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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守望者的猎犬 第三百二十九章 梅涅克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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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卡瓦意识模糊,他的眼前全是朦胧的白光,他只知道自己正躺在地板上,头后枕着的应该莎莉丝特的膝。他感觉到有一只冰冷、纤细、光滑的手指在脸颊上划过,微妙的触感每丝每毫都是那么温柔静谧,也正是这仅有的外界刺激,让昏昏欲睡的瑞卡瓦没有立刻沉入黑暗。

“瑞卡瓦,你是从何时开始对我……”女子的声音居然有些娇羞。

你为何听上去……那么幸福啊……你喜欢的不该是约西亚么……

“第一次见面。”

“终于让你如愿以偿了,心满意足了吧?”

我……我要死了你知道吗……

“满足了。”

远处传来了霍诺莉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声:“哈哈,你看他的样子,像不像一只快累死的狗。”

“别那么说他。”

“好吧,让他休息一会儿。走,我们姐妹俩一块儿出去逛逛。”

“好吧。”

瑞卡瓦感觉他的头给人托了起来,然后轻巧地放到了一块毯子上,他努力睁开眼望向脚步声远去的方向,一切景物都是虚化的,只有手挽手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的两位女子看得真切。

好可怕,我得走,不能拖到晚上……

那么想着,瑞卡瓦艰难地支地爬起,忽然胸口一闷,喉头一烫,忍不住转身扑地,痛哼一声吐出一口殷红鲜血,血水扑于大理石地砖上漫开,顷刻间已化作一块光可鉴人的红镜。即便五脏六腑皆敢痛苦,在看到血水中自己的倒影之时,瑞卡瓦还是恍然怔住。

另一边,霍诺莉娅与莎莉丝特已出门去了,瑞卡瓦看到后,只觉机不可失,强拖着酸麻疼烫的身体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望门处挪去。悄悄地把门打开一条缝后,脸色乌青的瑞卡瓦偷偷摸摸地探出头去左右查探,见二人已不在,遂又一步步地移到马边,艰难爬上,伏在马背上晃晃悠悠地离去,在铁门前,他还费力地斜身开了锁,终于逃出生天。

……

夜,赛灵斯城西山中,偏僻的多格镇,黑暗包围之间,烈火升腾。民居的门缩着铁链,门下土上依稀还有未燃的火油,火焰吞没了一座座的乡间小屋,放肆癫狂地在上头跃动,火星漫天飞舞,热浪之下,腰插短斧的黑帮打手面无表情地走向村头会合,他们的背后,绝望狂暴的惨叫宛如暴雨中的海涛,无处不是,无一有绝。

村头火场之外,停着好几辆马车,其中一辆的车辆里,坐着一对‌‎‍​​父­­‍​女‍‍‌。不久前,女孩还是小镇里的奴隶,在更早的时候,她只是一位误入的落魄之人。然而现在,时不往矣,她是审判者的族人。

“他们……皆是受尽折磨的痛苦之人。”女孩呆呆地望着火场,喃喃自语。

“对此我没有异议。”父亲说。

“你何以不给他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没有一个贫困的童年,杀人犯不一定会成为一个杀人犯,你是那么想的吧?”

“难道不是么?”

“把一切归咎于环境,很好的理由,在这个前提下,​​强­‎‌‌​奸‍­‎‍犯、杀人犯、抢劫犯都可以是受害者。但是,只有狗才会吃自己的排泄物。”

“他们只是服从本性,在那种情况下,有谁能不按照本性行事。”

“即使是野狗也是可以驯化的,前提是不要在它们每次服从本性的时候都原谅它们,鞭子也是必要的。”

女孩无话可说。

“说得好啊,黑帮头子居然开始声讨乡间小民为恶了,下官真是大开眼界!”忽然,冷笑声突兀地从不远处的土坡后的小树后传出,下一刻,黑暗中竟是飞出十多支箭来,瞬息间已把马车旁的打手们射死了大半,可怜他们刚听到异声,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已丢了性命。

父亲少见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马蹄如潮袭近,枪剑映着火光携森冷寒意齐现,兵刃盔甲摩擦交击之声如蜂鸣,战吼震动山野,黑暗中,死神已至。

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无险可守的村头车队处,箭雨还没下几轮,地上已遍是尸体,很快,军阵压近,士兵们裹在头盔和甲胄里一步步压向车队,由于光线的匮乏,他们的脸是黑暗模糊的,只有一声声整齐的呼喝,和一轮轮整齐的枪刺昭示出他们活物的身份。躲在车马掩护下的打手们尽管用投斧和弓箭做出了一些反击,但对军队而言,强度简直低到了可笑的地步。

有很多人在走投无路之下选择向村中逃跑,然后在中途遭到了骑兵的冲击,七零八落的幸存者中,凡是转向外跑的皆死于弓兵箭矢、骑兵刀枪的捕杀之中,一意孤行的在化为火海的小镇里无路可走。

士兵的任务是全部杀光。

无论何处,跪地的黑帮成员没有得到回应,钢铁穿过了他们的肉体。活得最长的是跑进镇中的,但在步步逼近的士兵面前,他们最终还是绝望地选择了冲入火场。

厮杀之后,士兵们把车厢里的‌‎‍​​父­­‍​女‍‍‌拉了出来。

“梅涅克……你这个科莱昂的狗……”父亲冷冷地看着带队的年轻人,年轻人的脸上挂着嘲弄的笑,父亲却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他的腰板很直,神情依然淡漠。

即使赴死,他也要带着一代头狼的气度赴死。

“我和科莱昂已经没有关系了,现在我是约西亚的手下。”梅涅克挥落手,士兵们把女孩的父亲拖到了路边想压他跪下,无奈他力气颇大,按不下去,于是士兵们只好用长枪从后刺穿他的膝盖,终于让他跪下了。

手起刀落,父亲人头落地。

“瓦尔加帮的一臂,我已斩下。”梅涅克的脸上嘲笑不再,他低声说。

女孩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一切,目光虽有微动,表情却没有半点变化。她知道她的父亲是个恶棍,也知道他会有怎样的下场。女孩的经历对她而言可能是一生都无法忘怀的惨痛回忆,与父决裂,出逃乡野,沦为奴隶,但对梅涅克来说,这一切只是一个漫长的计划里最不起眼的一个小部分罢了。

‌‎‍​​父­­‍​女‍‍‌反目,是他的手笔,沦落恶村,也是他的手笔,一夜杀伐,当然还是他的手笔。

“我们和瓦尔加还未正式开战,这个女孩,不能留。”梅涅克说。

戈弗雷点了点头,让士兵把女孩带走,另一边,士兵们搬走尸体,丢入火场中。

“世界上最讽刺也最诡异的事正在此,每个当权者都可言之凿凿地审视他人的罪愆,可在他们做出判决时却几乎没有一个意识到,自己的罪也许和他们审判的罪人们一样。”看到最后一个活口消逝,梅涅克转过身,走到士兵环绕的具甲骑士马前,笑着说。

却见骑士身形一抖,跌落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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