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德何能?要是这一去不回来便好了。”章师爷无视谢必霖诧异的脸色,他的目光冰冷,道,“毕竟此去平城路途遥远,路上难免土匪出没也是有的。”
……
从广陵府出来的马车刚出金陵城不久,一名戴着帷帽的女子便独自穿过城门出来了。
头顶烈日灼灼,女子刚走出一段路,便被一辆马车拦住了去路。
车上男子开口问:“姑娘去往青州城吗?”
女子拎着包袱的手指猛地收紧,一阵风过,将帷帽半吹开,露出宋知昀未施粉黛的容颜。她分明已让花音扮成她的样子坐府衙的马车走了,萧倦还留了一手让人在城门口堵她吗?
她不动声色看了眼,马车上的男子脸生。
男子干脆跳下马车行至她面前,道:“我将姑娘送去青州城门口便回来,我家主子说了,不希望看姑娘独自一人,还没到那就出了事。”
宋知昀的心头一跳,脱口道:“湛王让你来的?”
他不答,从马车上搬了马扎下来,道:“姑娘上车吧。”
宋知昀不动,她实在不确定来人是谁,便又问:“你是谁?”
这次他没有迟疑,道:“在下沈勋,姑娘可别喊在下什么公子,在下瞧着年长姑娘几岁,姑娘若不嫌弃可叫我沈大哥,若觉得不妥,大可直呼贱名。”
宋知昀:“……”
她初见沈勋时,沈勋便是这样说的,是萧月白的人无疑了!
这样一想,她便再无顾虑,径直上了车。
……
广陵府衙的马车离开金陵城已经有一个时辰了。
花音穿着宋知昀的衣服躲在车内扳手指算着时间,宋知昀说过,等马车差不多远了,她就自爆身份,然后随府衙的马车回金陵,届时谢必霖必然不知道宋知昀去了哪里了。
算算时间也觉得差不多了,花音便大声道:“停车!”
马车很快停下了。
身后跟着的两匹马驹也徐徐被勒停。
花音直接弯腰从马车内钻出去,正想摘下面罩表明身份,突然,面前一阵白光反射,她本能往后退了半步,那柄锋利刀刃就这样直直砍在了马车上。
花音吓得脸色煞白,她不可置信等着将刀抽回去的捕快,脱口道:“你们……干什么?”
那二人什么话也不说,翻身从马车上下来就朝花音走来,花音试图向车夫求救,车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将马车往前赶去,花音没站稳,身体一晃就从马车上摔了下来。
左肩明显传来“咔”的一声,瞬间剧痛席卷上了全身,可那两人都提刀朝她走来了!花音吓得往后退去,脸上的面罩也掉在了地上,她害怕得直哭:“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我是花音啊!”
这二人她没什么交情,但也是面熟的,是谢必霖的人没错。
那两人这才发现面前的人不是仵作宋五,竟然是丫鬟花音。
一人顿了下,别过脸问:“现在怎么办?”
另一人迟疑了下,握紧了佩刀,道:“做都做了,难道等着她回去告发你我吗?”
花音想要站起来跑,可是左手完全使不上力,她太慌张,几次都没站起来,抬眸便见锋利的刀刃从她头顶砍了下来……
☆、青州城闹鬼
“咔”一刀直直劈了下来, 红色液体喷了一脸。
宋知昀本能抬手抹了一把脸, 皱眉看着面前所谓沈勋二号。
沈勋二号又是“唰唰”两下, 捧起一块最大的西瓜递给宋知昀道:“姑娘请用, 我家主子说了,天气炎热,让在下多备了些水果。”
宋知昀面无表情接了西瓜, 面无表情啃起来,顺便看着他道:“你这一车的水果点心我都不想吃,麻烦你接下来赶路可以不要再停吗?”
沈勋二号正咬了一大口西瓜,正要应声,却呛到了,于是变成了:“好咳……啊咳……啊咳咳咳……”
宋知昀深吸了口气, 是沈勋培养出来的人没错了, 毕竟一个被派去监视人的人会因为迷路转了一圈就回湛王府……能指望他带的人有多靠谱?
现在就指望沈勋二号去青州不要迷路了。
这一顿西瓜吃完,马车启程后真的没有再随便停靠,更夸张的是连夜里也没有停下。
沈勋二号义正言辞道:“是姑娘说的, 麻烦我驾车后不要再停下。”
宋知昀:“……”
那她也不是这个意思啊!
沈勋二号自言自语道:“幸亏我练功时刻苦, 不睡三天完全没问题。”
于是这两马车就这样日夜不停赶了三天路。
“宋姑娘!”
宋知昀一个激灵从马车内惊醒,睁眼就见沈勋二号胡子拉渣趴在马车外得意看着她,道, “青州城,到了!”
真的假的?
宋知昀掀起车帘,马车停靠得有些远,但前头高耸的城门此刻犹如近在眼前了。她忙收拾了东西从车上下来。
沈勋二号松了口气, 道:“那在下也差不多准备回去了,姑娘一路走好。”
宋知昀:“……”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奇怪。
不过她还是认真道了谢,走了几步回头,见马车依旧纹丝不动,她不免皱眉道:“不急着回去复命吗?”
沈勋二号摆摆手,道:“姑娘先走,待在下睡一觉再走。”
宋知昀:“……”
行吧。
宋知昀小跑了一段路便已到了青州城下,之前只是去金陵路上远远地看了一眼,此刻近了才能清晰看到城墙上刀剑印痕。青州城三个大字油漆掉落,连牌匾也缺了一角,不免令人唏嘘。
前日下过雨,地上泥土松软,两行马蹄印一直从城外延伸至里头,应该是萧倦和段长青。
宋知昀这才想起他们的马车已是日夜兼程了,却没有追上他们,原来他们是骑马来的,怪不得没追上。
厚重的朱色城门半开着,宋知昀谨慎上前,探进身望了望,面前宽阔进出城的主干道眼下已是荒草丛生。
她小心翼翼走了进去,主道地砖铺成,马蹄印便看不到了。整座城,除了风声,静谧得一如死城。
其实,这里早就是死城了。
宋知昀喟叹一声,拉紧了肩上的包袱,未有犹豫走了进去。
这八年,关于青州的传闻很多,说是每到晚上,城中充斥着冤魂的哭声,还说城里到处都徘徊着厉鬼,谁进来都是有来无回。
作为一个从现代来的法医,宋知昀自然是不信鬼神说的,不过她一个人穿梭在这样死寂的一座空城中,心里免不了还是有些发憷的。
独自穿过了两条街,两侧的店铺全都开着门,小摊上的蒸笼、货品都没来得收拾,那一场劫难是突然降至的。
可是,尸体呢?
就算段将军率段家军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