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搀扶着下楼而去。
右脚脚踝有些疼,范凡凡咬牙。
救护车来的很快,送到医院直接被推去急救室,范凡凡本来有些惊慌失措,躺在担架上的楚和光反而安慰着她。
“你还笑。”范凡凡看着他着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要不然看他现在这样子,真想拧他几下。
诊断后是胃出血,医生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教育着。
“作息不好,饮食不规律,长期熬夜或长时间工作累积,回去后自己好好调整。”
楚和光点点头,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医生这样对他说,但是工作原因,他只能尽量。
倒是一旁的范凡凡,一直认真听着。医生说到重点会跟着点头,还会重复一遍。
半夜的输液室基本没人,除了值班的两个小护士,空荡荡的,只有她跟楚和光。
输液室是一个个单独位椅,楚和光靠在上面,闭着眼睛,满是疲惫。
范凡凡坐在他对面位置,看着他。眼角青色太重,白皙的皮肤惨白一片。
她越看心思就不对,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越来越好看,大家都是熬夜,凭什么他居然没有毛孔粗大,面色暗沉?
从额头,到眉目,高挺鼻梁,没有血色的唇瓣,再往下就是喉结,还有最上一颗扣子没扣起来,露出的锁骨。
范凡凡下意识咽了口水,舔了舔唇角。随即立马摇头,惊讶于自己突然冒出的禽兽想法。
有时候人在深夜,总是会发散思维,回想过去。
不过没等她想多久,楚和光一声闷哼,让她看向他。
“还痛吗?”范凡凡有些担心。
楚和光摇头:“没。”他现在最大的感受反而是饥饿。
范凡凡放心下来时,楚和光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她没忍住,笑出声。楚和光脸色郝然。
“你是猪吗?今天晚上跟我抢了一大半吃的。”范凡凡看着他清俊的脸。
楚和光虽然虚弱,但是气势不减:“你就是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和一个病人吗?”
范凡凡气势短了一截,还记得他帮忙找工作这事。
“好好输液,睡觉去。”范凡凡只能板着脸,假装让他赶紧休息。
楚和光还想说是,被范凡凡打断,强迫性让他闭眼睡觉,然后自己先歪头睡了起来。
等了一阵,范凡凡偷偷睁开一只眼,看见他睡了,动了动身子。
她不喜欢医院,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
旁边还摆着两个袋子,代表楚和光还有两袋要输,现在才凌晨一点过,起码还有两小时。
可是她没有睡,拿起手机开始玩游戏,幸好背包里随时都准备了备用耳机。
虽然有值班护士,可是她担心万一她也睡着了,瓶子空了没人知道。
玩了一会儿,上微信,就收到笑笑发来的消息。
笑笑:饭饭,我们准备参加CJ比赛,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参加啊?
CJ全名Chinajoy cosplay,算得上是国内ACG漫展中毕竟大的一个展子。
饭饭呀:要做宣传视频吗?可以啊,到时候喊我就是了。
她以为笑笑就是想找她帮忙后期的事情。
笑笑那边在线,对话框显示在输入,很快就打了一段文字过来。
笑笑:宣传视频肯定抱着你大腿不放,我是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参演舞台剧。
范凡凡看见消息都不自觉发生惊呼声,没有惊醒楚和光,倒是引来一起护士过来查看。
范凡凡很快回了信息。
饭饭呀:你开玩笑吧。
笑笑:你以前不就是想参与一次舞台剧吗?
范凡凡停下手中动作,看着笑笑接连发来的几个消息。
笑笑:虽然很多事情已经记不清了,不过当初你消失之前你一直给我说,有时间一定要去参与一次社团舞台剧。
笑笑:也不知道你后来有没有参与过,不过如果你想,这一次我们一起。
笑笑:太晚了,我先睡了,明天再说,晚安。
范凡凡只来得及回个晚安,就开始沉思。
梦想这个词,在学生时代就跟五彩棒棒糖一样,酸酸甜甜。
幼小时大多数人的梦想都是老师,科学家,医生。等再大点,接触到外界的信息更多,眼界更加辽阔后,脑子中的想法就多了起来。
对于范凡凡而言,那时候的她总觉得自己要么是个歌星,要么以后就是一个咖啡店老板娘。后来又多了一个梦想,想有经济能力,出自己喜欢的角色。
那时候的她,对自己有着盲目自信。
她确实想过参加一场舞台剧比赛,还曾经在课上用作业本,用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舞台剧剧本,开头怎么走,脑子中模拟画面,甚至配上动画中什么BGM,她全在脑中模拟了无数遍。
她从未上过台,也没有真正的去参加过一次,没有机会。
不过,她都已经二十二了,不再是十六岁的她。
睡梦中的楚和光发出一声梦呓,让范凡凡将目光转移到他身上。
十六七岁的楚和光,又是什么样的了?
活力桀骜,成绩不算好,擅长体育长相一直都是吸引着一大片女生前仆后继。
打游戏一直是挺厉害的,范凡凡曾经跟他一起偷偷跑去黑网吧上网,他打游戏她看剧。看不懂他页面操作,但是从周围人的反应中知道他很厉害。
那么他现在走上这条路?是他一直就想走的吗?
谁知道了?
没有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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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和光其实在第二瓶还没输完时候就醒了,范凡凡正脑袋一点一点,跟睡意挣扎。
一个懵点头,差点俯身下去,范凡凡一下子惊醒,坐直身体,茫然看向周围,无焦距的眼跟楚和光对上。
“啊,哦,你醒了啊。”范凡凡脑子还有些懵。
“为什么不睡?”他没有开口让她一个人回去,因为现在太晚,她孤身一人他不放心。
“我走了,你想空瓶抽血还回去啊?用袋药,还一袋血,啧。”范凡凡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跟他调侃。
楚和光看了看直接手背,药液正缓缓从针管滴落,她原来就是担心他啊。
“小短腿。”楚和光笑着说出这三个字。
换上最后一瓶时,没有几分钟,楚和光就皱起眉头。
范凡凡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一直用左手在右手插针管附近摩擦。
大概是按累了,停下来休息,就这短短时间,脸上有着片刻隐忍之色。
范凡凡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楚和光疑惑看着他。
“很痛吗?”范凡凡伸手,替他轻轻按着。
手上的触感柔软,因为身体原因,他手掌有些冰凉。温热的手心覆在手背上,手指轻轻,比羽毛还要挠人。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