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但长不过百年,终归是一样进入生老病死的轮回里的。
叶凌虽不老不死,但很容易理解,他是修道之人。
孟映岚早就没有了春珠,她为何容颜未变,一直活到现在,如今的乌蛮后辈和现今的公孙家主,都尊称她一声老祖宗。
“你一定是在想,我为何一直没死吧。”
孟映岚仿佛再次看穿她心中所想,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自从我能够说话,我变成异瞳之后,我的样子便没有变过......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到底是人是鬼,还是算妖呢。”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死,或许会一直活着......但我不悔,我很庆幸那时我做的抉择,虽然我变成了这样,但我有了足够的时间,等着我相公回来......”
秦思思正好好听她讲着,倏然之间,她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对着空气大叫了声:“阿弈!”
陡然拂来一阵刺骨的阴风,秦思思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这时,右肩被人一拍,秦思思回头,看到来人,她也兴奋跳起来:“阿允!”
眸一转,看向寻皆允身后的青衫道士:“叶先生!”
寻皆允淡淡“嗯”了声:“我回来了。”
秦思思抿了抿嘴,不住点头,心里嗯嗯嗯。
终于回来了呜呜,作为社恐看到熟人是多么亲切和有归属感,即使对方是小变态!
转头间,便见孟映岚对着空气“呜呜”哭了起来,眼睛红红得像只委屈的小兔子。
“呜呜,呜呜呜,笨阿弈你终于回来了,呜呜......”
在秦思思看来,孟映岚仿佛在无实物表演舞台剧。
而在孟映岚这里,满心满眼都被眼前一缕微弱的魂魄占据。
透明微弱的公孙弈咧嘴大笑,面庞清隽而俊朗。
他的嗓音细小幽幽:“小孟,不要哭啊......”
孟映岚低声抽噎着,胡乱抹掉双颊上的泪痕。
公孙弈抬起一只手臂,举在孟映岚的发顶之上,堪堪顿住。隔着触碰不到的距离,他不留痕迹地缩回手。
“小孟乖。”
“我回来了,别哭了......”
寻皆允赤色的瞳孔倏然刺痛,他伸手捂住,透过指缝的余光间,孟映岚的跟前,那抹透明的魂魄一寸一寸清晰,映入眼帘。
他放下手,盯着背对着他的魂魄:“他是谁?”
秦思思抬眸看他:“啊什么?”
寻皆允眼皮子掀了掀,问她:“孟映岚在做什么?”
秦思思不明所以:“突然一个人哭了起来......”
方才他也看不到,现在看得清魂魄了吗。
果然,在山底洞窟里听到的淌水的脚步声是公孙弈吧,寻皆允暗忖。
肩膀冷不丁被人一戳。
寻皆允回过神,秦思思一幅“重逢多年的亲朋好友”的热切眼神,笑得殷切而兴奋:“阿允,我有办法暂且控制你的眼睛了,开不开心呀?”
“......”暂时而已,有必要如此开心吗。
“我看你挺开心的。”
“当然呐。”
秦思思又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嘿嘿一笑。
“阿允,看你回来太开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孟和阿弈这对(戳手指
是he(超小声
☆、困斗(一)
寻皆允看得到那抹淡如清烟的魂体, 公孙弈的嘴巴一张一合, 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 孟映岚朝他和叶凌这边走来:“如果你们能杀了被我相公封印的蛊雕。”
又看向他:“我定想尽一切办法治好你。”
“为何非要杀了那凶兽?”叶凌问。
“阿弈的魂魄困在那里, 杀了蛊雕,他才能魂归本体。”
叶凌没有露出惊讶:“你夫君剑道如化臻境,也只能同归于尽, 我方才在洞窟探了一探......我只有五成把握。”
“抱歉,我不能以身冒险,包括皆允。”
“一起呢?”
孟映岚目光灼灼,似乎已然下定了决心:“我们四个人。”
秦思思:“包括我?”
孟映岚笑了下:“不,是我相公。”
秦思思暗忖,这是她毫无战斗力, 被排除在外了嘛。
这时, 寻皆允拉过她:“不,五个人。”
补充了一句:“她我负责。”
就这么一锤定音之后,寻皆允收到了寻亦许的联络符信号。
叶凌和孟映岚也表示要准备一番, 秦思思和寻皆允便一同出了剑冢下了秣庭山, 回了客栈。
一回到来福客栈,秦思思直奔二号房,找出自己的包袱, 将捕梦网拿出来,小猪正挂着上面呼呼大睡。还有一些换洗衣物和手帐本,她重新系好包袱,把它藏在里梨木衣柜里。还好这个房间一直租着, 小二也不曾进来打扰。
收好捕梦网,秦思思前去一号房,推开门,寻亦许正在和寻皆允讲他这几天查到的案情。
除了寻家二兄弟,室内还有一个人,蹲在小圆凳前抓耳挠腮。
秦思思走近一看:“呀,无支祁你怎么也在啊?”
寻亦许闻声,答:“他随我一起来查案的,走的水路,比我晚到两天。”
见缝插针回了秦思思一句,又开始讲酷似闻芸的胡瑶瑶的爬床一事,以及以前扬州城的旧案的关联,都是一家的男人譬如父子兄弟被一个女人勾引而后全家被杀的。
秦思思暗叹,寻亦许的刑侦能力还真是好啊。
寻皆允在秣庭山上听了巴蛇和公孙祺祖父父亲的八卦,对此很快理解了,散漫道:“兄长,胡瑶瑶大概是只巴蛇精。”
“啊?”寻亦许愣了愣,喃喃:“她身上的浓香扑鼻,你确定是只巴蛇精?看来果然是妖怪作祟了......”
“哎!老板,老子写不好,你帮我写罢!”无支祁猝不及防一声哀嚎。
“啪”地把纸笔拍在楠木圆桌上,纸上,歪歪扭扭写了无支祁三个字,像幼儿园的小孩练字。
“这是干嘛?”秦思思嘀咕。
寻亦许不由失笑:“昨日芸儿来信,寄来了朵朵写的字。”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取出一张信纸,同样歪歪扭扭的“朵朵”二字,不过比无支祁写得好便是了。
无支祁看见朵朵会写自己的名字后,抓着信纸蹲在墙角老泪纵横,活脱脱一个出差后疯狂想念自家崽的老父亲。
看了字之后的无支祁心湖澎湃久不能歇,便心血来潮也想回信,方才想起自己不会写字,而后便求着寻亦许教他写自己名字。
听罢,秦思思噗嗤笑出声。
“无支祁,朵朵的字比你好看欸。”
“......”无支祁龇牙咧嘴,“你闭嘴!”
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