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大哥在给自己算命呢?”
何瑞一怔,也瞧见了桌上露出的两个字,失笑道,“是啊,最近诸事不顺,我迷信一下。”
温初白在他对面坐下,“我给大哥借的钱不够用吗?”
何瑞摆摆手,“不是,幸亏你给我借了钱,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不然我这会儿就不是在算命,而是要找块豆腐撞死了。”
“哈哈,有用便行。”温初白笑了起来,“对了,我刚才房间里无聊,忽然想到,你之前是不是说要找重黎楼的左护法?”
何瑞眼神微闪,“之前是要找,不过,已经不用了。”
“啊……”温初白有些遗憾,“我还想着告诉你是谁,吓你一跳呢。”
何瑞配合道,“是谁?”
“是我娘啊!是不是很惊讶?”温初白笑着,“不过我问我娘,她说之前应该没见过你,你是不是记错了呀?”
何瑞摇摇头,“没有,的确是她。”
“那不应该啊……”温初白想不通。
“不说这个了,反正也不重要了。”何瑞弯起嘴角,“你自打一进来就把手背在背后,可是藏了什么好吃的?”
“不是……”温初白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到身前,“我是在雕刻上出现了一些问题,想来请教一下大哥。”
“哦!我明白了。”何瑞点点头,故意笑她道,“所以你才告诉了我左护法的事,想让我拿人手短?”
“不是啦。”温初白瞪圆了眼睛,“我是那样势力的人吗?我是真忘了,和木雕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哈哈,逗你的。”何瑞温润地笑着,“给我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温初白不好意思地伸开了挡着那木雕的手指,掌心一个小人,矮矮胖胖的,倒是承袭了何瑞的一贯作风,虽然雕得有几分粗糙,却也能从着装上判断出来是个男子。
“这是……?”何瑞眼中带着期颐。
温初白笑的有几分害羞,“是江煜。”
何瑞脸上那两份期颐顷刻散尽,他面沉如水,将那小木人捏在了手里,不带感情地评价道,“衣着刻的还可以,就是面容不大明晰。”
“是啊是啊。”温初白好似没察觉到何瑞的变脸,仍在一边点着头,“但是五官什么的太难刻了,我怕一不小心,掘断了木雕的鼻子,但我知道大哥最是心灵手巧,便来寻求大哥帮助了。”
正打算掘断“江煜”鼻子的何瑞手下一顿,轻抿着唇地道了个“好。”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诡异的气氛,两人对坐着,却都格外安静,不知过了多久,何瑞将手中的木雕还给了温初白,“好了。”
那小人经过了何瑞的手,边角的毛躁不平都圆滑了许多,只不过,许是温初白之前打下的底子太差,她总觉得这木人乍一看有点像江煜,但仔细看又哪哪都不太像了。
她正想着这怪异的感觉是为何而来,忽听何瑞道,“初白,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说。”
温初白心中一跳,隐隐猜到了何瑞要说的话。
“这番话,早在半年前,你要去鉴宝大会时我就想和你说了,但当时你说:回来再说,便一直耽搁;后来你回来,我又打算和你说,结果被司恶给打断。哈……今天没有别人,也没有事情,我……”何瑞犹豫了一下,双眼静静地凝视着温初白,“初白,我心悦你。”
温初白今日本就是想来和何瑞说清楚这件事的,可饶是她自认做足了心理准备,也还是一惊。
而比惊讶更多的,是奇怪。
明明眼前说话的人是何瑞,表白的人是何瑞,她却在心中募的忆起了江煜。
——我想与你生孩子!
——阿白,我喜欢你。
——阿白,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相信我。
在山顶,在月下,在透过窗口掺着灰尘的阳光里,有大笑,有委屈,有一次次梦里相会。
那天司恶说,江煜觉得温初白并不喜欢他。
她没有反驳,甚至装作了没听见。她两世为人,从未有人教过她什么是喜欢,她朦朦胧胧地对江煜有好感,但她又不确定,那到底是什么。
但此刻,许是有了何瑞作比,她竟然一瞬间看透了自己的心。
她顿时有些羞愧于自己的迟钝,“大哥,我和江煜……”
“我知道。”何瑞打断她,“你和他虽然结了婚,但我也知道你们当时那个情况,你……”
“不是的。”温初白说得坚定,“我和江煜,是两情相悦的。”
何瑞似是被刺激到了,眼睛有些发红,“初白,你是个聪明人,江煜这么久没来找你,你竟然还傻得觉得他与你两情相悦?”
温初白反驳道,“他没有不管我,他安排一个影卫保护我。”
何瑞问,“他人呢?”
温初白不确定地望了眼窗外,“重安?”
良久的平静后,回应她的是何瑞的叹息,“你还不明白吗?初白,你根本比不过他心中的江山,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江煜现在在做什么?”
温初白问,“在做什么?他不是在景山?”
“早就不在了。”何瑞指着皇城的方向,“你前些日子说听到皇城外有隐约的喊杀声,那时我只告诉你是皇城战乱,实则其中一方,就是江煜。”
“小石头。”温初白下意识地叫了一声江煜,担心地站起身来,“不行,我要去看看。”
何瑞蹙着眉拦她,“皇城战乱,人多纷杂,你如何找到他?”
温初白坚持,“那我也得去。”
何瑞抓住她的胳膊,“江煜如今处于下风,过几日多半会战败,你现在过去,就相当于是送死。”
温初白回过头,一字一顿道,“江煜他会胜的。”
她说完这句话,便拉开何瑞的手臂,准备下楼前往皇城。
“砰。”一记手刀。
何瑞长臂一伸,将被自己打晕的温初白抱在怀中,“江煜他,会败的。”
江煜今日没在营中,吾正来寻他,他便跟着吾正带去找了柳清芳。
皇城战乱,汀贵妃一派树倒猢狲散,便没有人在城中继续寻人了,他们也因此从和瑞楼出来,搬回了面霜铺子。
江煜带着江卿写给柳清芳的信,一瞧见她,便递了过去,“岳母,这是江卿写给您的。”
柳清芳茫然道,“江卿是谁?”
江煜答,“是我的小皇叔。”
“从未有过交往,我与皇家之人接触甚少。”柳清芳摇了摇头,拿过信看了起来,半晌,道,“这信中提到的逆天改命之法,倒的确有此事,但是这法子在几百年前就已经被当时的楼主留存在了重黎楼中,这江卿非我楼之人,怎么会知道这个?”
吾正蹙着眉,“楼中有记载这个术法?”
“有。”柳清芳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