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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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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本就一直受她信任的婢女彻底拉到了自己身边。

“为我办一件事。”她说:“替我找到当年为东安君接生的人。”

“那人卫夫人早就寻找过。”侍女遗憾的答道:“她早就死了。”

“死了?”

“是的。在为东安君接生后不久,便不慎落水而亡了。”

这世上有那么多人,差不多每天都有人溺水而亡,这不是什么让人无法接受的死因,但就是让褚谧君心中疑虑更甚。

“那,为清河王妃的产婆呢?”

“婢子这就去找。”

但找到了又能如何呢?那些荒诞的想法,只是她心中偶然涌现的猜测而已,她自己都不敢确信。

当务之急还是筹备离开洛阳的事宜。

这日午后,她又一次赶去了陌敦的府邸。在一番商议之后,定下了沿渭水西奔,由金城郡入羌地,再从羌地借道入西域的方案。

穿过凉州再进西域是行不通的,凉州接壤赫兰,何况在东西赫兰一战之后,玉门关、阳关紧闭,通往西域的道路断绝,因此从羌地前往西域反倒是最好的选择。

又商议了一下随行人员的规模,初步定为百人,伪装成商队,尽可能的不引人注意。

最后要确定的便是动身的日期了。

“何时动身,需要慎重决定。”褚谧君说:“我去打探一下最近几日洛阳的城防状况,然后我们再商量该什么时候走。”

“好。”陌敦点头,但是不知为何,心中却又涌起了几分不好的预感,于是他在褚谧君即将离去之际叫住了她,“你会回来的吧。”

“当然。”褚谧君说:“你以为我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么?”

*

回到褚家时,婢女已经为褚谧君带来了那个曾为清河王妃接生的产婆。

那是个年纪已经很大的老人了,曾为无数人接过生,有富商平民,也有达官显贵。当褚谧君问起她十九年前清河王妃生下的是男婴还是女婴时,她毫不犹豫的答道:“自然是男孩。清河王的孩子,不就是当今的广川侯么?”

“我不是问你广川侯,我是问你,十九年前朱妃生下的孩子,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老妇人笑容僵硬了下,“男孩。”

褚谧君放下手中的茶盏,“说吧,你收了多少好处?”

老妇人笑容愈发僵硬,用力摇头,“平阴君这是在说什么呢,老妇敢对天发誓——”

“行了,将她带下去吧。”

老妇人说的是谎话,她听得出来。但要是想从这个老人口中拷问出什么,恐怕不是容易事。索性放了她。

“清河王从诏狱出来了么?”她想起了这件事。

侍女一愣,“奴婢还未曾去打听。这几日丞相都于尚书台内忙碌,您也在四处奔波,所以……”

“罢了。你去打听一下清河王怎么样了。”褚谧君按住额头,她这几天差不多每天都只歇了两三个时辰,因为忙于安排陌敦出逃的示意,现在她只觉得自己头昏脑涨。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三声叩击声。

褚谧君有些意外,因为按理来说,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来拜访她的。几名婢女上前将门打开,走进来的是一个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人。

“父亲。”短暂的犹豫后,褚谧君还是选择以这样两个字来称呼他。

徐旻晟微愕——他少有在褚谧君面前怔愣的时候。

“虽说您并非我亲生父亲,但毕竟是您收养了我,名义上我们­‎‌​‌父‌‌­­女­‌一场,所以,我还是会叫您一声父亲。”褚谧君站起,对他说道。

若没有遇上凉州之乱,若卫贤就只是卫贤,那么徐旻晟说不定就会如世家大部分男子一样,在合适的年龄娶妻生子,他如果能有女儿,不知会是什么样子……

徐旻晟看着眼前的少女,目光略有些黯然。

“这是洛阳各个城门守卫的名单、兵力部署以及京畿百里之内的关卡驿站分布图。”徐旻晟递给褚谧君一沓文件。

“多谢父亲。”

然而这一次,徐旻晟却没有如往常那样对她避之不及,“……多多珍重。”他说。

褚谧君讶然的抬眸看了徐旻晟一眼,曾经刻薄阴冷的中年人,在敛去了锋芒后,竟显得有些憔悴,她深吸了口气,“我会的。也请父亲爱惜自己。”她想起了若干年后,在褚瑗坟前见到的那个徐旻晟,忍不住问:“父亲想过出仕为官么?”

徐旻晟眉目低垂,轻轻一摇头,“我只愿常伴亡者墓前。眼下朝局未稳,我在丞相身后辅佐一二,等到何时我派不上用场了,我便去为那人守陵。”

“她对你……很重要?”

“很重要。”徐旻晟颔首。

卫贤是友人、是师长、是他年少时满以为可以并肩同行的人,后来她死了,于是他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了。

“我不愿为官,并不代表我无所作为。这些年丞相提出的不少方略,背后都有我参与。我只是,很失望……”他难道坐下,与自己名义上的女儿好好说话,“我少年时,以为这个世道如我所想的那样,可是后来,我渐渐发现我过去的信仰几乎都是错的……”

“母亲……生前是个怎样的人,她死时,又是怎样的情形?”

“我也不知该怎么评价,她不是一个完人,有各种缺点,也并不是个君子,但她就是能让人心甘情愿的追随她。我曾和她一起在凉州待过四年,那四年是我活得最精彩的四年。我和她一起治理凉州,虽然经历了很多艰难波折,但……”徐旻晟唇边带着微微的笑意,“但后来她死了。”

“死在凉州之乱中?”

“不,她不是死在凉州之乱。”徐旻晟神色变得冷肃如铁,“乱起之时,她设法助我突围,我也及时借来了兵马救她……不,不能算是及时,凉州的世族想要她死,我没办法取得兵符,所以我只好杀了掌兵的官员。”他痛苦的捂住自己的额头,“那是我第一次杀人,之后我就好像是陷入了泥潭中,再也出不去了。我带来了兵马救她,可是她——”

他不该回忆起这段往事的,那段记忆太过痛苦,完全盖住了在凉州那四年的美好,直到现在他听到“凉州”二字,首先想到的便是黑暗、血腥与哭号。

“她受到了太过残酷的折磨,等到我将她救出来时,她已经被毁了。”过了好久,他终于平复了情绪,继续说了下去,“可那时根本没有时间给她调养身子,西赫兰铁骑入境、凉州世族趁乱夺权、匪兵兴风作浪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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