次茶水。
於棠坐的位置,面朝餐厅门口方向,她倒完水一抬头,猛然见张昀生一脸阴气沉沉地过来,吓得差点没拿稳水壶。
张愔愔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旁边站了个人,抬头一见是她哥,也是吓得不敢动弹,更不敢再唠叨。
有外人在,张昀生不好发作,省得在这儿丢人现眼,他压制着脾气道:“听说你不想回家?”
张愔愔一脸茫然,没闹明白她哥怎么降临了。
张昀生问:“现在愿意回家了么?”
张愔愔做一番痛苦的挣扎,她迫于张昀生的淫威,又舍不得她的少年郎,于是借着酒意壮胆,“我想跟司诺再说两句……”
陈司诺脸一抽,很是不愿意。
张昀生抬眼打量着陈司诺那副抗拒的死样子,心里对张愔愔恨铁不成钢,又觉得这小子不识好歹,心思转变之间就同意了。
陈司诺如遭雷劈,“凭什么?我不想听。”
张昀生也不跟他客气,“你连自己的问题都搞不定,屁大点儿事叫来一个又一个,如今轮不到你来安排。”
陈司诺一时没了话……
於棠心想,道理一套套,你不也没搞定你妹么?
张昀生似有感应一般,转而面向於棠,只看她一眼,没有一言半句,转身找了张稍远的空位坐着。
张愔愔支使於棠也走开。
於棠只好起身,不知道是去张昀生那里,还是另外找一桌坐着等。
张昀生忽然叩两下桌子,示意她过去,於棠倒省了做决定,很乐意过去,她过来以后,张昀生让她找服务生要杯水过来,於棠马上去办。
於棠端了水过来,顺便坐了下来。
张昀生脸色不大好的样子,只是喝了两口就搁下,问:“你和那小子什么关系?”上个月教导处叫家长,去的也是她。
於棠回答:“我和他妈妈是同事。”
张昀生想了一下,问:“以前的同事?”
於棠不太敢在他跟前撒谎,于是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嗯……”
“三番两次帮同事儿子收拾残局?什么同事关系这么好?”他随口闲聊一般。
“关系不错的同事。”她说完有些心虚,一心虚就脸热。
“看出来了,”张昀生见她脸颊的皮肤细白中泛出红晕,倒也没细想,只是说:“大晚上支使你出来给她儿子料理感情问题。”
於棠被他说得脸更红,硬生生回了句:“她比较忙。”
张昀生轻笑,“你倒是闲。”
於棠以为他不满的是她大晚上抛下工作跑出来,依然硬生生地回答:“现在是下班时间,公事和私事我能处理好。”
张昀生一听就知道她想哪儿去了,一时也没心思跟她理论,喝下大半杯水以后,发现那女人的脸恢复了细白。
皮薄肉嫩,一着急就红了脸。
张昀生看时间,十几分钟过去,那边还没谈完,不过这回不是张愔愔一个人唠叨,两人有了对话,但很显然,张愔愔依然处于被动。
他没了耐心,起来过去打断这场无限循坏着无奈的对话,把张愔愔拎起来往外走。
於棠见状,赶紧跟了出去。
张昀生的车就停在路边,开了后座车门把张愔愔扔进去,甩上车门。
於棠这才发现他居然是自己开车过来,但他是从酒桌上下来的……
张昀生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刚才来的时候火气烧脑,顾不上那么多,他招手让於棠过去,然后把车钥匙给她,“我喝了酒,麻烦你。”
於棠拿着车钥匙,转头看见陈司诺站在不远处。
陈司诺见状就说:“我自己坐车回去,今晚麻烦你了,棠姐。”他说完往一边的路口去了。
於棠喊道:“司诺,到了家给我电话。”
陈司诺冲她招招手,走了。
於棠开车,张昀生坐副驾,车内一时安静。
张愔愔躺在后面暗自伤神,闭着眼谁也不理,时不时哼唧两声表示不满。
一会儿陈司诺打电话过来,於棠估计他是到家了,她想接电话,于是四处找停靠的地方,半天没有合适的。
张昀生见她急得乱转,伸手拿了她的手机帮忙按了接听和免提。
陈司诺果然是告诉她到家了,末了还说:“棠姐,这件事别告诉我妈,省得她又操心,拜托你了。”
於棠不想当着张昀生的面聊私事,赶紧就应:“好,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张昀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估计是休息够了,有了闲聊的逸致,“一个小孩也使唤得动你,你还挺好用。”
他的语气,让於棠不想跟他聊这件事,“只是帮个忙而已,我和他妈妈是很好的……朋友。”她干脆换了个词。
“太重感情,太多牵绊,情感主导思维,难怪你行事束手束脚……”张昀生说到这里,心想自己跟她说这些干嘛,于是悻悻闭了嘴。
“那照你这么说,”於棠忍不住要反驳他,“不重感情应该重什么?”
“凡事讲究平衡,万事万物,皆可衡量交易。”他兴致来了,多说了两句:“你和你那位同事,你帮我,我帮你,就是一种平衡交易,维持平衡,才是长久之计。”
於棠没回答他,他也不需要她回答,说完就闭上眼睛休息。
倒是张愔愔在后边听得稀奇,这老男人大晚上的故弄玄虚神神道道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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