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了,林家运道确实不怎么好,但寿数应是无碍的,他们也不是都短命,林海的祖父不就比常人都长久些。再者,他家少有女儿,但百年来,为数不多的几个这点上都不肖父。”孙氏担心的,他倒不是很在意,以后如何,还是要看煦儿如何对待。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孙氏也不好再说什么,她到底也是个通达的女人,知道再说也无用,已成定局。只是不能就这样轻饶了,不然只怕下次还犯,所以就让那老东西睡书房去吧,她得好好思量思量如何跟宋氏开这个口。
再说京城贾府这边,自从收到了父亲病重的来信,黛玉是又惊又怕,恨不得立即飞回家去,贾母却又是挑日子,又是让人拾缀行囊,一应打点的,把黛玉给急的不行,整日惶惶的,连宝玉也不敢惹她。明睐得了信儿来与她告别,劝人不要过于伤痛,注意自个儿身子,林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却是收效甚微。
终于到了行船的日子,黛玉带着丫鬟由贾琏护送着踏上了回乡的路程,心底却是十分沉重。
紫鹃才去外头去了物件儿来,就见自家姑娘靠着床榻,又在抹泪。叹了口气:“姑娘,可不许再哭了,你这还没到扬州呢,只怕就哭病了身子,届时见了林大人,不是平白让他担心。”
“紫鹃,是我不孝啊,爹爹自弟弟并母亲去后身子就不大康健,我却不能随伺左右,更是弃他而去,如今这都是老天报应我呢。”黛玉喃喃,她脸色苍白的厉害,两眼无神,似是入了障。
紫鹃骇了一跳,赶忙劝道:“姑娘这是想什么呢,林大人好好着呢,就等着姑娘回家父女团圆了。”
黛玉似是回过神来:“对,紫鹃你说得对,爹爹好好的,我也好好的。”小姑娘声音很轻,“爹爹那么疼我,不会丢下我的。”
紫鹃鼻头发酸,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用手揩了揩,上前抱住黛玉“好姑娘,快别这么想,马上就到家了,该高兴些。”
“对,爹爹一定没事的,我这就到家了,以后再不离他身边。”黛玉捏了捏拳头,下了决心。
与此同时,林海又往京城去了封信,将明林两家婚约与贾母说了。
冬至那日过后,明煦再来了林家,却明显感觉林海待他的态度变了,变得更加亲密了,倒不是说之前不亲,只是到底顾忌着疏不间亲,有明榭在呢,有些事情轮不到他来说,只是偶尔提点两句。
如今却是恨不得把他的小毛病都给挑一遍,不仅如此,更是抽着空的跟他说这世间的道理规则,似乎把他这几十年积累的经验教训一股脑的塞给明煦,恨不得他即刻领悟了,将来好走些弯路。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林海这是真心把明煦当做自家子侄看待了,或者更准确说是女婿,女婿如半子。明煦心下既是感动又是难过,得一人这般倾心相待,是他的荣幸,可如今这个人饱受病痛,自己却无能为力,实在让人心哀。
又过了几日,却说这日贾府的船就要靠岸了,林海听了消息,明显精神好了很多,竟是要亲自去接,还好最后是被劝住了,由大管家林让和明煦去接人。
明煦等人早早地到了码头,等了约莫一个时辰,船才是真正靠岸了,一切安排好后,先下来的是一个身着锦衣,容貌出众,身段风流的公子哥,林让反应很快,直接近前去:“几年不见,琏二爷风采依旧。”
那青年公子还忙还礼:“让叔多礼了,您瞧着也无甚变化,还是老当益壮。”说这就瞧着他身边的明煦,“这位是?”
“还请琏二爷恕我失礼,这位少爷稍后再说与您听,现在是不是先请我家小姐出来?”林让明显有些焦急。
“倒是我不周全了,让叔请。”贾琏识相的告罪。
于是林让挥了挥手,身后带出来的婆子们就抬着轿子上船去了。待接到了人,一行人便往林府返去。明煦全程没说的上一句话,更何况见到人了,所幸早有所预料,也称不上失望。
倒是贾琏,一直挺好奇明煦身份的,猜测别是林姑父在哪里认回来的儿子吧,一般外人可不能让积年的老人林让这般尊敬。他胡乱的想着,倒是没注意就到了林府。
天色已晚,他还犹豫着要不要现下就去拜会林姑父,就被林让引着到了客房,得,既然这样,直接休息,明日再去拜会看望吧。
这边明煦见黛玉的轿子直接被抬到了正院,也识趣的没有跟上去,人家父女团圆,还是不去讨人嫌了好,自去了自己的院落不提。
而这厢,林家父女时隔两年终于再相见。
第14章 初见黛玉
黛玉一见了林海,开口叫了人,就忍不住扑到了爹爹怀里失声哭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原有千言万语在胸口,见了人却全部梗在了喉咙里。
林海“诶“了一声,张开口想说些什么,复又闭上了,将手放在女儿的发顶,无声的给予安慰。于是父女俩相互依偎,无言的述说着彼此的挂念。
良久,黛玉擦了擦泪:“爹爹身体如何了?是得了什么病?大夫怎么说?要用什么药?”仔细看了爹爹,黛玉的泪便止不住,面前的人苍白憔悴,更是瘦的厉害,黛玉手足无措的要扶林海坐下,只觉得心下绞痛。
林海顺着女儿坐了下来,安抚道“已经好多了,玉儿不必担心,倒是我瞧着玉儿也瘦了不少,可是又病了?”玉儿养的确实弱了些。
“并未生病,玉儿这些年已经好了很多,幼时旧疾也少有再犯,只我好了,爹爹却不好。”
黛玉也坐下,仔细回答林海的话,她的心慢慢安稳下来了,担心爹爹且不想让爹爹担心。
林海不想多提他的病情,遂仔细的问起了黛玉在京的生活。
黛玉无法,决定明日亲问问大夫。于是从进贾府开始,捡好的一件件说与父亲听。
房内黛玉轻声说着自己这两年在外祖母家的见闻,间或有林海时不时插上一两句的询问,烛影摇晃,晕出一室温馨。
待黛玉说完自己,已是月至中天,时辰不短了。
外祖亲厚,嫂嫂关照,姐妹和睦。如此甚好,林海心里略微放心。
又见她问起家里,林海也说一切都好,末了说起明煦:“近日家里来了个人,是我早先老师的孙子,按辈分你该叫一声哥哥,明日介绍玉儿认识。”
“爹爹说的这个哥哥可是姓明?”黛玉歪歪头,问父亲。
“玉儿如何知道的,刚才去码头,他也同林让去了,可是见过了?”林海微皱眉头。
“还未见过,他应是同家里提起过爹爹,他姐姐在京城,时常去外祖母家寻我一道玩。”黛玉察觉到爹爹想差了,解释道。
“确实是个重情义的孩子,我病了的这些日子,他便一直在,为此书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