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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大时代 第229章 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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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八年的一月,也象已经过去的共和七年一样,是在边防军军猛烈的隆隆炮声中开始的。但那时候,一年以前,战争还在西伯利亚沿线进行,在乌拉尔山以东的亚洲的土地上进行,而现在已经远远地朝西方,跨过了乌拉尔河,向伏尔加俄河地区推进了,那时边防军几乎从未遭受过任何挫折和失败,似乎胜利永远是边防军的代名词。

一月初,边防军俄罗斯远征军近六万军队及友军五十余万俄罗斯近卫军、护国军部队,被上百万苏俄红军团团包围在喀山城下,仅仅只用了十天,苏俄红军便在喀山、伊热夫斯克等地区围歼近卫军、护国军十二个师、边防军数支团级部队虽未遭围歼,但是却遭受重创。共和九年的开端,对于边防军而言并不光彩,在俄罗斯几乎全线撤退,被迫放弃喀山、伊热夫斯克、切尔内、彼尔姆、涅夫捷尔姆斯克、乌法、昆古尔等等太多的城市。

然而,即使把以上这些全部加在一起,也不过是这翻天覆地的一年之内即将开展的重大事件的前奏……在那个时代那些我们的英雄们,总是被迫做出一些无奈的选择,尽管在后世,我们和很多国人至今仍然无法接受他们当年所做出的选择,但是请不要忘记,当时的中国只能做出的这样的选择,那是共和八年!而不是共和34年!

相比之下,在清教徒看来,当时的英雄们已经竭尽所能为国家争取到了最高的利益!”

——共和一百年《历史杂评》评论员清教徒STG44《时代的进行曲》。

司马小心地,慢慢地从眼前推开装看文件的卷宗,缓慢地从桌前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踱步,指尖夹着一根燃烧了一半的香烟,但却没有吸,每当思考时,司马总是如此。一会司马走到了窗前,注视着在冰雪上的那些黑色或灰色的鸽子,群集在亚历山大广场上一蹦一跳,不慌不忙地觅食。

炼狱,天堂。

动物无法理解的此时笼罩在人们心目中的阴云,尽管现在的伊尔库茨克气氛已经不像一周前那般的紧张,尤其是在远征军司令部不断传来好消息时,在过去的十天之中来远征军主力十五个师以及直属部队,超过三十万官兵几乎是昼夜无休的沿着铁路线挺进,那些曾经看似坚固无比的红军防线,在化学毒气的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胜利似乎指日可待。

转过身后,司马看了看军情局情报负责人南宫一,连续抽了几口烟,直到把指尖的烟头吸完之,才定到桌前,头向文件卷宗点了一下,问道:

“南宫,您如何向我解释这件事?”

和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一样,情报机构必须要控制在最为可靠而亲近的人手中,曾经当了自己一年半的南宫一无疑是一个很好的人选,尽管人还很年青,但是司马仍然不介意让其主管军情局,不过相比于调查部,军情局无疑显得有些弱小。

“我有义务反复验证这个消息。这件事不同寻常,所以我必须多方验证其可靠性。!”

说话时,南宫一的眼神间总是流露出一些愤怒之色。

“是谁向您提供了这个消息,可靠吗?”

司马反问了一句。

“完全可靠。但是在情报工作中所有的游戏都是由可靠的人提供假情报。”

南宫一随口说出了一句,在调查部被奉为经典的情报方针,任何情报都有可能是假情报!

“先生,”

“我知道,南宫,你下去吧!”

在南宫一离开办公室后,司马再一次打开桌前的卷宗,然后把电文拉到面前,再次浏览了一遍,眉头时皱时松,最终犹豫了很久的司马还是长叹一声,把桌上卷宗放到办公桌之中,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操之过急!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尽快解决俄罗斯的诸多事务,远征军主力必须要尽快轮换回国,用国内的新部队取代这支身经百战的军队,以将其投入到最需要的地区。

“等战争结束,或许自己就需要离开这里了!”

放下手头的卷宗再一次来到窗前的司马望着亚历山大广场另一端的那条平静而美丽安卡拉河,在心中如此想到。

这一次在当选总理后的几个小时内,直接乘飞机飞往前线,在国内可谓是充斥着种种说法,真可谓是褒贬不一,而现在国内看似平静,但是实际上却是暗潮涌动,这一些让司马不得不一再督促远征军尽快打通“走廊”,为喀山城下的守军解围。

一周了!远征军用了一周的时间,在化学武器的帮助下以西伯利亚铁路为中轴线,在红军的数十条防线上撕开了一条长达240公里的狭长走廊地带,现在距离近卫军的喀山外围防线只剩下不到130公里,一但打通这130公里,喀山之围将解,俄罗斯的一切即将终结。

“敬祥,准备汽车,我去安加拉庄园!”

想到或许不久之后,自己就要离开这里。司马拿起桌上的电话对外间的秘书徐子敬吩咐道,趁着这会没什么事,去庄园里和自己的“家人”团聚一下吧!从抵达伊尔库茨克之后,司马还没有抽出时间去见见自己的儿子。

“铛、铛……”

彼得格勒所有教堂的钟声在上午9时一起敲响,服饰鲜艳的俄罗斯皇家骑兵仪仗队护送着皇室的婚礼车队驶向教堂,沿途是上百万身着盛装的为感受到俄罗斯帝国的幸福而欢呼不已的民众。

在彼得格勒的街道上挤满了前来表达良好祝愿的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为此已提前在外露营了许多天。皇室家族上午10:00离开了冬宫,皇室的庞大的游行马车队走在最后。

当他们到达彼得保罗大教堂后,新郎身着陆军指挥官的漂亮制服,一条金色的装饰性肩带斜挎前胸。他的两侧是站被他视为兄长的陆军部长蔡锷,海军部舰队司令走在新郎前面。安娜斯塔西娅乘坐着父亲在加冕典礼上用过的那辆金色马车,在人们的热烈祝福中来到大教堂。

“我,司马,愿意娶你,做我的妻子。我发誓爱你、尊敬你,忠实于你,不离不弃,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帮助我吧,上帝,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

“呵呵……”

躺在躺椅上睡着的安娜突然笑出了声来,随着笑声的响起,安娜醒了过来,有些迷芒的朝着周围看去,没有那盛大的婚礼、没有彼得保罗大教堂教堂鲜亮的四壁,更没有祝贺的人群,这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想到出现在梦中的婚礼,安娜脸上的神色一黯,想到目前的战局,彼得格勒或许……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杨若欣,安娜最信任的宫廷女官。

“殿下!司马先生到了!”

“快!让米西娅过来!为我更衣!”

一听到司马的到来,安娜的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笑容显得非常满足,尽管眼中依然难名带着些许的落寞,有谁能理解安娜内心真正的想法?

“吉娜,把彼得抱出来!”

提到自己的儿子安娜的脸上露出身为母亲所特有的慈爱。儿子彼得是自己和司马之间不可分割的联系,而且安娜同样非常享受“一家人”难得的团聚时刻。

自暴风雪停止以来,喀山野战机场就整日笼罩在各种型号的飞机、空艇发出的轰鸣声之中,每天都有数百架次H—1型轰炸机在机场起降,用以运输各种物资,他们在运来物资的同时,同时将大量的伤员转运至后方接受良好的救治。

在距离机场大约1公里左右的临时开辟的飞艇场,空中停驻着十余艘体型庞大的飞艇,而在降落区,数艘飞机正在装卸着物资,不过今天浮空部队运来的物资和过去有着显然的不同,并不是过去弹药、食品、药品和种种御寒物资。

在飞艇场内,查明山等喀山远征军的高级军官此时都站在不远处,眉间扬着难掩的喜色望着飞艇缓缓开放的舱门,金属结构的舱门在液压机的作用下,缓落在由粗大的落叶松制成的高达四米的装卸台上,尽管使用矢量发动要的飞艇可以在发动机的作用下将飞艇艇降至紧贴着地面,但是在一般情况下,为了安全大都使用的装卸台装卸物资。

“嗵、嗵、嗵……”

舱门刚开打来,从可以听到从舱内传出的一阵柴油机的轰鸣声,随后一辆六式坦克带着柴油发动机轰鸣声喷吐着黑烟缓缓驶出了机舱。

“查参谋长,全旅装备六式坦克110辆、六式105毫米自走炮32辆,这是最后一批36辆坦克以及8辆六式自走炮,现在第一坦克旅随可以投入作战!”

看着缓缓驶出货舱的坦克,高伟峻转向身旁的查参谋长汇报道,现在的查参谋长是喀山前指副指挥,喀山远征军总指挥,是第一旅坦克旅的直接领导者。

第一坦克旅隶属边防军教导师,教导师是整个边防军的最精锐力量,也同样是全世界仅有的一只机械化部队,尽管其表面编制是一支师级部队,但是实际上全师拥有两个坦克旅,一个机械化步兵旅,全师机械化!总兵力高达48000余人,几乎接近三个甲种师的编制,教导师是边防军唯一的一支自对俄战争以来,未抽调老兵的部队,同时不断从前线部队补充经验士官加入,一直以来教导师一直驻于西北市附近,作为西北市要地警备师使用,这是教导师第一次投入实战。

“高旅长,喀山能否在今天解围希望均系于你师,我已经将喀山远征军全部步兵部队临时编成一个突击师配合你部作战,另外还从护国军、近卫军抽调四个师配合,130公里!只要撕开这个口子,我们就能和18师会师!”

查明山语重心常长的交待道,只要撕开这个口子,喀山之围即可得到解救,喀山被围部队才有获得真正的一线生机!参谋部队能够派出被其视为珍宝的教导师第一旅超出了查明山的想象,要知道教导师可是整个边防军唯一支全部由老底子组成的一部“老部队”,士兵兵龄普通在20个月以上。一支没有士兵只有士官组成的部队,最低军衔是下士,放在边防军之中,这可能是唯一的一支。

查明山并不知道,之所以将第一坦克旅空运至喀山,除了考虑到喀山被围远征军部队大都已经伤亡过大、突击力量不足,不可能在短期内恢复战斗力,主动撕开俄军防线之外。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为了让第一坦克旅以及教导师取得实战经验,以在未来担当重任。教导师从组建之日起,即是为将来最终决战作准备,而一直未投入使用,除了保密之外,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

边防军内当时并没有合格的军官指挥机械化战争,同样也没有成熟的装甲部队运用战术,所有战术除了司马提供的那些后世的公开式的“教材”资料之外,从坦克运用到自走炮运用一切都需要自己摸索,教导师只能通过在蒙古进行的大量的军演来验证各种战术,坦克在演习时抛锚,就临时在战地来一堂“野战抢修课”,用了整整一年半的时间,教导师全师才真正形成战斗力。

“报告长官,坦克即坦而克之之意!即便是再坚固的要塞也无法阻止装甲部队的进攻!这一点我们在蒙古的多次演习之中已经得到证明,别看我这一个旅只有一百多辆六式坦克以及六式自走火炮,但是野战时足以撕开至少一个军的防线!”

高伟峻在说话时语气和眉间均带着难掩的得色,过去的一年之中,在蒙古高原进行的数十次演习给了高伟峻足够的信心,能够阻挡坦克部队进攻的步兵还没有生出来!

六式坦克系特种机械厂在共和六年利用“进口零件”即东方红803履带式拖拉机的底盘零配件,包括后桥轴、拐轴、等各种轴类,变速箱、导轮、驱动轮毂以及后桥、变速箱、台车等部件组装制造的新型坦克,坦克战斗全重8.4吨,空重7.1吨,一艘FT.503型大型运输飞艇可以运送4辆六式坦克。

拥有90马力柴油机,最大速度达30公里,车体以及炮塔前装甲高达25毫米,同时使用一门40毫米专用坦克炮的六式坦克可以说是边防军中攻坚战的最佳选择,但是由于重型工业区内的重型机械厂至今仍未投产,受限于“进口零件”的数量,至今边防军不过仅仅装备400余辆六式坦克,而教导师则占去其中八成。

而六式105毫米自走火炮则是在集材—50型拖拉机的基础上,在后车厢焊接装甲车厢,直接将一门105榴弹炮加装在车厢内以实现支援火炮的自走化。就是连忙机械化步兵旅的那些装甲运兵车,同样是由集材—50拖拉机改造而成,后世集材拖拉机优良的通用性在边防军中得一了最佳的印证。

共和八年1月28日,战场上的硝烟被北方的吹来的寒风吹散,喀山外围防线的红军阵地上的官兵,在战壕内半露着脑袋,不时地打量着前方的开阔地带,他们已经击退了白匪军的数次冲锋。

弗拉基米尔把话筒扔到通信兵手里,从壕沟里跳起来,向右边望去只见一辆满载弹药的汽车在燃烧,阵地上一片烟雾弥漫,遮蔽了阵地。烟雾向冰原涌去,与一些燃烧着的房屋上的大火连成一片。汽车上的弹药噼噼啪啪地爆炸,曳光弹划着抛物线象礼花一样飞向四周。

而在空中那些中国人的“秃鹫”轰炸机,这时正在对阵地后方发起猛烈的轰炸机,那些带着死神尖啸的“秃鹫”机在天空忽高忽低地飞着。一部分飞机轰炸完毕,偶尔会对阵地上俯冲过来得意洋洋地用机枪扫射着战壕内的官兵,如果说在其它地方,让红军官兵感到恐惧的是毒气,那么在这里,最让恐怖的还是空中的那些在俯冲时会发出地狱恶魔尖啸声的“秃鹫”轰炸机,他可以把重磅炸弹准确无误的投到战壕内。

这时,尽管“秃鹫”机还在轰炸后方阵地,设在后方的炮兵部队此时或许正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压力,但弗拉基米尔却感到稍微松了口气,似乎从沮丧、无力和屈辱中,从所谓“等死”的反常状态中解脱出来了。作为一个莫斯科的工人和社工党员弗拉基米尔并不怕死,尤其是在见到了众多的死亡之后。

正当费拉基米尔为自己又活了下来而感觉有些庆幸的时候,他看见在白匪军阵地上拖着两道烟龙飞升到天空的两枚信号弹——一红一蓝,在前面洁白的冰原上升至高空。

在镇子左侧的河沟前有一片坡地,而地整个宽闹的顶部和坡度不大的坡面都被蓝灰色的烟幕笼罩着,那边出现了许多灰‍­‎黄​‎‎­‍色­‎‍​­的方块,随着它们的密集而缓慢的蠕动,整个坡地都移动起来,明显地改变着轮廓。

此时正值正午,太阳已经升到最高点,烟雾蒙蒙的阳光照耀着雪地,给战壕里战斗的官兵带来一些温暖。那些似乎毫无危险的方块在雪地上连成一片巨大的阴影,那群方块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缓缓地逼近了前沿,伴着轰鸣声,呆在战壕里的红军官兵似乎可以感觉到大地似乎在颤抖着。

“那是什么?……”

望着那些慢慢逼近的“怪物”战壕里有人喊了一声,但这喊声立刻被头顶上雷鸣般的飞机声压下去,掩没了,随即在他们的头顶上传来的连绵不绝的尖啸声……是秃鹫机!

连续不断的轰炸震撼着大地,地上所有的东西都开始发出爆炸的声响,尘土冲天而起,这爆炸声随着飞机俯冲时的尖啸,比任何时候都更为密集。

营指挥所的掩体被震塌了,弗拉基米尔从泥土下挣扎走了出来,头晕目眩的他看见自己的阵地上不断升起了爆炸的烟火,几架“秃鹫”机的十字形机身在烟火上面飞过,机枪的锯齿形火焰使人目眩。机枪的弹迹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道自空而降的弹迹,射向阵地,沿着步兵战壕扫射着战壕内那些脆弱的肉体。

刹那间,弗拉基米尔眼前出现了一个红军战士的颤动的嘴唇、发抖的双膝和散开的电话线圈,电话线的一头在抖动,象条蛇似的在壕沟底上爬行。

“坦克!坦克!”

从那名红军战士两片发紫的嘴唇中间悄声吐出了这几个字,他的手指着阵地前方的冰原。

“告诉我!坦克是什么!”

弗拉基米尔一把拉起这个惊恐不已的战士,大声喝问道,坦克?什么是坦克?这时他看到这种象疾病一样无法抑制的恐惧,而这种恐惧随着象一阵风那样到来的“坦克”这两个字,也骤然钻进了他的心里,尽管他并不知道什么是坦克,但是颤抖的大地在清楚的告诉他,坦克的可怕。

他试图克服这种恐惧感,试图摆脱它。

“光荣的红军战士们,现在白匪军被我们团团包围在这里,我们要消灭他们,为了我们的祖国……为了俄罗斯!拿起你们的武器!反击……”

但是还没等弗来基米尔把话说完。

空中的那些“秃鹫”机就斜着机翼一次次施以左旋,那是“死神之舞”,一架接一架地从头顶上掠过,它们带着倾斜的起落架,在天空里划出一条条带着火焰的轨迹,它们机翼上的大口径机枪不停地把炽热的钢铁倾泻下来。

“瓦连京!瓦连京!”

在空中的机枪弹雨的洗礼之中弗拉基米尔,狠狠地摇了摇把脸藏在膝盖中间的那名红军战士的肩膀。

“告诉我!什么是坦克!……坦克是什么?快!瓦连京同志!告诉我”

望着那些越来越近的方盒,听着他们发出的轰鸣声,而战壕内的官兵只是茫然地向着那些灰‍­‎黄​‎‎­‍色­‎‍​­的方盒扫射着,子弹打在方盒上不过只是擦出些许火花,却不能阻止坦克的前进。

就在弗拉基米尔试图从这个能一口喊出那种方盒名称的战士获得更重要的信息的时候,“嗖!”伴着耳边的一阵破空声,弗拉基米尔感觉到似乎是一个西瓜在自己面前爆开了,红色的瓜瓤溅了自己一脸。不!不是西瓜,而是瓦连京的脑袋被一发大口径子弹击中了。

弗拉基米尔恐惧地看着眼前被炸开的脑袋,两眼斜视,手忙脚乱地在电话机上张罗了一阵,对着话筒又是吹又是叫。

“我是弗拉基米尔,我们碰到了坦克!我需要大……”

就在这时刺耳欲痛的飞机俯冲声迫使弗拉基本尔如本能一般的狠狠的趴到战壕内。

空中一架飞机从上面向着掩体斜飞过来。一梭子弹猛地扫过头顶,打得泥块象冰雹般溅到土地和电话机上。这时,趴在地上静等着如瓦连京一般被子弹击碎的弗拉基米尔的脑子里闪过一种近乎扬扬得意的想法。

“他们打偏了!自己没死!”

弗拉基米尔有些得意和庆幸的拍掉身上的碎泥块,正想拿起电话再一次呼叫支援的时候。忽然,他感觉到自己背靠战壕似乎是在溃塌一般,大量的碎土不断的落了下来,他的眼睛又朝外斜视,整个人呆住了。

“怪物!”

从胸墙上面传来数百人发出的惊恐不已的叫喊声,甚至于其中还伴着人们的哭喊声,显然他们被吓坏了。

弗拉基米尔的嘴唇微微动着,咕哝出几句不连贯的话。

“同志们……到我这边来。命令!坦克……坦克来了。准各战斗!……”

说完话,他一把摘下揉皱的帽子,从一旁拿起了一支莫辛纳甘步枪,然后朝着前方的战壕冲去,尽管此时他并不知道如何去和那些应该是由钢铁制成的怪物“坦克”战斗,但是弗拉基米尔知道自己没有退路。

“反正都一样!”弗拉基米尔听着那些坦克发出的震撼人心的响声,有些紧张的呼吸着,无论是什么,结果只有一个……死亡。

“同志们!拿起你们的勇气!准备战斗!坦克来了!”

趴在战壕内的弗拉基米尔试图用自己的话语让身边的那些已经给吓坏的战士们重新鼓起勇气,但听着子弹射击在坦克上发出的清脆的脆响,却不能阻止他们的前进,听着他们发出的轰鸣声,弗拉基米尔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在颤抖着。

弗拉基米尔看见领头的几辆坦克在笨重而迟钝地摇晃着,侧面的坦克的排气管里喷出火星,旋风似的雪花在履带周围飞舞,这时弗拉基米尔看到惊恐的一幕,一辆坦克钢质的履带压到了一个死尸的脑袋,那个脑袋就像熟透的西瓜一般,炸飞开来……

“同志们!”

按下心中的恐惧弗拉基米尔紧握着手中的步枪,拼命地吼出一声口令,这声音连他自己也感到可能是自己最后的发言,无论对人对己都铁面无情。

“准备战斗!擅自撤退者一率枪决!”

“隆隆……”

上百辆坦克发出的巨大轰鸣声,成为战场上唯一的声音,而在坦克的前方,一群手拿着步枪的红军士兵正准备用他们的血肉之躯去阻拦这些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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