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点勾人。

季星语深吸一口气，再次强行将注意力集中在书上，没过一会儿又失败了，她叹了一口气，站起身，翻出毛巾和睡衣去浴室洗澡。

从卫生间出来，季星语觉得自己冷静多了，她头发也没擦，就拿起了手机，打开微信，想看看顾时言那只狗给没给她发消息。

看着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似的微信界面，她抿了一下唇角，将手机放下来，开始擦头发。

擦完头发，她就爬上了床，闲得无聊又睡不着，便上了学校论坛，在搜索框里搜了顾时言的名字，跳出来的帖子五花八门的。

她随意地扫了几眼，点进了一个帖子。

是去年12月初A大拳击队参加A市几所高校拳击比赛的话题帖，比赛结果标题就写了——热烈庆贺我校顾时言同学拿了A市拳击锦标赛唯一一枚个人冠军奖牌。

第一楼有个小视频，截了他和体校拳击选手对抗的最后几十秒。

少年一身火红色，长腿翘臀，肌肉线条流畅，身姿矫捷敏锐，像一头野蛮生长的豹子，一直在有分寸地进攻，没有给处于下风的对手一点还手的余地。

视频在观众的欢呼声中戛然而止，底下许多人纷纷嚷着不够看。

【SNQZ-XDBP:好帅啊，还有没有了！还想看！】

【NNB：小哥哥身材真棒，舔屏！想嫁给他！快来娶我吧！】

【WZDYFL：楼上要点脸成不！大白天的，你们少做梦了！】

……

季星语退出这个帖子，又一一点开了五六条一年前的帖子，发现内容极其无聊，不是校花跟他表白就是系花喜欢他，甚至还有体校的校花来A大找他。

她深刻地怀疑发帖子的这些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一天到晚除了盯着顾时言，难道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吗？

还有，她也搞不太懂，一个人为什么能有这么多桃花。

季星语磨了磨牙，将手机锁屏丢到一边，闭上了眼睛开始睡觉。

-

隔天，季星语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时候，下意识地以为是闹钟。

她闭着眼睛坐起身，手指轻轻往上一划，刚想倒下去继续睡觉，熟悉的嗓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醒了？”

季星语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许多，她垂眸看着手机屏幕，上面赫然显示正在通话中。

她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四点四十一分。

“……”

她现在不想说话，一点也不想。

手机那端的顾时言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小姑娘的回答，电话里只有均匀沉稳的呼吸声，他以为小姑娘又睡着了，便压低了声音，试探道：“小学妹？”

等了半分钟，电话这端还是没反应。

于是他立刻换了称呼，“老婆？宝贝……”

“……”

季星语睁大了杏眸，低声问道：“你喊谁呢？”

对面那人似乎一点也没有被抓包的自觉，声音听不出来心虚的感觉就算了，反而还得寸进尺地问她：“你说我喊谁？”

季星语动作极轻地磨了磨牙。

虽然知道她三个舍友都是雷打不动的睡眠质量，但是她依旧将自己整个人塞进了被窝里面，她小声地说道：“顾时言，我还没答应做你的女朋友吧？”

再说，连个正式的表白都没有，他也太敷衍了。

顾时言缓缓说道：“所以我昨天想了一晚上，怎么才能让我家小姑娘答应做我的女朋友。”

季星语刚想不遗余力地打击他，做个梦就什么都有了，顿了顿，她想到现在的时间。

他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她轻咳了一声，软声问道：“那你想出来了吗？”

顾时言叹了一口气：“没有，所以我想问问你……”

季星语弯了弯唇，打断他：“我可以答应——”

她没说完，等着他的反应，等了半天，也没有动静，猜测对方可能又傻掉了，她继续说道：“做你的爸爸。”

顾时言：“……”

☆、多哄我

圣诞将至，整个A大校园都弥漫着节日的喜庆氛围, 每栋宿舍楼下都摆放着两棵圣诞树, 上面缀着能发出七彩光芒的小灯泡, 透明的玻璃门上还贴着红色的圣诞老人和麋鹿贴纸。

新传院的社联搞了一个平安夜代送蛇果的活动，有需要的人可以通过微信公众号或者直接到他们那里报名，选择要送的人和苹果数量。

每个蛇果都用好看的纸盒装着, 盒子上面系着红色的透明丝带。

虽然还有两天才是平安夜, 但季星语已经陆陆续续地收了几十个纸盒了, 每个纸盒里都装着一个分量不轻的蛇果, 好在社联的人是直接将纸盒送到宿舍里面的。

不过这么多苹果, 她们宿舍四个人怎么吃也吃不完，而且每天晚上还会有新的送过来。

平安夜当天晚上, 四个小姑娘坐在椅子上，一脸愁容地看着满地的纸盒, 再有敲门声都被她们选择性地忽视了。

现在都快没地方落脚了, 再收下去, 她们宿舍就要被苹果淹没了。

许颜书率先打破了宿舍的沉默，她清了清嗓子：“这么多苹果该怎么办？”

阮甜摇了摇头, “不知道, 这些都是匿名送的, 想退给本人都没法退，而且最麻烦的就是，这些可能不是一个人送的，毕竟十几块钱一个, 谁这么有钱会一口气送几百个过来？”

许颜书点点头：“对对对，我也觉得这些苹果可能来源于五湖四海……啊呸，不对，来源于我们学校各大校区各个学院无数宅男对校花的爱！”

阮甜抓了抓头发，崩溃似的大叫：“啊啊啊啊啊，这么多苹果到底该怎么办啊！”

她拿起手机，对着满地的苹果拍了几张照片，先是给陆之川发了过去，问他该怎么办，然后选了三张照片发了一条朋友圈：

【求求各位大哥，不要再给我家小星语送苹果了，她！心！有！所！属！了！没错！她爱的只有学习！你们都死了这条心吧！】

陆之川还没有回复她，阮甜一只手抵在椅背上，下巴抵在自己软乎乎的手背上，另一只手就开始刷朋友圈动态。

她刚刷了几条，余光就瞥见页面最上方有新的消息——

“哇，顾学长给我朋友圈点赞了！他第一次给我点赞哎！我还以为他早就把我的朋友圈给屏蔽了呢！”

季星语正在写卷子，听到阮甜的话，笔尖一顿。

她拿起手机，点开阮甜的朋友圈，果然，她无比熟悉的头像出现在了阮甜最新发表的动态下面。

顿了顿，她点开他的朋友圈，刚点进去，看到他的相册封面，她就愣住了。

封面是一张老照片，照片里的小姑娘七八岁大，正站在一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