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下去:“怎么不见了?是去镇上了还是……”
“她去后山了。”大伯道。
里正眸子一瞪:“她一小姑娘……还敢上后山?”
大伯也是才知道这丫头竟然有一人上后山的习惯,他一直以为她和俞峰一块儿才去呢。
大伯懊悔地说道:“小峰和他弟去找了,我想让里正……”言及此处,大伯顿住。
里正抬了抬手:“不用说了,我明白,我这就去叫人!”
后山那么危险的地方,他们男人都不敢一个人去,一个小姑娘,真是胆儿肥了!
里正不敢耽搁,火急火燎地去了。
他叫上村里的壮丁,问了阿婉离开的方向,与大家伙儿一块儿三五成群地去了。
而丁家新宅,没等到小亲亲的小奶包,一脸焦急地坐在堂屋后门的门槛上。
他们每天早上都会找俞婉要一个小亲亲,今天没要到,好难过。
三人坐在台阶上等了许久,等到再次害怕了起来,跐溜跐溜地进了燕九朝的屋,抓着燕九朝的衣袖,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影六。”
燕九朝淡淡开口。
早已去林子探了一圈的影六唰的闪了进来,看了小公子一眼,低声道:“俞姑娘好像出事了。”
小奶包哇的一声哭了!
……
“阿婉——”
“阿婉——”
林子里,村民们举着火把,一路找,一边大声唤着俞婉的名字。
“当心啊!”在前开路的猎户忽然抬手拦住了身侧的里正等人,他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拿着木棍往草丛里戳了戳,“是实的,都过吧。”
“啊——”
不远处,传来了栓子的尖叫。
里正忙隔空问道:“怎么了栓子?!”
栓子叫道:“我踩到一个笋!”
里正瞪眼道:“一个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栓子喊道:“不是啊,这个笋不是长在地里的,是让人挖出来的!会不会是阿婉挖的呀?”
里正心念一动,对猎户道:“走!过去瞧瞧!”
俞峰与俞松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过来。
俞松正要跳下斑驳的草沟一瞧究竟,却忽然让猎户抓住了胳膊。
然而俞松使劲儿太大,脚底仍是滑了一把,整个人跌下沟沟里的草丛,一脚踏空!
“哎哟——”栓子吓得大叫!
猎户被他的力道带得扑倒在了地上,却死死地抓着没松手。
俞峰没料到一贯讨厌阿婉的弟弟竟然冲在了最前面,他一步迈上前,将俞松拽了上来。
俞松虽嘴上没说话,可额头与后背都让吓出来的冷汗湿透了。
没踩过的人不知道,那种一脚悬空,凉风嗖嗖的感觉简直像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不是有猎户在,他怕是已经摔下去,尸骨无存了。
栓子想到自己方才也打算跳下去瞧瞧的,不由地一阵后怕。
里正拿棍子拨开杂乱的草丛,自下而上吹来一股悬崖的冷风,所有人都打了个哆嗦!
“那什么……阿婉……会不会是掉下去了啊?”栓子看着手里的春笋小声问。
俞松看向王麻子背在身上的粗绳,拿过来将一端绑在了自己身上,另一端交到俞峰手上:“我下去瞧瞧。”
他从未如此严肃过。
俞峰张了张嘴,恍惚间,有种弟弟长大了的错觉。
俞峰与几个大力的壮丁握紧绳头,俞松毅然下了悬崖。
猎户则带着栓子与王麻子等人去崖底搜寻,但他们并不希望在崖底碰到俞婉,因为在崖底碰到的,只可能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边,玉子归也步行到了崖底,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生还的可能几乎没了,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找到她。
第129章 他来了
“活不过二十五……”
“不过二十五……”
冷风嗖嗖地刮过,俞婉一个机灵,自昏睡中醒了过来。
头顶的弯月不知何时躲入云层,连星子也全都隐蔽不见,四周黑漆漆的,只能听见呼啸而过的风声。
噩梦在脑海中悄然退散,很快,俞婉就记不清自己的梦了。
她的思绪回到现实,她想起自己似乎是在躲避玉子归的途中一脚踏空,跌下了山崖。
她是摔死了吗,还是——
俞婉动了动身子,发觉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像藤条,也像垂柳一般的软枝,脚底是空的,背上的篓子没了,胸前的包袱还在。
后背与四肢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肩膀与腰肢被缠绕得极紧,也勒得十分疼痛,由于垂挂太久,双腿已经发麻了,好在胳膊还能动。
俞婉自包袱里摸出火折子,想看看自己究竟被挂在什么地方,离地面远不远,不远她就割断藤条跳下去。
哪知摸了半晌,火折子没摸着,倒是不小心撞到一块冷冰冰的东西,一块小石子滚了下去。
一、二、三、……
足足七八秒才传来啪的一声哑响。
俞婉的小心脏缩紧了。
这哪里是离地面远不远?分明还悬挂在半山腰!
俞婉不敢轻举妄动了,唯恐一不留神,把这救命的藤条给挣断了。
可她不动,不代表就万无一失了。
黑暗中传来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俞婉本能地察觉到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在靠近,她抬头一看,猝不及防地迎上了两点凶残的绿光。
是毒蛇!
毒蛇吐着蛇信子,一把朝着俞婉咬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毛茸茸的小团子从天而降,啪的一声砸在毒蛇的脑袋上,毒蛇身躯一僵,呱啦啦地坠下山崖了……
小雪狐跌在了俞婉的胸口上,小爪爪抹了抹眼,一脸懵逼地抬起头。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不待狐宝宝回神来,缠着俞婉的藤条终于不堪重负,咔的一声断掉了!
一人一狐猛地摔了下去!
俞婉本能地抱紧怀中的小东西,伸手去抓一旁的崖壁,却只抓到一块脆弱的岩石。
啪!
岩石裂了!
这次再也抓不住什么了……
千钧万发之际,一道健硕的身影凌空飞了下来,一把搂住俞婉的腰肢,另一手射出一个锋利的铁爪,死死地抠住了早先吊着俞婉的那颗长在崖壁上的大树。
虽没看清他的脸,可俞婉认出了那股独属于他的男子气息,以及那丝淡淡的幽香与似有还无的药香。
悬崖峭壁的,他怎么来了?
怎么发现她不见的?又是怎么找到她的?
思量间,二人荡秋千似的在树下晃了几个来回,小雪狐吓得都钻进了俞婉的衣襟。
二人的身形终于稳住了,他淡淡开口:“抱紧了。”
事关性命,俞婉自然不会矫情,很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