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爹发现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像的竟是我娘笔下的小和尚,妾也不纳了,消沉萎靡了好一阵子不去寻花问柳,但那是后话,暂且不提,罢了,以后也不提。
事情一点点上了轨道,白然与萧副将都自立了门户,姜溱跟着萧副将去了,留下她尚未绣好的清明上河图和一瓶□,□是宝儿央着她给的,说是要以备不时之需。而白然,白然走前与我道,若是能早些遇见就好了,但现……现儿也未晚。
我当时觉得他明明仅是搬到三条巷子之外,却整得如此凄楚唏嘘,很是佩服,觉得实在不能让他比了下去,于是便忙着搜肠刮肚想个似是而非若有似无的玄乎回答。一抬头,他却已是走远,夕阳下他肩挑着剑,剑挑着包裹,包裹布微敞,露出一个雪白的馒头,馒头在斜阳下泛着金黄色的光。
忒有意境了,我忍不住想掏个小手绢与他挥别,但掏了半天却甚么都没掏到,只好目送。
直至他拐出巷口,我才回身,回身却险些撞着了范天涵,稳住了身子问他道:“你甚么时候出来的?”
他回道:“从你们开始演十八相送时,我出去一趟,你好生在家呆着,莫要欺辱李总管。”
我郑重回他:“若是宝儿不提出要羞辱他,我断不会带头。”
他剜我一眼,走远。
日头渐渐没去。
府里比往常安静了许多,夜风一吹,树枝上仅剩的几片叶子一抖瑟,萧条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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