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未作完,但他已画不下去了,因为他笔下的盛月姬,眼中尽是愤怒与不甘。
他不愿见到这样的月姬姐姐,便将画抛入了水中。
“花乐事”以辞花的全胜收场,那天二哥吃掉了盛月姬金主团们多少钱,温阮没有坐在那里听他算帐,反正从二哥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可以得知,他肯定赚了不少。
辞花下了画舫后,找到温阮,向她道谢:“多谢姑娘一番操持,辞花幸不辱命。”
温阮笑:“我并没有做太多,是你自己的歌声本就动人,若非要谢,你不如去谢我二哥和蓝掌柜。”
“若无姑娘,必无今日之辞花,要谢的。”辞花道。
“这样啊……”温阮笑看着他,问:“那你可想做盛姑娘那样的人?也开个后宫,收六七个女子?”
辞花一怔,说道:“辞花更喜欢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故事。”
温阮暗想,嗯,这个爱豆我没看走眼,是个优质爱豆,入股不亏!
她笑着说:“好好唱曲儿吧,我哥是一定会从你身上赚大把银子的,他要是剥削压榨你,你就来告诉我,我帮你讨公道。”
“多谢。”辞花拱手,心下想着,这温姑娘,人真不错诶。
疯逼殷九野,你他妈把恶毒的爪子收一收,别祸害人家姑娘!
于悦挤开人群,手里还拖着吕泽瑾,一把将吕泽瑾推到温阮跟前:“来,请表演一个吃粑粑,兑现你的话。”
“你他妈的!”吕泽瑾头发都气得要竖起来了,“不是,于悦,你好说是一姑娘,你说话能不能稍微文雅一点?”
“不能!”于悦一身正气,“我就想看你吃粑粑,你是不是男人了,说的话作不作数了?”
吕泽瑾转头就跑,边跑边说:“我才没说过这话,我要去看月姬,你给我滚!”
“诶诶诶——”于悦追了两步停下,“切”了一声,“德性!”
温阮拿了三千两银票放进于悦手里,这是她刚才从温西陵那里要来的,她说:“还给你,以后不要这样了。”
“这钱不是我的,是他的。”于悦说着好笑,“吕泽瑾那狗崽子分我的。”
“那你就还给他,不要欠他的。”温阮心想,那这个钱,就更要还了。
“行,明天去仕院我给他。”于悦抱着温阮转圈圈,“温阮,好解气啊!”
“怎么?”
“你没看见么?盛月姬那脸臭得,看得我可爽了!”于悦笑得眉飞色舞,“过两天我得去找你哥喝茶,要不是他啊,我一辈子都看不到盛月姬那么丢人的样子。”
“嗯。”
“温阮,你不要老是这么淡定的样子嘛,多开心的事呀,是吧?”
“唔……”温阮想了想,说,“那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我们去喝酒庆祝吧!”于悦晃了晃手里的银票,“我请你!”
“……”
这个建议不大好诶。
听白楼,盛月姬雅苑。
盛月姬半倚在拱窗上,柔若无骨的手中执着一个白玉酒壶,正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微微瞥了一眼,笑说:“你来啦?”
“难过?”纪知遥坐下在她旁边,将她自然地抱入怀中靠在胸膛上,轻声问道。
盛月姬绵软的身躯偎在他胸口,说,“自然,难道我不应该难过吗?”
“你已是这大襄国无人不知的歌伶,少了今日这一份彩头,也不损你的名气。”
“你在为温阮开脱啊?”盛月姬在他怀中转了个圈,双臂勾在他脖子上,酒后的眸子迷离,“我又没怪她,是我自己没本事。”
纪知遥略有些薄茧的手指抚过盛月姬脸颊,往下滑,滑至她颈间,锁骨,衣内。
盛月姬微闭双眸发出一声缠绵的轻哼,然后握住纪知遥的手:“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今日之事与她无关,是温西陵有意要捧辞花罢了,更有蓝绻从旁相助。这两人联手,别说京中,便是整个大襄国也无人挡得住他们的财力。”
“贾臻也不能?”
“不能。”
“加上你呢?”
“蓝绻乃是皇商,背后是国库,与太府寺关系匪浅,便是大司农见了他也需礼让三分,恭恭敬敬唤一声蓝大掌柜,我麾下大军是否温饱也要看他所赚银钱可是丰厚,你想让我与他为敌?”
盛月姬故作惊讶,坐起来离开纪知遥的怀抱:“月姬怎敢?纪将军你将这样大一顶帽子压在我头上,不怕折了我寿么?”
纪知遥手指捏着盛月姬的下巴靠过来,轻声说:“知道就好,各凭本事,输了要认,别怨。”
盛月姬一把推开他站起来,讽笑道:“知遥,你可是瞧上那位温姑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跟你们港,我们软软喝醉了………………………………巨他妈撩!!!
☆、第 28 章
纪知遥双肘靠在窗台上,笑看着盛月姬:“你想说什么?”
“今日之事明明白白, 她是与我为敌, 你却为她百般解释, 难道你就不怕我会生气么?”
“我不说,你就不生气了么?”
“这其间不同,知遥你岂会不知?温阮对你爱慕已久, 却忽然转了性子视你为陌路人, 我原还以为她是真的放下了, 现在看来……她是换了个方法引起你的兴趣。”
纪知遥听到这话, 抬手抚了抚下巴, 若真如盛月姬所言,那温阮她成功了。
他现在对温阮, 充满了兴趣。
盛月姬看着纪知遥的眼神和动作,反倒冷静了, 她媚笑道, “你知道的, 我不介意我的男人跟多少女人上床,但他们的心里, 只能有我一个。”
纪知遥笑问:“你在吃醋?”
“你真是自信。”盛月姬击掌, 门外的画嵬推门进来。
“月姬姐姐。”画嵬低着头。
“乖, 帮我送纪将军出去。”盛月姬软身坐在旁边的软榻上,支着额头看着纪知遥。
纪知遥眼底藏着幽深的笑意,盛月姬从来没有将他赶走过,今日这倒是头一回。
还真生气了。
他看了看低着头走到自己跟前的画嵬, 站起来拍了拍画嵬的肩,笑道:“好生照顾你月姬姐姐。”
“是,纪将军。”画嵬乖顺地点头。
等纪知遥走后,画嵬站到盛月姬跟前,轻声说:“月姬姐姐,对不起。”
“怎么啦?”盛月姬很温柔地笑看着画嵬。
“如,如果我钱多一些,也许就不会这样了。”画嵬很自责。
盛月姬听着轻笑,拉着他坐在自己身边,让他枕在自己腿上,手指细抚画嵬的眉眼,柔声道:“与你无关,我的画嵬呀,只需要好好作画,不用想这些。”
画嵬靠进盛月姬怀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