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善终,只怕这灵位不宜留在宫中,不如送到皇觉寺镇邪超度为宜。”
景仁帝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去吧!”
和江仙儿的灵位一起出宫的还有秀珠等椒房殿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不留,全走了个干净。
从第十日起,这宫里,再没有人会不知趣地提起这位前皇后。江仙儿成了大齐后宫的禁忌话题。
汪桂容从郑公公嘴里得知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的松了一大口气。她揉了揉眉头,这一笔烂账,也不知道从何算起。这九日,景仁帝每日都派郑公公来探问她的情况,倒是没有亲自过来。汪桂容其实心里很感激他的这种体贴。她真的需要一点时间想清楚,也恢复一下元气。
“公公辛苦了!皇上可还好?”这是她每日例行公事的问话。
“皇上除了挂念娘娘之外,都很好。”郑公公说完看了汪桂容一眼。唉,皇上可真是对这位娘娘越发上心了,再怎么挂念着,就是为了这位的一点名声,也为了怕这位不愿见他,强忍住了没来。
汪桂容淡淡地笑了笑。那天跟小宁聊了之后,她一直在想,自己其实就是太胆小了,才一直想逃!好像只要她逃了,就可以得到幸福一样。可事实上,她再怎么想逃,只要景仁帝宠着她,她就逃不开妒恨,逃不开是非。如果景仁帝真的能做到自己的承诺,也许她可以试着努力一下,跟他一起去面对这些是是非非,风风雨雨。
她嘴角一弯:“这端午可没两天了。不知道,皇上想不想到玉堂殿来喝杯雄黄酒?正好,本宫也有点儿事,想跟皇上商量。”
郑公公一听,皱纹都立马少了几根,这可是娘娘头一回主动向皇上发出邀请!这宫里这些日子的气氛可真是压抑得让人难受。
再度跨进玉堂殿,景仁帝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刚走进大门,说看见汪桂容在玉堂殿的宫人们簇拥下迎了上来。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汪桂容微笑着走向他。他惶惑不安的心突然安静了下来,他觉得自己等这一刻,好像已经等了一生一世。
他也微笑起来,走上前去,一伸手就将她抱进了怀里,眼中隐隐闪着泪光:“卿卿,朕不再走了!”
汪桂容闻言一愣,片刻抬起头来,深深地看向是景仁帝,婉柔一笑:“妾……谨尊圣意!”
第84章 谁想成为百万富翁
景仁帝和汪桂容手牵手, 肩并肩地进了玉堂殿的大门。
到了汪桂容的寝殿门口,景仁帝抬眼就看见朱漆大门口左右各挂了一个大大的艾人。蒜头为头、菖蒲为衣、艾叶为裙、榴花和龙船花为饰, 还没走近已经是清香扑鼻。
景仁帝心里隐隐一酸,握住汪桂容的右手紧了紧, 轻声道:“明年,记得要挂到大门口去。”卿卿做事总是如此小心,可因为江仙儿临死那一句“妖妃”,宫里宫外如今倒给卿卿传出个“妖妃”的坏名声来。防人之口甚于防川,可无论如何,他也帮卿卿慢慢把名声正过来。
两人进了次间落座。小宁送了茶水点心上来,便退到一边肃立。
汪桂容看了看正襟危坐的景仁帝, 轻轻咬了下嘴唇。这么久没见了,一时还真不知道如何开口,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汪桂容微微低了头, 难怪说相爱总是简单,相处太难, 自己经过这么多天的心理建设, 决定向景仁帝坦诚以待了, 可也不能一上来就太单刀直入地告个白吧?恋爱学分修得太少了,不够用啊。
“卿卿……”景仁帝见汪桂容低头不语,紧张地摸了摸额角先开了口, 打破了这一室微妙的生疏。
汪桂容一听,哎哟,感人帝还真不赖, 又自动开口了。她赶紧抬起头来期待地看向他。
“呃……”景仁帝也是一心想暖暖场才开的口,本来想说:“你说有事要跟朕商议?”
结果一看汪桂容那满脸的期待,一时又觉得这说不定是卿卿找自己来的借口,真要问了,岂不叫卿卿尴尬,他一时看不明白汪桂容在期待什么,又怕说错了话,只张着嘴,一脸呆萌,紧张得捏紧拳头。
汪桂容见他这呆萌样,心里那点儿紧张和不安瞬间消失了,甜意一丝丝地从心里漫出来,堂堂一个帝王在她面前倒紧张得象个傻瓜,她突然凤眼一嗔,掩嘴一笑:“皇上有话故意不说,可是想让妾奉茶?”
她说完,亲手从青花瓷壶里慢慢倒出一杯热茶,只得八分满,茶汤清亮,透出清新的绿。
她双手奉上:“皇上,借花献佛,这明前紫笋,妾喝着倒是真的清甜得很。”这些茶水点心,小宁端进门之前都已经被桂宫的人试过了。
景仁帝立刻暗地松了口气,虽然刚刚卿卿说“妾谨尊圣意”,可万一他表现不佳,卿卿又跟上次似的突然翻脸要撵他走可怎么办。想来这还是卿卿亲手给他倒的第一杯茶呢!
他伸手接过,慢慢抿了一口,只觉得清香满口,甜暖上心,他微微一笑,一口气,茶盏就见了底。
汪桂容一见,这……喝得也太不讲究了。还是借这个机会赶紧展开话题吧,不然他这一杯接一杯地喝茶,这晚上不会尿床……哦,想多了,人家最多起个夜。
“不知道皇上有没有什么话要跟妾说,若没有,皇上可否先听听妾的两件事?”汪桂容这回的态度极为认真端正,完全不象以前那般敷衍应付。
景仁帝这茶刚进胃,一听又是两件事,立马紧张起来了。他还没忘了上次卿卿撵走自己那茬事呢!一直后悔到现在,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冲动呢?忍一忍不就完了,也不会这么多天,自己都……还有后面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也许一切都会不同。
他紧紧地捏住空了的茶杯,手指关节都有些发白。“你……你说!”景仁帝决定了,这次就是卿卿拿棍子赶他,他也不走了。
同一时间,新阳侯夫妇也在喝茶议事。
“侯爷,这今年的紫笋还是江皇后赏的,明年,咱们府里可就没这份荣宠了。”辛氏也给新阳侯倒了一杯茶,无限唏嘘地叹息道。
新阳侯接过茶喝了一口:“你有事就说吧!”新阳侯淡淡地直接打断了她这用意明显的寒暄。夫妻的关系真是很奇怪,亲近的时候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一旦离了心,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辛氏见他这个态度,心里暗暗恼恨。自打上次吵过一次,他去了朝天观,连自己要死了都不回来后,再回来,就一直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态度。
你说是针对她吧,好象也不是;他也并没有对花姨娘那边有多热乎。就是宫里,也是这样懒洋洋的不见他去。据她打探到的消息,外面也没有人,没事就是去练武!出一身大汗,喝两口烈酒,然后倒头大睡。
唉,越想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