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洱:……
他真的不知道她在讽刺他吗?
程韬重新把话题绕回郁长洱身上。
“我一直以为你是本地的,你爸爸跟我爸爸认识,我们俩又刚好在一个公司。
你说这是缘分吗?”
郁长洱开始感谢向轩不给程韬送她回家的机会了。
她真的一秒都呆不下去了。
这次相亲以后简直可以当作笑话讲。
难怪公司的人提到程韬,都表情怪异地说他是个很谨慎的人。
直接说胆小如鼠,嘴又很坏又很自以为是,优越感十足就好了。
“你是哪里人啊长洱?”
“A市的。”
“哦,A市好啊,华国也就A市和帝都是大城市了,其他地方都是小地方,还没发展起来。
难怪我觉得你有气质,跟别人不一样。”
程韬抬头,“长洱你笑什么?我说的哪里不对吗?”
郁长洱两手撑在桌子上,一手捂着额头,肩膀在抖。
这货把她给气笑了。
郁长洱抬头,“我觉得你说的很好啊,来干杯。”
程韬大喜,“长洱,我真的很少和年轻女孩子聊天这么开心的。我们很投缘。”
古语云……
面对一个傻蛋,最好的治他的办法就是奉承他,让他坚信自己的理念,让他自信,成为更大的傻蛋。
总有一天他会在能收拾他的人手里跌大跟头。
而这一天也的确不久了。
谁让他肖想了不该肖想的人呢。
“以后,我可以经常约你出来吃饭吗?”
郁长洱头也不抬吃肉,“最近不仅要工作,还要写毕业论文,应该都没时间了。”
“你们这种文科专业的论文,都很好写的。又不是理科的很累。”
郁长洱把筷子一摔。
她好歹当了那么几年让人捧着的大小姐,其实脾气也不是很好。
程韬:“怎么了长洱?”
“我吃饱了,我朋友还在下面等我,结账吧。
分开来结。”
外面居然骚动起来。
好像有很多女孩子尖叫奔跑的声音。
烤肉店的客人们都站起来伸长着脖子看,有的甚至已经跑到店外去了。
郁长洱刚想站起来,就被程韬直接摁下。
这货语重心长,“长洱,人这么多,危险,咱们别去凑这种热闹。
不安全的。”
“都是女孩子的尖叫声,你听见了吗?没有危险,有明星而已。”
郁长洱转过身摇头。
小老鼠的胆子都比程韬大。
他怕这怕那,怎么不找个洞钻起来躲着呢。
郁长洱坚持要结账,结束这次荒唐的相亲。
两人AA制。
“你看,还让你出钱了,下次肯定要让我请。”程韬对郁长洱越来越满意,认定她是个不物质的好女孩儿。
向轩要是在这里,肯定要嘲讽。
女孩子那么坚持分账,那是一毛钱都想和你扯上关系的意思呀蠢货!
“长洱你朋友在地下车库吗?我送你过去。
我们稍微等一会儿,等他们过去了。”
程韬道。
郁长洱直接起身,“我先过去了,他在等我。
程主管,再见。”
郁长洱走得快,程主管想追过去,却看见外面忽然一大堆戴着墨镜的黑衣保镖。
吓得他立刻钻进店里躲了起来,也不敢出去追郁长洱了。
女孩子们遍布整幢大楼二十个楼层。
郁长洱坐电梯下去。
好奇是什么明星引起了这么大的轰动。
一线?顶流?小鲜肉?
路人都在观望。
郁长洱从二楼到一楼,已经看见了向轩。
向轩却没看着他,而是往楼梯拐角的地方,面色凝重。
郁长洱跟他挥手,“向……”
下一秒,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只脚,把她勾了一下,郁长洱整个人在商场电梯底部往后仰。
摔在电梯上,那是极度危险的。
郁长洱的心狠狠沉到底。
这次完了……
童童不能把她送走,该不会以另外一种方式离开这个世界吧。
千钧一发之际,郁长洱的腰上伸过来一只手臂,扣着她的柳腰把她带入了一个坚硬冰冷的宽阔怀抱。
那怀抱有她闻过的味道。
陌生而又熟悉。
整整时隔四年,在帝都,在她以为自己已经忘却一切的时候,再一次萦绕在她鼻尖。
恍如隔世。
郁长洱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她只知道傻傻地抬头去看男人的下颚线条。
即使现场一片混乱,郁长洱依旧能够轻易地认出这个抱着他的男人。
是霍深见……
作者有话要说: 程韬就是文案上腿抖如筛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
胆子最小的人最后干了别人都不敢的事儿,和大佬抢女人。
吓死他了啪。
☆、重逢
这一刻, 时间, 好像静止了。
再没有时间似若水年华,白驹过隙,转瞬即过。
充斥着耳膜的尖叫声, 明亮的灯光, 层叠的脚步声。
郁长洱什么都听不到了, 看不到了。
四年。
整整四年。
他们已经分开了一千四百多个昼与夜。
久到郁长洱都快忘了看着他的时候, 是什么滋味。
她以为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她在偶尔在电视上看看他, 就是他们之间的全部的关联了。
也许等她老了, 可以跟孙辈们吹牛。
你奶奶年轻的时候,可和当年帅成渣的首富有过一段风流韵事呢。
郁长洱眼中的世界变得越来越模糊。
细小的灯光变得有一个光圈那么大。
郁长洱的鼻子像被一只大手重重地捏了一下一样。
酸得控制不住。
眼泪从诞生到落下, 只需要短短一秒钟的时间。
只因为心绪的起伏太大了。
有些人, 什么都不用做。
他只要站在那里,就可以轻易地掌控你全部的心绪。
用向轩的话来说, 这样的人, 是天生的赢家。
郁长洱的身子被从几乎接近地面的地方捞起来, 重重地贴在他的怀里。
他的手臂桎梏着她的腰。
使她不能动弹。
闻到他身上味道的时候,郁长洱已经认出他来了。
不讲任何道理的, 她知道一定是他。
即使谁都可以有这种竹香。
但他一定是最特别的。
再抬头看到他的下颚线条的时候,郁长洱心间有一种“我就知道是这样”的满足感。
这一刻, 已经不关乎郁长洱还是霍深见了。
是一种生而为人,时间赋予的重逢的感动。
他通身穿着黑色的西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