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节都十分详细,还附了傅清宁的画像,虽不是十分像,也有六七分的相似。
要是换个时间地点,这种信一般来说是没人管的,都是进火盆的料。
然而傅清宁的运气不太好,这折水城营守原是温荣的一个手下,曾经得了密令让他留意卫昀和傅清宁两个人,看到这么一封信,那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
傅清宁醒过神,“细作?我连北凉在哪都不知道。”
她怒气冲冲地骂道:“究竟是哪个混蛋那么下做。编造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在我身上?你不会蠢到相信这种鬼话吧。”
温荣笑道:“是不是不重要,关键是好不好用。”
他拖着傅清宁走到门口,出声道:“卫昀,我知道你在这里,你要不想连累她,就赶紧滚出来吧。”
听他这么一说,傅清宁先是一喜,“原来卫昀并未落到他手里。”接着又是一怒,暗道这个混蛋真可恨,明明没抓住卫昀,还骗自己就范,现在又用她威胁卫昀,实在可恶之极。
只见雪白的屋顶上立起一个人来,抖落身上半尺多厚的积雪,跃了下来,正是多时不见的卫昀。
看情形两个人相持己久,等到傅清宁回来才破了这个僵局。
他一现身,院内的角落里也冒出了一堆的暗卫,将他团团围住,手中刀剑被雪光一映,寒锋迫人。
卫昀冷笑道:“温荣,有种你朝我来,为难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温荣道:“只要你束手就缚,我自然不会为难她。”
第35章
傅清宁知道卫昀武功高强,他真的想走,温荣定挡不住他,留下来定然也是为了她的缘故,便叫道:“卫昀你赶紧走吧,不要管我了。”
温荣微微一笑:“卫昀,你可想清楚了,做奸细的后果是什么,你想让她给你陪葬,我也不会手软。”
简直是赤-裸-裸的威胁,太可恶了。
卫昀手中长剑缓缓垂下,突然往地上一掷。
暗卫们立即拿刀剑指定了他,其中一个拿着绳子就要往他颈上套去。
傅清宁突然叫道:“等一下。”
她转过头,对着温荣道:“先等一下,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和你单独说。”
温荣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傅清宁惦起脚尖,在他耳边低声道:“我知道云相的藏宝图在哪?”
温荣一怔,傅清宁接着道:“只要你放过卫昀,我就告诉你。”
温荣看了一眼外面,将她拉进屋里,“我凭什么相信你,就凭你一句话?”
傅清宁低声道:“信不信在你,我敢以性命担保,我外祖父的那份,卫昀的那份,都是假的,只有我手中的这份才是真的,我放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你要杀了卫昀,我也不会独活,你永远都别想拿到它。”
温荣看了她一眼,悠悠地道:“我生平最恨人家威胁我。”
真是个只许州官点灯不许百姓放火的家伙。
傅清宁清了清喉咙,“这不是威胁,只是交易,你抓卫昀,不就是为了地图吗?只要你放了他,我保证拿给你。孰轻孰重,你自已掂量。”
温荣沉吟了片刻,目光森然扫了她一眼,“要是你敢骗我…”
傅清宁立即道:“我要是骗你,让我不得好死。”
听她起了毒誓,温荣也有些动容,“好,我可以放卫昀一码,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傅清宁道:“说吧。只要我做得到,我会答应你。”
温荣笑了一下,“你做得到。这件事事关重大,你是知情人,为了避免走光露风声,在找到宝藏之前,你得老老实实留在温府,不许离开,我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么明显不平等的条约傅清宁怎么可能答应,她立即抗议道:“那怎么行,难道你让我杀人放火陪你暧床我也要听吗?我做不到。”
温荣看她一眼,颇有些嫌弃地道:“放心吧只是避人耳目而己,杀人放火你不内行,我也不会叫你去做。就你这个样儿,在我院里做个小丫头还凑乎。”
傅清宁追问道:“只是做你院里的丫头,没有别的?”
温荣哧笑一声,“你还想要做什么,要说暖床我还看不上呢。”
好吧,忍了。
“好,成交。不过。”她顿了一顿,“我也有个条件,找到宝藏后你要放我自由,不能再为难我和卫昀。”
温荣答得很爽快,“当然。”
他走到屋外,吩咐道:“放了他。”
他见卫昀捡起地上长剑,脸上犹有几分踌躇的神情,便冷笑道:“还不快走,别等我改变主意,到时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
傅清宁奔了出来,“卫昀,你快走吧,你别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
卫昀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中露出十分复杂的情绪,过了良久,他终于开口道,“小宁子你照顾好自已,记着我和你说过的话。”
傅清宁忍着眼泪,哽咽道:“我知道了,你教我的,我都记着呢。”
卫昀点点头,跃上房顶,几个纵跃,便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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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已经降临,一轮圆月升了起来,雪月交辉之下,便是夜里双目也能看得颇分明。
花小姑娘一出门,只见门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一辆马车,车篷上都积着薄薄一层雪。傅清宁正抱着一个包裹从屋里出来。
花小姑娘大吃了一惊,“傅姐姐,你这是要去哪?”
傅清宁道:“小花,我要出趟远门,你帮我和你娘说一声。”
花小姑娘虽然年幼,也察觉事情有些不对了,她又问:“那你还会回来吗。”
傅清宁的眼泪便掉下来了。只觉这三个月和卫昀相守的美好时光,都已成为一团泡影。
她哽咽道:“会回来的。”
花小姑娘便叫:“那我等着你。”
傅清宁的眼泪掉得更多了。
她听马车里温荣哧笑了一声,原来强压着的一口气终于爆发了,一把将那包裹向他狠狠掷了过去。
温荣一侧头,那包裹落在车壁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他倒没有发怒,只是淡淡看一眼,说道:“东西在哪?”
天气渐沉,雪下得越来越密了,前往青州的大道上,已积起了厚厚一层雪,就连地上蜿蜒的车轮痕迹,也很快被风雪遮盖住了。
村郊的孩儿们却不惧冰寒,开始忙碌起来,忙着捏雪团,打雪战。
眼见得一队行伍驶了过来,孩儿们便开始跟着中间那辆最大最豪华的马车跑,鉴于后面跟着彪悍的骑士,又都纷纷停了脚步,不敢上前。
与外面寒冷的天气不同,车厢里是一派融融的暖意,里面放置着铜火脚炉,炭火燃得很旺。
温荣将目光从手上的地图移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