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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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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大的岔子,他私下里叫出齐鸣,两人盘算了好久。

但齐啸这个做大哥的想做些什么,又哪里是齐鸣这个小了七岁的二弟能轻易撼动的。

当然,无论华正筠和齐鸣私下商议些什么,这些背后的流言蜚语,是不会传进楚王的耳朵里的。

楚王周浔对这次上巳宴饮满意得很。

虽然宣芷公主那边出了点小岔子,但后来席间叫齐大将军当众给公主敬酒挽回了嘛。

他虽然和齐鸣素日关系亲近,但并不代表他已经成功拉拢了在军中极有势力的英国公府。

因为英国公府请封册立的世子,是嫡长子齐啸。

齐啸年纪比楚王大了六七岁,周浔入泮宫求学的时候,齐啸已经离开东台馆,奔赴边关。

因此,周浔虽然和齐鸣交好,跟他这位名声赫赫的大哥,却没什么交情。

这次趁着齐啸返京述职,借着河边宴饮的名头,周浔终于和齐大将军搭上了话。

一场宴饮之后,彼此的关系成功地从“齐将军”,“楚王殿下”;拉近到了“齐兄”,“三爷“。

连着几日,楚王觉得神清气爽,碰到了往日最厌恶的绵绵阴雨的天气,也能欣然驻足欣赏片刻,赞一声,‘好雨知时节’。

至于洛臻这边……

洛臻在东台馆的甲字学舍,靠在水榭栏杆里喂着鱼,对着同样的绵绵阴雨天气,却觉得糟心透了。

……

雨水落在池中,现出点点涟漪。

洛臻无聊地伸出手去,碰触青瓦檐角垂落的细细细密的雨帘,心里想着事儿。

这几日,就连心里想事儿也比从前费劲不少。

她得把那些冷不丁冒出来的歪念头压下去,集中精力,想正事儿。

这几日,每天有人上门送礼。

礼单倒也不重,不是什么金银玉器,而是些上京城少见的稀罕玩意儿。什么犀牛角雕的角梳,狼牙制的链坠,西域神庙出产的五色藏珠手钏之类的。

送礼的人也是绝了,小小一个木盒子随礼单送进来,什么客套话也不说,送礼之人的名号也不报,在学舍外放下便走,问什么也不答,几次把汪褚噎得干瞪眼。

宣芷从小就喜欢这些粗犷神秘的异域之物,虽然送礼之人来历不明,不敢直接用,也不能戴在身上,却把喜欢的几样小物件堆在房里,闲暇无事的时候,随手翻一翻。

尤其是那串五色藏珠,算是东陆及罕见的事物,可以说是有价无市,也最得宣芷的喜欢。

——可把洛臻给憋闷坏了。

她一看礼单的风格,就笃定知道,必然是齐啸这个男二送来的礼。

偏偏毫无证据,与谁也不能说,只能藏在心里。

汪褚从廊下转过来,见洛臻在水榭边发呆,看了看天色尚早,试探地问了句,“今日休沐,洛君……不要备马去城南玩儿?”

洛臻醒过神来,缩回了手,在身后背着,不冷不热回了句,“下雨天出去做什么。不去。”

汪褚欲言又止,转身走了。

不只是汪褚觉得不对,值守甲字学舍的听风卫,个个觉得情况不对。

洛臻在祁王府住了两三个月,把偌大一间府邸的墙角旮旯都翻了个遍,早就把祁王府当做自己半个家了。

不要说休沐日定然要备马往城南跑的,平日里隔三差五,趁放课早、天气晴好的日子,也能抽出一两个时辰跑一趟,回来就向他们吹嘘王府里的雪珠和玉奴养得娇俏可爱,毛茸茸的小爪子如何好捏,怎样在王府里淘气,还有几次带了它们的炭笔画回来。

如今……

已经连着两个休沐日待在水榭边上喂鱼了。

汪褚回身望了眼池子里撑得翻肚皮的锦鲤,心事重重地走开了。

过了半刻钟,廊下传来了木屐响。宣芷从房里走了出来,站在洛臻身侧的朱漆栏杆边。

“上巳宴饮当日出了事,和祁王闹翻了?”宣芷嗓音清冷地问了一句。

洛臻再次从出神的状态惊醒过来,“啊?没有的事。好着呢。”她随手摸了把鱼食,又往池子里撒。

宣芷摊开白皙的手掌,往洛臻眼前一伸,“别喂了,鱼食给我。”

洛臻把手里的大半包鱼食都给她了。

“公主也要喂鱼?我去房里再拿一包来。”说着转身欲回房。

宣芷拦住了她。

“别去房里翻了。你手上的,是最后一包。”她把剩下的鱼食都递给了汪褚,吩咐道,“扔了。”

洛臻一愣,“哎?哎!别扔啊!都说了是最后一包了,拿去扔了,池子里的锦鲤吃什么啊……”

宣芷忍耐地深吸口气,伸手指向水榭池子,“行了,别担心锦鲤了。你且低头看看,池子里还剩几条活的。——十天份例的鱼食,被你半天抛完了,翻了满池子的白肚皮,你竟没看见?”

洛臻果然低头去看:“……”我的娘呀。

她赶紧补救:”没看见,真没看见。小何呢,叫他赶紧拿网子来,把这里的死鱼都捞出来,再赶紧去城南花鸟市一趟,买些新鱼苗来添上。”

宣芷:“小何拿网子去捞鱼。至于你——”她用手指重重一敲洛臻的额头,“你亲自去城南花鸟市,把鱼苗买回来。”

在汪褚老大哥欣慰的目光中,洛臻披了件雪青色织毛披风,冒着斜风细雨,郁闷地牵着马缰绳出了泮宫。

春日细雨裹着轻快的马蹄声,沿着宽敞的京城御道往城南方向跑出去几里路,洛臻猛地勒住缰绳,在路边停下了马,捂住了脸。

她没脸去祁王府。顺带的,连祁王府附近的花鸟市也去不得了。

上巳节宴饮当日,她喝得醺然半醉,借着几分酒意在席间数次言语撩拨了祁王。

原以为如此丰神俊秀的美男子,若是脸上泛起薄薄红晕,含羞带恼,欲迎还拒,定然是足以久久回味的美景了。

没想到祁王两句话直问内室,让她当场僵在了原地,许久回不过神来。

周淮见她半晌答不出话,倒是侧过身来,对她微微一笑,又是素常清雅出尘的佳公子模样了。

他放低姿态,温声哄了她半日,又把席上的精致细点全送过来,好不容易哄得她重新动筷,心里在琢磨着,是不是刚才耳鸣,把话听错了。五爷其实不是她以为的那意思?

就在这时,周淮亲自执壶,将她的酒杯倒满,轻声缓语道:压惊酒。

去踏马的压惊酒。

洛臻抬手抹了一把沾了细雨丝的湿漉漉的脸颊,调转马头,改往城东方向飞驰而去。

祁王府的事儿理不清楚,放几日冷静冷静也不迟。

还是要未雨绸缪,先把男二那边的麻烦事解决了。

……

城东平宁坊。

极为寻常的坊名,坊里住的却都不是寻常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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