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姜晚照揉了揉疼痛不已的脑门,直视着女人,“你是谁?”
“我叫方芸,是楚先生的私人医生。”
“楚先生?”
方芸笑而不答:“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通知楚先生,他很担心你。”
说完,没给她多问的机会,方芸重新带上了门。
等方芸离开,姜晚照适当地动了动身子,身体酸软乏力,这种感觉有点像她平时吃了安眠药一觉醒来的样子。
小时候的阴影一直挥之不去,时常需要安眠药才能勉强入睡。
对这种感觉熟悉极了,然而脑子里却愈发的迷惑。
安眠药?
可能么?
昨晚明明记得,出道舞台结束后,她们团队跟着经纪人田哥一起参加庆功宴,宴会是一早就定好的,设在靠江的游轮上。
她谨记着廉斐的叮嘱,压根儿就没碰酒,更别说有田哥全程陪同,根本没有喝酒的时机。
哦对了。
中间是有个小插曲。
楚氏集团的那位楚总,曾经来过后台探视,庆功宴的时候他也在。
姜晚照记得,那位温文尔雅的楚先生瞧见她时,模样很奇怪。
他应该是喝了酒,虽然只是简单地跟她寒暄几几句,她依旧能从他身上嗅到浓郁的酒气。
庆功宴时,那位楚总全程不置一词,只是边饮酒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目光专注的很。
说来奇怪,从第一次见到这位楚总,她就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这位楚总似乎透过自己在观察着什么。
不,用观察来说其实不恰当,应该说是在祭奠着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种怪异的字眼,总之,他这个人周身都透着一股神秘感。
姜晚照听田哥说过这个楚总。
楚氏集团真正的继承人,年轻时离家出走,在外头流浪了十几年,没人知道他曾经做过什么,或者去了哪里。
后来,她们团队象征性地给那位楚总敬酒,周溪溪她们喝了酒,独独到了她这里,那位楚总特地吩咐,给她要了果汁。
他笑得很温和,只是说:“小姑娘还是少喝点酒比较好。”
人家既然这么说了,她乐得自在,只是喝了点果汁,意思了一下。
再后来,就是一些余兴活动。
她觉得没趣,自个儿去了游轮外头。
夜晚风凉,她趴在栏杆上,望着遥远的江面,江边矗立着一幢幢高耸云端的写字楼,入了夜,退去了白日的繁华,霓虹灯闪闪烁烁,像是迷离的夜鬼。
她给廉斐去了电话,手机那头没人应答,约莫是在忙。
今夜不知怎么了,明明也没喝酒,她整个人却醉的不清。
直到后颈蓦地一痛,后来的事情就完全记不得了,直到在这个地方醒来。
回忆到这里,姜晚照心头惴惴不安。
这时,有人敲门,姜晚照心头一跳,就听到男人温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姜小姐,我能进来么?”
是那位楚总。
姜晚照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好像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她轻轻应了声:“请进。”
门被推开,男人依言进入。
姜晚照抬眸看了他一眼,男人穿了件月白色的衬衫,中规中矩的,扣子扣在最上方,跟以前见到他时不大一样,这会儿还戴了副金丝边眼镜,越发显得儒雅。
“方芸说你醒了,我就来看看你。”
他就站在门口,并没靠近她。
姜晚照稍微放下了心,她掀开被子打算下床,男人又开口了,“躺着吧,方芸说你身上的药效还未完全散去,虽然对身体没什么伤害,但会造成短暂的气力不足。”
一只脚下了地,果然全身轻飘飘软绵绵的,姜晚照忙扶着床头。
“不好意思。”
她确实没什么力气,只好很尴尬地跟他道歉。
“没关系,不必在意。”
“楚总。”
男人微微一笑,报上自己的名字,“楚辞。”
姜晚照:“……”
“依我跟你父亲的关系,勉强可以当得起你‘叔叔’,只是不知道姜小姐愿不愿意?”
他这么一说,姜晚照更加尴尬了。
毕竟是陌生人,就算他真的认识她爸爸姜之桓,她也没熟悉到叫他叔叔的地步。
然而显而易见,他不喜欢“楚总”这个生分的称呼。
真是奇怪的人。
略微思索几秒,姜晚照折中地换了称呼:“那我叫您楚先生成么?”
楚辞微微一怔,金丝边眼镜下的那双眸子沉沉地打量着她。
姜晚照被他盯得头皮发麻,男人低笑,“可以。”
“楚先生,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哪儿?”
“SPN旗下的,星耀酒店。”楚辞没瞒她,“我的住所。”
姜晚照愣住了,楚辞轻笑问她,“怎么?觉得好奇?”
确实好奇。
虽说楚氏集团的发家之地在美国,这些年也算遍布全球的大型跨国集团公司,在全球很多国家都有业务。
旗下涉及的范围也及其广发,尤其在娱乐文花板块,这几年集团大力开辟这方面的业务。
像他们这样的跨国公司,为了追求利益的最大化,往往不会直接建立相应的公司,反而选择收购一些老牌的娱乐公司,重组资产,反而更加便利。
国内市场广阔,尤其近几年来,大型跨国公司选择在国内投资的多如过江之鲫。
楚氏集团便是其中之一。
像他们这样的家族,到哪儿没几个住处,姜晚照倒是没想到,他会常年住在酒店里。
楚辞似乎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反而大大方方地主动跟她提起,“常年出差,还是住酒店更加方便。”
姜晚照懵懂地点头,哦了一声。
门外有敲门声,楚辞应了声,是酒店的服务人员,推了餐车过来。
“楚先生,这是您点的餐食,祝您用餐愉快。”
楚辞道了谢,没动餐食,先是倒了杯温开水给她,“刚醒过来,先喝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