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舞蹈练习

距离太远，毕宸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不过，从始至终西服男的脸上都没有什么好脸色，说到生气的时候还会爆出两句粗口。盛白是个好性子，面对暴跳如雷的男人，他倒也不气，只是低头摩挲着小指上的尾戒。

“好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说到这，盛白看到了戒指上的图案猛然想到了件重要的事“过几天给我找一块银砖和一些打磨的工具，我想做个小物件。”

回想起昨日的意外，盛白不经意间想起了那只胆大的橘猫。

池言安？如果没记错的话，送给他的银鱼叉好像已经断成了两截。以后还会有恶妖训练，他需要一件像样的武器。

想到这，盛白乌黑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笑意。

趁着盛白没有发现自己，毕宸蹑手蹑脚地离开了训练场。

盛白和那男人谈论的事情好像和他无关，难得能混进练习生基地，要先把自己的事情调查出来才好。

基地里，所有的练习生都在自习室接受教学。盛白在训练场、洛川和秦风、秦姿授课，只有武尧还不知所踪。

“欢迎来到练习生宿舍楼！”

再次回到宿舍楼，一进门，墙壁里就传来了一个奇怪的声音。楼门大开，好像提前知道了毕宸会来这里。

顺着楼梯一路向上，宿舍楼的顶层是属于导师们的宿舍。

空气中是人类才会使用的香水味，长廊里没有放音机，却能够听到一曲舒缓的钢琴曲。在走廊的两边，悬挂着不少的绿植，而导师的门口上面则插着一排鲜红的玫瑰。

“秦风……盛白……武，”经过武尧房门的时候，毕宸刻意回避了他房门上的牌子。继续往前走，他停在了洛川的房间门口。

将手搭在门把手上，毕宸的心脏紧张得砰砰直跳。目光一直盯着门锁，他在犹豫要不要推门进去。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不是他。”走廊那头的声音吓了毕宸一跳，赶紧将手缩回来，可还是被武尧锐利的眼睛抓了个正着。

小半个月没见，武尧的脖子上多了两条血痕，看样子，应该是昨天狼妖出逃的时候留下的。

“嗒嗒。”

皮鞋跟踩在木地板上发出脆响，武尧双手插在口袋里一步步向他靠近。一身纯黑的西服和他的毛色几乎一样，只是少了几点金色的斑点。

毕宸将双手背在身后，有种被抓包后的胆怯，也有一股子不服气。

“但是根据《捉妖手册》上的……”

“啪！”

毕宸还没把话说完，脑门上就挨了武尧砸下来了一记暴栗“好意思说《捉妖手册》？”

想当初，这本捉妖手册还是武尧送给他的，就是希望他能够有所成，以后没有他父亲的保护也能够安全的活下去。

他倒好，学了这么多年还是个半吊子，不仅没学会降妖的本事，还被妖给欺负了。

昨天晚上也就是武尧去疗伤没在基地，否则他是绝对不可能盛白把他给带回来。

“你母亲的事，我会继续查。”武尧扯了把毕宸褶皱的衣角，这么多年，他还是不会自己照顾自己。

想想十几年前，季楠每天忙着工作不着家，毕宸的母亲也不在身边。那段时间正是武尧事业的上升期，基于和他母亲之前的约定，还是每天偷偷翘工来照顾他。

现在，毕宸的身高比自己还要高上一点，但在武尧眼里，毕宸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你最好赶快走，这里不安全。”拍了拍毕宸的肩膀，武尧嘱咐道。

“我知道，但……”

“啊！”旁边的自习室里传来一声尖叫。

毕宸扭头看了眼走廊尽头的窗户，又继续说道“但是我还……”

“麻麻！”又是一声尖叫，吓得毕宸打了个冷战。

尖叫声此起彼伏，偌大的自习室大楼俨然成了一座​‌现­‌‍​代‌​‎‌化杀猪场。

毕宸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浑身的骨头几乎都酥成了碎末。

这是什么奇葩的新式唱法吗？

——

“要想跳舞就要从现在开始练。”

“柔软度跟得上，动作才能够到位。”

“帝企鹅，你把腿抬得再高一点。”

……

自习室里，分到低声部的练习生正在接受洛川的教学。

教室的一整面墙都被一块镜子覆盖，镜子前，四十多名练习生将腿搭在一排架子上哭爹喊娘，却没有人因为疼痛而放下。

这是他们必须经历的过程，要是今天不吃了这苦，以后也自然没有出道的机会。

“怎么样？还习惯吗？”拍了拍黑曼巴的后背，洛川将他的腰又扶得更直了一些。

这是黑曼巴头一次尝试当人类。细长的软肉被分成两边，又长出了两条手和十个叫“手指头”的东西，连走路都十分困难，这样的拉伸训练对他来讲简直是噩梦。

“谢谢洛导师，我没事。”疼得满脑门汗，勉强挤出一个苦笑。

平日里，洛川态度冰冷给人一种不易接近的感觉。到了练习的时候，虽然依旧是张冰块脸，但却对每个练习生都一一指点、严格要求。

当然，除了池言安。

经过池言安身边时，洛川只当做没看到，直接将他跳了过去继续教下一个练习生。

不过池言安之前有些学舞蹈的底子，这些动作来说也算不上难事。

这是洛川精通的化形魔雾，可以将人物动物化作人形，也可以将人变成各种动物的模样。

要练习舞蹈必须要有人类的手脚，这样的魔法可以让练习生出道前就暂时拥有人类的模样，极大地提高了练习的效率。

只不过，化形术同样存在两大缺点：

第一，经过同一团魔雾后只能变成一种样子；

第二，魔雾的持续时间为一个小时。

所以放眼望去，整个教室里的练习生都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没有半分差别。

坐在教室的另一边，高声部的练习生们几乎都缩在一团瑟瑟发抖，接连不断地惨叫声像是用针扎着他们的心口。

抚摸着自己鱼尾上的鳞片，人鱼咽了口口水，再过不久就要轮到自己受苦了。

拉伸腿脚、下腰、一字马……几个小时的时间，练习生们将“出道十大酷刑”经历了一遍。

“叮咚~”

门外传来一声脆响，北面的“萌”旗缓缓降落预示着今天练习时间的结束。

练习生们纷纷变成了原来的模样，瘫在东倒西歪地喘着粗气。这样的日子才刚刚开始，以后有的是苦等着他们品尝。

氤氲着手里的魔雾，洛川将一团深紫色的雾气聚集成团放在了教室的正中。

悬浮在半空，魔雾像是一颗深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