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
“父亲说他早已料到会有人污蔑他,所以安排了神秘人物拿着翻案的证据,可不知为何,直到今日皇爷爷相信了秦绍他们的谎言,这个人都没有出现。”江弋皱眉道:“儿子在想,会不会是此人并没有进宫的能力?比如他是府中一个侍卫,或者藏身民间?”
大公主敲敲桌子:“此事的确蹊跷,按理说你父亲既然知道有人要冤枉他,这证据就该直接交给你才对,怎么会交给外人保管?”
“母亲说的有道理!”江弋腾地站起来,“一定是我粗心,漏掉了什么。”
大公主看着儿子,露出一丝欣慰的笑。
“你父亲不在了,只剩我们孤儿寡母,你一定要有出息,才能保住江国公保住娘。”
“娘亲放心,儿子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胆敢和江家和母亲作对的人!”江弋信誓旦旦地保证,又梳理起事情始末。
“儿子怀疑,南郊行刺案就是秦绍自导自演的骗局。他来长安数月不曾得到储位,就想一举除掉秦综秦维,让陛下无人可选,但没想到李兆信中途反悔,只想绑架她做护身符回高丽。他情急之下就伪造了什么牡丹面具的女人,并且杀李兆信灭口,还炸伤父亲,用父亲做最后的替罪羊!”
江弋不愧是将秦绍和容宿一起逼进冰窖的人,果然有几分本事。
推断的虽然一个字都不对,竟然还算有理有据。
“我的弋儿长大了,”大公主赞许点头:“好孩子,你想到什么就去做,凡是还有娘在,本宫堂堂大秦嫡公主,那秦绍若真是如此的卑鄙小人,本宫也断不允许他猖狂!更不会允许他接掌大秦江山!”
大公主眸光湛湛,看得江弋都是神色一凛。
“娘?”
大公主神色放缓,脸是再度写满温柔:“去吧,为你父亲伸冤,为母亲伸冤。”
“儿子明白!”江弋叩了个头,大公主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宫女来报说宫里有请。
“这么晚了”江弋很紧张,大公主却摆摆手示意他别出声,自己站起身:“就说本宫马上就到。”
她拍拍儿子的肩离开。
江弋拳头紧攥,但想到自己的母亲到底是嫡公主,进了宫就算皇帝也不会人心对她如何。
“秦绍,容宿,你们等着吧!”江弋磨牙切齿,目中也闪过一抹迟疑:父亲说的那个人,到底会是谁呢?
他想来想去,唯有一个人的身影越来越深。
容闳。
江氏是他的嫡亲姑姑,容闳就是他的亲姑父。
“五城兵马司负责后续清查,一定能查到些蛛丝马迹!”江弋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新的突破口,立刻命人备马。
“小公爷恕罪!府上府上被禁军围起来了,没有圣谕,任何人不得出入!”
小厮颤巍巍地禀报,昭示着大公主府岌岌可危的地位。
江弋气得砸了三个茶盏。
皇帝命人带走自己的亲生女儿,却把他软禁起来,分明是不信任他。
也对,毕竟他才是整件事真正的“受益者”。
江泰要夺储位,也是为了他。
“皇爷爷,您好狠的心呐。”江弋忍不住低吼,拳头攥得青筋直冒。
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代价。
“姑姑姑父,你们呢”江弋眼中唯一的希望,化成了容闳的影子。
容王府。
“大公主府被封了?这怎么可能?”江氏一身是孝,眼睛还红着,却扶着后腰站起来。
她倒是没到显怀的时候,却因为珍视格外小心。
“小姐您可别心急动了胎气!”春楠急忙劝道,又说:“今儿陛下召了小公爷,许是孩子那句话说错了,被陛下申饬,才会面壁思过”
“不可能!”江氏这点脑子还是有的:“陛下唯有这么一个嫡孙,得是多大的罪过才能如此苛责?何况如今哥哥才去,陛下岂能忍心?”
越想,她的心越慌。
“快,快去请世子来。”
“不用请了,”容闳大步进来:“娘子,这件事你不能管,也管不了。”
“相公,您可别吓我啊。”江氏脸比衣裳还白。
容闳心一软,揽住爱妻的肩:“娘子你别急,江舅哥人已故去,陛下就算再生气也不会迁怒殿下和小公爷的。”
“相公,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江氏盯着容闳。
容闳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定是被蒙在鼓里,你那哥哥他他办了糊涂事,如今也算是自食恶果了。”
江氏一脸难以置信,随即跪倒在地:“我兄长一贯小心谨慎,断不会做出格的事,他定是被冤枉的,相公,你可要帮他伸冤啊!”
容闳赶忙抱她起身:“娘子这是做什么!”
昭和郡王府。
褚英拿到了周家往来记录,送到秦绍面前:“郡王,查到了,当日宴上提前离席的贵人只有一位。”
“谁?”
“容王世子妃,江氏。”
第一百七十三章:天意
“她为什么提前离开?”
“据说是身上不舒服,宴会又太嘈杂,便告罪离开。”褚英道。
这倒不是虚言,那日周家小姐带头找宗遥的麻烦,左右是个乱局,不过提前离席的确值得思索。
毕竟是人家太夫人的寿宴,如此行事岂非骄矜,江氏是个稳重之人
“郡王可还记得那个春婷?”褚英提醒道。
秦绍眯起眼,她当然记得,春婷是在容腾流放后,牡丹尊使布在她身边的第一枚棋,诱使她上钩,差点被反将一军。
“当时我怀疑容闳是幕后主谋,所以没有多想,如今看来,既然不是容闳指使,那这个人应该也能自由出入容王府才对。”她说。
“一定是她!容王虽然女人不少但都在王妃手底下压着抬不起头来,只有江氏有这个本事安排这一切,更何况她还是江泰的亲妹妹。”褚英断言。
秦绍点点头:“的确如此,不过嘉华从来狡猾,这次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我们发现真身?”
褚英却觉得是她们真的抓住了嘉华。
“容王府只有两个主事的女人,如果不是江氏,难道会是王妃?”褚英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