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画的线条堆在一起。
还有他调好的颜色,每一种颜色都调成了黑色好吗??
杜茗悄悄走过去,他还没有察觉,嘴上嘟喃着:“这里应该要用黄色了。”
杜茗盯着他从调色板上沾起来的墨黑色,服了。
“咳咳。”杜茗突然咳嗽了一声。
景休被吓了一跳,笔都从手里掉了下来,猛地转身瞪大眼睛盯着她。
“怎么了?我吓到你了吗?”杜茗带着歉意问道,再一看景休的脸,看起来可真是惨烈,那张脸都烧红了好吗?
都烧到这个程度了,还要强撑着装出一副自己很正常的样子吗?
可是你画板上的画和你调色板上的颜色已经暴露无遗了好吗?
“还、还好。”景休勉强把掉在地板上的东西捡起来,“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怎么了?是因为管家的那个电话吗?”
景休站起来把调色板强塞在笔筒里,把笔扔到放置调色板的架子,哈哈道:“他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啦,我什么问题都没有,身体好着呢。哎呀,管家真是太爱大惊小怪了。”
“杜小姐,希望你能原谅他的任性,我之后会好好说他的。”
杜茗盯着他,满脸的写着质疑。
她拿出体温计,“那……你测一□□温吧。”
景休强自镇定,装出一副不慌的样子,“测就测,谁怕谁。我一定一点问题都没有。”
五分钟后。
杜茗拿着体温计看测量结果,“39.2度,高烧。”
景休慌不择言地说:“一定是你体温计坏了!”
杜茗把体温计交给梁助理,无语地直接上前抓住景休的手,“别狡辩了,跟我去医院,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耍性子不肯去医院,都不知道你以前生病是怎么处理的。”
景休突然被拉住手,有点惊讶,内心深处正在天人交战,究竟是把她的手甩开还是就这么任由她牵着自己的手。
如果甩开她的手未免就显得太不礼貌了,而且他也有点舍不得甩开她的手。
但是如果就这么任由她拉着自己,她肯定会把他拉到医院去,这只牵着他的手,简直就等同于是把他推入地狱的手。
可是这只手的主人是杜茗,杜茗对于他来说,是天使一般的存在。
四舍五入一下就是一边是地狱一边是天堂,究竟应该怎么办才好……
“不,我不要去医院,我不想打针。”景休最终还是败给了恐惧,低声说道。
可是他却反而把杜茗的手抓的更紧了。
“不去医院,你烧成了傻子怎么办?”杜茗无语地说。
说起来,是错觉吗?怎么觉得他好像用力抓紧了她的手。
“我才不会,我每次都睡一觉就好了,你让我回去睡觉,我一定明天就好给你看。”景休脑子烧迷糊了,性情也跟平时有点不同,像一个难缠的小屁孩。
杜茗看着这个死活都不愿意去医院的景休,突然明白她爸妈在对待她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这难道就是对她不听爸妈话的惩罚吗?
“如果你想回去睡一觉,那你就放开我的手啊。我又没有抓着你不放。”杜茗非常无语,这个人一边说着放开他让他回房睡觉,怎么还死活抓着她的手不放。
说的好像是她抓着他不放一样。
景休顿了一下,杜茗还以为他想明白了,结果他居然反而像一个八爪鱼一样,直接用双臂把杜茗紧紧地抱入了怀里。
做完这个举动,他还要不满地说:“你就是抱着我不放,不然我早就回房间了。”
杜茗:“……”
病的不轻,真是麻烦。
在管家的帮助下,杜茗总算是把景休塞到车上了。
出发之前,杜茗很不理解地问了一下管家,景休的父母不在家吗?他的父母不管管他的吗?就让他这样糟蹋身体?
管家是这样回答的:“景先生的父母去蜜月旅行了,不过他们本来也不住在一起,因为景先生的父母非常恩爱,所以他们经常忽略景先生。”
杜茗:……
父母恩爱过度有时候也是一种不幸呢。
总之,经历了一番磨难,杜茗终于把人拖到了医院里,医生非常庆幸地说,幸好送来的早,再迟一会就要烧成傻子了。
杜茗也松了一口气,幸好送的早。
送到医院看过病之后,景休就睡下了,杜茗让厨房那边弄点清淡的粥过来,自己则守在景休的身旁。
等待的时间里,她就拿出手机看新闻,其实主要是想看看路子轩今天被困在车里之后又怎么样了。
网上并没有相关的新闻,她又打起了游戏,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想出去走走,顺便去拿家里女佣送过来的食物。
成功拿到食盒,回来的路上,杜茗没想到居然这都能撞见路子轩。
路子轩的手被包扎过了,似乎是在去病房的路上。
关芝陪他一起过来,一直不停地念叨他。
路子轩看到杜茗之后就停下了脚步,痴痴呆呆地看着她。
“杜……杜茗。”路子轩缓缓开口,视线转移到她手里的食盒上,突然期待地问她:“你果然还是放心不下我,特地来医院给我送吃的吗?”
关芝也看了杜茗一眼,今天的事情她不用问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她也不能怪杜茗做的过分,毕竟是她儿子过分在先。
她看向杜茗的眼神依旧慈祥,只是做不到像以前那样熟络了,不是对杜茗寒心了,而是对自己的儿子太失望了。
不仅是对儿子失望,对女儿她也已经有点想放弃了。
不能怪杜茗,就怪她自己没有把孩子教育好吧。
“茗茗,真的很抱歉。”关芝轻轻点头表达自己的歉意。
而路子轩还在充满期待地看着杜茗,希望杜茗能够说出自己期待中的回答。
杜茗本来是想直接转身走人,但是看在关芝的面子上,对路子轩的态度也稍微缓和了一点,板着脸说:“不是。让你失望了,这是给景哥哥的。哥哥今天发烧了,我还挺担心的呢。”
路子轩果然一秒就恢复了那种萎靡的状态,哪怕在车上那样低声下气地哀求了杜茗并且遭到了拒绝,但是路子轩现在还是无法对杜茗冷下脸。
就好像路子依说的那样,杜茗对他越冷淡,他好像就越是为她着迷,越是希望她能够真正的爱上自己。
“那么,我就先走了,哥哥还在等着我呢。”杜茗对关芝笑了笑,就从路子轩的身旁擦身而过。
路子轩攥紧拳头,手臂上的肌肉也顿时绷紧,才包扎好的伤口再次崩开。
关芝看到他手臂绷带上渗出来的血都惊住了,看到儿子脸上的表情后,又说不出责怪的话,只是无奈地叹道:“早干嘛去了?以前有机会给你,你不珍惜,现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