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好与坏达到一个平衡的时候,他俩只想享受,最怕的是有突发情况,破坏这样的平衡。
两人没坐多久,从石阶下面陆陆续续上来很多人,安静的街道一时间变得嘈杂起来。
先是下面的商户,三五成群,窃窃私语,对着下面指指点点,紧接着又是一群穿着制服的人,其间还抓着几个面黄肌瘦的混混。
刚刚听到动静的商户都抻着脖子张望,你一言我一语的,“抓起来了啊?”
“干啥啊?扫黄啊?”
看热闹的人摆手,“扫黄哪有这阵仗,贩毒的。”
黄赌毒不分家,这三样东西,在这种地方,就像是斩断了藕节,但是丝线还拉扯在一起一样。
有人吸毒的消息,早在这片传开了,可不沾染这玩意的人,他也就听个热闹,而上瘾的人,知道见不得人,都是背地倒腾。
身边窸窸窣窣的声音,逐渐变大,纷沓的脚步声,让韭儿烦躁起来,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他想站起来,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幸亏被任宽一把拉住。
“吓着了?”任宽将韭儿的耳朵捂住,把人抱在了怀里,“人马上走。”
任宽也想带着人离开,可实在没地方躲,捂紧了韭儿,又听到有人说。
“抓得挺紧的,最近不老有人来转悠嘛,肯定是盯着他们的。”
“我怎么听说,是有个什么团伙啊?”谣言这个东西,反正越传越邪乎,“不是说从金三角那边过来的?”
团伙这玩意,就已经涉/黑了,烂的地方,真的黄赌毒黑一样都不会落下。
“就抓了这么几个人啊?”有些咕噜着,“看着都像是小喽啰啊。”
任宽也打量了一下被抓的人,好几个都是这条街上,眼熟的小混混,怕是大了的本事没有,听人说赚钱就大着胆子犯法。
森严的队伍逐渐远去,人们的议论声也随之变小。
任宽蹙着眉头,一言不发地琢磨着事情,这街上生意是好做,但也是够乱的,不出岔子大家都能相安无事恭喜发财,一出岔子,就是这样整顿那样整顿。
对生意有影响是小,任宽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就怕有落网之鱼,祸害到了别人。
任宽轻轻捏着韭儿的耳垂,这样的小白兔怎么能叫人放心呢?
“韭儿。”任宽抬着韭儿的下巴,“不认识的人,就别搭理他了。”
身后就是按摩会所,说这样的话有些不切实际,人家这儿可是服务行业,不是说不认识就不给进的。
可任宽还是有点小心思,“你就那几个常客,陌生人你就跟王蕊耍耍赖,不按就是了。”
亏得是王蕊不在,这话要是到了王蕊耳朵,任宽又不得消停。
第20章
任宽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巷子里,站了个眼熟的身影,不停地朝着远去的队伍张望,身后还有一群小跟班。
叫什么来着?任宽细细一琢磨,只是觉得眼熟,又想不起对方的姓名。
正好那人也收回目光,正好撞上任宽的眼神,流里流气的小年轻抬着下颚朝任宽努了努嘴,表情眼神全是不屑,还有刻意的逞强。
任宽莫名其妙,懒得搭理他,低头拍了拍韭儿的后背,低声嘱咐道:“听到没有,小东西。”
腰上的手有些不安分,顺着任宽的脊梁骨摩挲着他的后背,“唔…”似有似无的回应着他。
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任宽扭动着腰肢,他不知道韭儿到底听没听进去,故作生气,“跟你说话呢?你还撒娇。”
“听到了。”韭儿知道任宽不会真的冲他发火,但他也不冒那个险,撑起身子乖乖地回答。
远处的小年轻,冷着脸看着任宽抱着韭儿,两人不知道在窃窃私语什么,越看越是心烦。
都怪这倒霉颠勺的,前些日子韭儿还唯唯诺诺的,靠着自己照顾生意,如今估计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
“老大,走吧,别在这儿看了。”身后的小跟班打断了他的思路,他转念一想,正好他现在有事要做,没空跟任宽计较。
这样的突击检查还没完,隔几天一次隔几天一次,这天下午,正是饭馆里清静的时候,任宽坐在桌子前,跟张师傅一起摘菜,聊了两句猪肉涨价的事情,门口黑压压的一片,浩浩荡荡过来一群人。
为首的是穿着深色警服的男人,目光如炬,五官有些凛冽,年纪绝对在其他青年警/察之上,一看就是头。
任宽本以为没自己店里什么事,可还没来及低下头,又看见男人朝四周环视,与任宽目光相接时点了点头,径直朝任宽走了过来。
小店里容不下这么大群人,随行的人都站在门外,男人朝任宽伸手,任宽不由自主地在身上揩了揩手,才去握手。
“您好,我是本县公安局局长,我姓陆。”陆局长收回手后,又例行公事,问道,“整顿管理肯定影响你们生意了,刚刚在上面超市也问了问,最近客人少了许多吧,就这一阵了,你们担待点,正规了以后才好做生意,有什么可疑人物,一定要第一时间报警。”
看这队伍走走停停的,怕是陆局长一路慰问下来的,任宽有些受宠若惊,“会的会的,陆局长,是你们辛苦了。”
几句话过后,店里才恢复往日的平静,任宽放下手里的菜叶,“这别是来了哪个大毒枭吧?”
他也就随口一说,张齐咣当一声撞到桌子上,刚洗好的新鲜蔬菜都散落一地。
任宽诧异道:“张师傅,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我…坐久了,腿软…”张齐尴尬地笑笑,又喃喃道,“这一片儿平时不都是扫黄嘛,怎么还抓吸毒的了。”
任宽狐疑地看了张齐一眼,“这有什么稀奇的,黄赌毒不都抓吗?”
原本莺莺燕燕的街道,因为整顿的缘故,不少窑姐都走的走散的散,算是趁这机会做一时的良人。
秋风后冷清的街道,越发的萧条,倒是按摩会所对面的小旅馆,居然大张旗鼓地搞起了装修。
不光是原本的上下层被拆了,就连旁边闲置的空门面也被盘了下来。
小旅馆原本的老板是个胖大妈,可这几天进进出出的只有装修工人,根本不见原来的老板。
这让石阶上有了一丝丝人气,气人说俗了就是八卦的声音,有来有往,才叫人气。
“这是胖姐发迹了,还是换老板了,怎么也没听人说啊,说装修就装修。”
装修队也夜以继日非常有效率,眼看着有些低俗的小旅馆,变成了风格淡雅的民宿。
街坊邻居还没来得及惊奇其变化,民宿就这样开张了,老板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整天西装革履的,店里请了几个年轻的服务生,只提供住宿,一切的一切,都和这条街格格不入。
连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