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不对付,夫君时刻挑她的刺,身边箩儿算是她为数不多的亲近的人了,被*插刀背叛的滋味,她也总算一朝尝尽。
不行,她要赶紧回忆起原主是在哪个湖里浸死的箩儿,她这就两肋插刀飞回去叫上二三十个壮汉去绑了箩儿浸猪笼!
毒妇,这才是毒妇!最毒箩儿心啊!
唐诗打心眼里怀疑既然她能穿进原主的身体,熟悉全文的走向,那么被她顶包的原主是不是也可以穿进别人的身体里呢。
她现下是真的怀疑箩儿皮下或许就是那个被她顶包的史上第一毒妇的原主了!
明明是出门走几步就能冒出一身汗的炎热难捱的天气,唐诗却忽地全身直冒冷汗,本是躁得通红的脸此刻也刷地一下面色惨白,说是从鬼门关外走一遭也有人信。
还闭眼气到说不出话的功夫,一旁沉默了许久的严子墨却似回过神来一般,忽地就出手一连砸了桌上的两只酒杯,眼里的怒火终于烧了起来。
她想,如果这时候严子墨时长佩戴的那把重剑若是在身边,她没准能给那把剑见点红也说不准。接连的两声清脆的响惊得唐诗是更为剧烈地抖动,唐诗只觉得自己的天灵盖都发麻,可她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都说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这一刻唐诗想严子墨的怒气怕是只有过之无不及,两声酒杯砸在地上的清脆响后又是一脸十好几声的闷响声。唐诗半眯着眼睛,视线下方灰溜溜地一连跪着那十几个小倌,还在不住地作揖求饶。
“大爷,小的们知错了,您别动怒!”
严子墨沉着声音,大喝一声道:“滚!”
“小的们这就滚!这就滚!”
“我先滚!你踩到我脚了!”
紧紧片刻,原本逼仄拥挤的厢房就空了出来,那十几个小倌走得太快太彻底,以至于唐诗正想浑水摸鱼跟着滚出去也没成功,现下地上还跪着的只剩箩儿一人,唐诗已经怂怂地半边身子都躲在了近一人高的盆栽后面。
严子墨一起身,几个大步就迈到唐诗面前,高了唐诗近一个半头高的身形极为有压迫感,唐诗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下巴就被狠狠捏在严子墨的两指之间。
“娘子真是好样的,谎话连篇巧舌如簧,为夫自叹不如。”
果真是蛇蝎妇人!
严子墨轻呵了一声,嘴角扯出一丝不屑,在唐诗一脸惊恐,挣扎地要触碰他的衣袖之时又猛地松开。这次,他一甩衣袍阔步离开,再也没有看向唐诗一眼。
唐诗真是怎么也没想到,白月光被她劝退了,白帕子被她烧了,她最后却砸在了一个小小的婢女手里。
唐诗后怕地直抚胸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睁睁地看着严子墨自她面前离开。
而厢房外,一道同样身着暗色长袍身形比之严子墨较为纤瘦的男人快速跟上,身形一闪而过好似只是唐诗仍心悸而产生的错觉。
那个男人......是同严子墨一道来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唉 摸摸被扎碎了心的唐诗
唐诗:我不是,我没有!真的是吃饭送的!正宫还是你!
严子墨:呵,女人!和整日要收藏要评论的作者一样恬不知耻!
作者:严子墨卒,全文终。
第16章
黑虎早已备好马车候在酒楼外一处偏僻不打眼的阴凉地方,严子墨才踏着一身怒气走出来,黑虎便不再叼着根狗尾巴草和一旁支了个小摊的大爷闲聊,他一口吐出嘴里的狗尾巴草打起精神,牵好了马迎上前去。
严子墨目不斜视地直奔马车而去:“走,起轿,回府!”
仔细听来,他家爷的声音竟比来时沉了几分,好似上次他家夫人窝在房中装病时他家爷就是如此的声音黑虎的心也跟着颤了一颤。
自严子墨在朝堂站稳脚跟后,严子墨就鲜少流露出暴怒的情绪,若不是黑虎常年伴他左右也不太好辨认出严子墨此刻的心情。
得,八九不离十了,怕是又和里面那位活祖宗脱不了关系。
黑虎探头探脑地看向荟萃楼典雅精美的门堂,吞吞吐吐道:“爷,您不知道,刚您进去不久后,夫人也带着几个府里的家仆进去了,小的瞧着好似夫人还未出来。”
严子墨讥笑一声,他不知道?他再晚去一步,那桌上他连个可以入坐的位置都没有了。
黑虎嗫嚅许久,半抬着眼观察着严子墨的侧脸,严子墨一张薄唇抿得紧紧的,显然是在尽力压抑着怒气。
黑虎还是鼓足勇气继续道:“爷,我们用不用......再等等夫人?”
“想候着那你便候着吧,”严子墨不置可否,大手向上一伸,“将马牵与我便是,通知下去今晚彻夜操练,消息送迟了你就自去领罚,不过二十鞭而已。”
见黑虎还摸不着头脑地呆愣着,严子墨怒其不争地一把抽过黑虎手中的缰绳,几下便紧紧缠在手上,随后一个利落的翻身牢牢坐在马上,整套动作一气呵成,非成千上百遍不能这般熟练。
黑虎是个大老粗,脑子也就一根筋,他嘴里反反复复品着他家爷话里话外之意,待到他快要参透这其中的深意之时,严子墨已经两条有力的长腿轻夹马肚就快离开。
黑虎当下就懊恼着一张脸,哪里还敢再等仍在荟萃楼里“醉生梦死”的夫人出来,这都算什么事啊,他家爷自己房里起火他也得跟着一道遭殃。
“是小的逾矩了。”黑虎彻底蔫了。
严子墨没再说话。
俩人各自骑了一匹骏马正要直奔西边的练兵营而去时,身后一阵乱了气息还如奔雷般的喘息声让常年习武的二人都下意识警惕地回过头去。
严子墨已然下意识眯紧了一双犀利的眼,眼中杀气乍现,片刻后又恢复常态,这步伐声,一听便是毫无武功之人,身体也虚得很。
几米之外,本该纸扇一摇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已然耗尽力气,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正以手撑腿,大口喘着粗气,面色也是一片红润。
严子墨蓦地眼色一暗,只觉眼前这幕正和那日从宫里回来后,唐诗与他一道探望他娘时体力不支的模样别无二致。
再一拉缰绳,刚刚还红唇微张皱着眉,嘟囔着腿都快断了的唐诗就从他的脑海里渐行渐远。
就是错觉。
“严兄......严兄,怎的走得这般快,小弟我可险些.......就追不上你了。”缓了小一会儿,裴旭才开口控诉道,只是因着身份的高低不那般理直气壮而已。
想他一介书生,自小端的是文人笔,读的是圣贤书,做官前虽也曾常年所游历的山川名地,可也都是些耳熟能详之地,乘车马不多时也就到了,不费什么脚力,又哪里似严子墨一般整日光着膀子顶着烈日练得一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