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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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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云生穿戴齐整,正是准备过去。只是,他也发觉了,即便他这次在江晚仪面前保下了江澜若,下次呢?下下次呢?下下下次呢?江晚仪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他费家小公子的名头早就不顶用了。

而且,等他老了,死了,江澜若没人保护该怎么办?

他终于意识到,凭借他自己,难以保全女儿一辈子,可在他这一辈子里要怎么教好女儿又成了难题。

而费决这次的任务,便是替他完成对孩子的教育,让孩子走上正轨,好好读书也做个状元。

对于这次的身份和任务,费决头一次想要扶额。

遇到熊孩子就罢了,更重要的是,看样子,费云生在发布任务内容时根本没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所以就用了孩子的字眼概括。

可系统评估时,却是要把女儿和儿子都算进孩子的范畴的……

只按宿主个人的意愿完成任务的话,不一定能合格。

费决默默思索一阵,拿定了主意。

看来这次,不可避免地要脱离一下宿主的初始想法了。但愿最终结果能让宿主和系统评估都满意。

——

“郎君?”

见主子呆坐在镜前许久不动,侍从小心翼翼地叫他几声,脸上神色惧怕。费云生向来脾气躁狂,惹他不悦少不了被大骂一顿。

就他们这些旁人公正来说,小小姐澜若那个脾气,也是随了费云生。

最后看了一眼镜前那人,眨眼间,费云生的神色已全变了。

“小姐在祠堂前跪多久了?”

声音里难辨其喜怒,侍从也分辨不出主子这是什么意思,只好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回道:“距如沐来报信已过一个时辰了。”

本以为要迎接主子怒气冲冲一拂袖,紧接着便是惯常去给小姐撑腰的戏码,谁知主子只是轻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等等再过去吧。”

咦?不是以最快速度赶去吗?

底下侍从睁大了眼,只疑心是自己听错了,颤抖着将腰背伏得更低,欲言又止,却听费云生继续道:“先替我打盆水来,把妆卸干净了。”

啊?

侍从咽下不敢置信的口水,郎郎郎君不是最爱这副打扮吗?自打进江府里,费侧君可是每天坐在镜前上妆至少半个时辰。今日也是妆扮了许久,才满意的不是吗?

费云生又道:“这套衣饰也得换。”

一炷香后,镜前的男子已是清爽素面,方显出其本来面目。

他天生肤白如玉,乌发淌墨,长眉斜飞,一双龙眼般的大圆眼睛,里头清泉如流。端的是唇红齿白,好一个娇艳少年郎,根本看不出是两个孩子的爹。

掌管衣饰的侍从挑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挑出一套让费云生满意也尚且合身的朱红轻罗衣,那是他出嫁时带来的衣裳,时时拿出摩挲却没有穿。只是这副宽衣长袖如今越发衬得他身形清减,也越发孤绝冷艳。

“走吧,去宗祠。”

路过镜前,见到陌生而熟悉的那个模样,只一眼,费云生匆匆别过了脸不再看。

只怕想起,从前风光的费小公子,多么风流贵气,多么艳丽灼人。

他喜欢诸如大红大紫这样招摇炫目的亮色,对黑灰白那般阴沉色调敬而远之。他讨厌在自己脸上敷粉涂抹,也看不起那些跟随流行将自己的肌肤弄成小麦肤色的京都男儿们。

可他还是,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

至于原因,来到宗祠后,谜底自然揭晓。

此时。

位列江家祖宗牌位的祠堂里,八岁大的江澜若跪在冰冷生硬的地面上,身子歪歪扭扭,快要立不住了,江晚仪手执戒尺站在她身前。

还有一人,在江晚仪对面,眉间打了结,显然是不赞同打孩子的做法。他对着她缓缓摇了摇头,示意江晚仪不如就此算了:“阿仪,右将军昨日已追责过澜若,你也罚她跪了一个多时辰。”

此人是庄鹤卿。

江晚仪的正夫,她的青梅竹马,她堂堂正正娶回来的郎君。

作为北方来的男儿,庄鹤卿和江晚仪一同长在姬朝的旧皇城根儿下,骑马打猎的技艺能胜过女郎。又身长八尺有余,肩宽手长,古铜肤色,剑眉星目,玄衣皂靴。他一身的男儿气概,正是时下广受追捧的俊男类型。

费云生之前照着他打扮,却成了画虎不成反类犬,只落了个东施效颦的笑话。

“这孩子已经被她阿爹宠得无法无天,如今不管难道要等到她闯下滔天大祸时再管吗?鹤卿,你这样护着她,同她阿爹一样,只是提早害了她。”

江晚仪不留情面,冷声道,扬着的戒尺就要落下。

戒尺哗啦划破半空寂静的声音,吓得江澜若直哆嗦,她确实是被惯她爹惯坏了,当下又哭又闹,哭嚷着尖声叫道:“娘要打我!娘要打我!小爹救我,呜呜呜!小爹你怎么还不来呀!”

费云生是江晚仪的侧君,因此纵是亲生儿女,也只能称他为小爹。

江澜若哭闹的时候,费云生的前脚刚迈进祠堂。

在场的人第一眼都没认出是他来,对这突然闯入的俊俏儿郎感到好奇,反复看了多次后,终于认清这就是江澜若口中的“小爹”,在江府待了十一年的费侧君。

这一认知,使得他们倒抽几口冷气。

尤其是江府里的侍从们头一次见到这副打扮的费云生,震惊得说不出话。原来费侧君生得并不差,尽管并不符合时下对于男儿们的主流审美,可​­‌‌‎美​­‍人​‍​‌儿从没有过时一说。

连亲女儿江澜若都没认出她的阿爹来。

好一会儿,没躲开因而挨打了好几戒尺,被打过的地方迅速浮现出道道红印的江澜若终于认出了眼前这个男子是自己的阿爹。紧接着,她汪的一声,当下哭声滔天:“娘打我了!疼死我了!小爹,你怎么不早点来?我讨厌你!再也不要理你了!”

打她的是江晚仪,她却找费云生发脾气,这是吃准了费云生心疼她,在乎她。

只是这次,她的阿爹不似往常一样急急忙忙扑上来护在她身前,然后安慰她,说都是爹爹的错。

费云生越过澜若,来到江晚仪面前,她神色复杂,他眼神澄净,迎上去。

“澜若长成这个模样,确是侍身的错。侍身管教女儿不力,给江府惹了麻烦,也让妻主为此伤肝动气。”

“仔细回想侍身在江府的十一年,不仅未曾替妻主分担半分忧思,反而不断地增添妻主的烦恼。”

“这本不该是一个侧君的修养。”

他语速流畅,言辞恳切,一字一句发自肺腑。可却让在场的人惊得几乎咬了自己舌头,听听,这还是往日那个嚣张跋扈的费侧君说出的话吗?连澜若都被他吓住了,张着嘴,忘记了哭。

江晚仪的眉间挽了结,听懂他话里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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