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坐上马车,挥起马鞭扬长而去。
奇怪,刚才那瞬间他竟然觉得唐小姐和王爷格外的般配。
等到马车不见了踪影,唐乐渝才觉得浑身轻松了下来,想着谢衍刚才与她的谈话,嘴角笑意止不住的上扬。她连忙唤来菘蓝,系上披风,迫不及待的要去尚书府跟榆姐姐分享这件事情。
殿下,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啊。
……
路上积雪颇多,封石驾驶马车行的缓慢,他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憋在心里膈应,可说出来又怕毁了人家姑娘清誉。如此不上不下,当真是噎得令人难受。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困惑,马车内响起谢衍声音,道:“有什么话说就是了。”
得了命令,憋了一肚子的封石终于开了口:“王爷,唐小姐是不是心悦您啊?”
原本在看书的谢衍动作顿了顿,抬头,望着帘子上晃动的流苏看了好一会儿,又将视线落会到书上,淡淡开口:“你听谁说的胡话。”
“没人说啊,是属下自己揣摩的,”见没得到反驳,封石胆子也愈发大了,将自个儿琢磨了一路的话全都吐了出来,“您想,相府小小姐那可是唐相爷和两位公子的心尖宠,要什么有什么,十足的锦衣玉食的主。绕来绕去,说白了,人家姑娘家看上的就是王爷您这个人呗。依我看来,这唐小姐人呐着实不错,性情好,又不端架子,王爷您不懂人家着实是可惜了……”
“封石。”
“在,王爷有何吩咐?”封石立马应道。
“你再乱说一句,今晚扫雪去。”
想到摄政王王府外那厚厚一堆积雪,封石抖了抖脖子,瞬间不吱声了。
谢衍执书翻了一页,只看了几行,便看不下去了。
算算年龄,他比唐乐渝年长了九岁。
只是,封石说的也没错。
小姑娘确实是好的,轻易错过也怪可惜了。
想着,谢衍心中便隐隐有了打算。
正好最近几日他与唐相来往密切,不妨寻个机会,向唐相提提此事,让唐乐渝认他做了兄长。
既能两家和睦,又拉近了关系,平日里还能多照拂几分。
如此甚好。
心中困惑解开,谢衍将目光又重新落回到书上,连思路也比之前清明了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 酥酥:(大怒)我想和你滚床单,你却认我做妹妹?!
☆、果酒
小皇帝谢妙誉,年方十五,生母为先帝宠爱的贵妃娘娘,身后母家乃是一品忠义大将军支持。七岁登基,八年临政,虽不能说是将万事做的事事具备,可对于这个年龄的少年来说绝对是一品上佳。
先帝在世时,曾为了巩固朝政娶了不少女人,后宫充盈,众臣相守,可一旦事情多了,难免会顾此失彼。贵妃娘娘再世时便看的透彻,不卑不亢,不争不抢,谢妙誉在她身边教导久了对自己这位名义上的父皇也没有多少好感。可不管怎样,先帝最终还是将皇位留给了他,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大闵百姓负责,对整个大闵负责。
‘铿’的一声收剑入鞘,谢妙誉轻呼了口气,白皙小脸染上红润,刚才那番子练武让他全身心都躁了起来。
一直在旁侯着的阎公公见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老脸上堆起笑容,眼角勾起褶子。他走过去,将搭在怀里的披风给谢妙誉披上,叮嘱道:“陛下,您可不能再练了,太医可是刚刚才来过,让老奴盯着您嘞。”
谢妙誉登基后,将宫里剩下的妃嫔公主皇子清一色的全都打发了出去,连闲置的太监宫女都缩减了三分之一,偌大宫廷远远瞧着也怪冷清的。阎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了,做事本分自觉,又是伺候了他多年,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就远远甩于简单的主仆关系之上。
听到这话,谢妙誉轻哼了声,转过身去抬手系好披风,正要去喝杯热茶暖暖身子,眼角一瞥,就见白玉石桥上站着一抹人影,不是谢衍还能有谁。
“皇叔!”
阎公公见此,挥了挥手让侯在四周的人都退下。
谢衍走过来,伸手替他理了理衣襟,道:“几日不见,武功大有长进。”
得了夸奖谢妙誉自是欢喜,他吸吸鼻子,埋怨道:“皇叔还好意思说,这几日都在宫里看不见你,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要不是为了唬住朝堂上那群老家伙,他才不会整日板着冷脸,端着架子,这要是私下里还不允许他放纵放纵,那可真的是要累死了。
“嗯,是皇叔疏忽了,”谢衍摸了摸他的脑袋,神情中难得多了抹温和,道,“最近时日正好闲来无事,便会留在宫中多陪陪你。”
谢妙誉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道:“皇叔所言,可是千真万确?”
“皇叔可曾骗过你?”
得了谢衍再三保证,谢妙誉心中喜悦自是藏不住,他带着谢衍进了养心殿,边走边抱怨道:“皇叔您是不知道,您不在的日子我可无聊了,能够说上话的倒是有一个。可是小姑娘家家的终究是麻烦,不能陪我练武就算了,你猜怎么着——我不仅要看着她爬树时别从树上掉下来,还要吃她那什锦阁做的糕点,腻歪的很,简直比对着一群老头还要难受……”
谢衍神情顿了顿,道:“可是相府的唐乐渝?”
“咦?皇叔你认识她啊?”谢妙誉顿住脚步,疑惑看他。
“有过几面之缘。”
是了,唐乐渝与谢妙誉年纪相仿,宫中又无他人作伴,唐相将自己女儿送进宫内从情面上也能说的通。只不过,以唐相爱女心切的心思,断然不会将小女儿送进宫内,如此一想,谢衍心里便也释怀。
养心殿内铺着上好的羊毛地毯,熏笼点着,不多时浑身就暖和过来。接下来是谢妙誉练字读书的时辰,神情认真,眉目严肃,俨然与刚才判若两人。
谢衍便坐在一旁,替他批阅着呈上来的奏折,大多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只是,有几封奏折引了他的注意。
上面呈奏的,乃是上谏皇帝后宫一事。
这几个臣子谢衍也记得,多多少少有过印象,为官数十载,颇有建树。此次虽上谏言语之委婉,可却也并无道理,确实是该提前斟酌二三。
“皇叔?”谢妙誉描摹完一遍,见谢衍似是在出神,轻喊了句。
谢衍回神,敛了眼底情绪,将奏折交给阎公公,道:“这几本你可曾之前看过?”
“未曾。”谢妙誉皱眉,接过奏折后大体扫了一眼,复又合上扔在一旁,眉心锁的更深,半晌,他抬起头道:“皇叔,我不想成亲。”
先不说朝堂事事繁琐,一想到后宫里有一窝女人叽叽喳喳,他就扼不住的头疼。
“早晚的事。”谢妙誉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