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不肯放手,他舍不得对她用强,只好坐在榻边搂着她,哄着她。很快,医工胡哲来了。赵翓便把陈嬿姝被人下了“桃花春”之事告知于他,并拿出解药让他辨别是否真是桃花春的解药。
胡哲是赵翓在民间无意中寻得的,赵翓有恩于他,他便像罗通一样,死心蹋地帮着他做事。他虽然来自民间,但医术不比宫中的医士差,对各种医理药物都懂。听到赵翓这番话,他赶紧拿过解药的药丸,细细捏碎后,放在鼻端,仔细闻了闻,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殿下,这确实是桃花春的解药。”
赵翓一听,长松了一口气,赶紧叫罗通倒了水来,给陈嬿姝喂了一颗。可药丸下肚,陈嬿姝似乎还是很难受,抱着他不停地吵闹。赵翓着急,问道:“罗医工,为何她还是这样?”
“殿下稍安勿躁,这药要至少要等一刻钟以后才会起效,且去毒较慢,要让中毒之人平静下来,可能还要一个时辰。”胡哲解释道。
赵翓听了,放下心来,对着罗通说道:“罗通,把绣屏和香岚叫进来服侍嬿姝公主,你与胡医工去耳房里候着,有什么事,我再叫你们。”
罗通应了一声,与胡哲出了门去。很快,绣屏和香岚就进了屋来。
绣屏走上前,看见陈嬿姝满面绯红,靠在赵翓的怀里,嘴里喃喃说着一些听不清楚的话语,赵翓一边搂着她,一边安慰着她。
见此情形,绣屏很是惊讶:“殿下,嬿姝公主怎么了?”
赵翓一顿,说道:“她醉了,可能有些不知意识。今晚你与香岚好好服侍她,切莫让她伤着自己。”
“是,殿下。”绣屏走到榻边,说道,“殿下,你去歇息吧,由奴婢与香岚来服侍嬿姝公主便行了。”
“好。”赵翓点了点头,准备起身。
陈嬿姝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叫道:“不要走,你骗我,你说了下了马车就……”
赵翓怕她说出什么不雅之言,忙捂着她的嘴,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去浴身,你乖乖在这里等我,等我好了就回来。”
“别去,陪我嘛!”她还是不肯松手。
“乖!你别闹!”赵翓哄着她,“我很快就来。”
绣屏跟随赵翓多年,除了当年的碧菡公主,也没见赵翓跟那家的姑娘走得近。如今看见赵翓如此对她,看来,这位嬿姝公主在他的心中地位非凡,她心里也就有了数。
她忙跟香岚使了个眼色,然后伸手去扶着陈嬿姝,说道:“殿下,你有事去忙吧,奴婢与香岚会好好服侍嬿姝公主的。”
赵翓也知道,自己在这里,陈嬿姝越难受,还不如自己避开,断了她此时的念想,慢慢待解药起了效,便好了。于是,他狠了狠心,掰开陈嬿姝抓住自己的手指,然后把她交到绣屏手中,说道:“务必小心,不可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殿下,放心,奴婢与香岚有分寸的。”绣屏点了点头。这时香岚也上前帮着绣屏扶着陈嬿姝。
赵翓不再敢多留,赶紧出了屋。不过,他也没走远,就在门外候着。
屋内,陈嬿姝一直不停地闹着。他在屋外听着,也不好受。他知道,她此时身心肯定都难受,可是,现在他也只能让她受罪。他也很想要她,可是不是现在。
他抬起手腕,看着她在自己腕上留下的牙印。虽然没见血,但也咬得很深了,可是,他却不觉得疼。更疼的事,都经过了,这又算什么?
又等了一个多时辰,那声响才慢慢停了下来,又过了一刻钟,香岚出来,对着赵翓说道:“殿下,嬿姝公主睡熟了。”
看来,那解药起效了。赵翓长出了一口气,然后问道:“公主衣裳可还整齐?我可否进去看看她?”
“公主衣裳整齐的。”香岚忙回答道。
赵翓一听,便迫不及待地走进屋去。
屋内,陈嬿姝躺在榻上,非常安静。绣屏正坐在她身边守着她。
见赵翓进了门来,绣屏忙起身说道:“殿下放心,嬿姝公主已经没事了。”
赵翓点了点头,说道:“你出去吧,我来看着她。”
“是。”绣屏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赵翓走上前,在榻边坐了下来。她熟睡的模样,很乖巧,你一只贪睡的小狸奴,让人不禁心生怜爱之心。他伸出手,把她细腻的小手握在掌中。许是先前闹腾了那么一番,她掌心有些湿热。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绣帕,替她小心地擦拭着,把汗擦净。她很乖,一动也没动一下。
他就这么坐着,一直看着她,似乎怎么看也看不够。平日,她有点躲避着他,现在终于可以让他看个够了。就这么,他一直坐在她旁边,守着她,累了,便趴在她身边小睡了一会儿。
次日天还未亮,罗通过来叫他准备出门上朝,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就这么守了一夜。他抬眼去看她,她还在熟睡着,连姿势都没换一下。他抬手理了理她额上的碎发,又把绣屏叫来,交代她小心照顾陈嬿姝,待她醒来,让她等自己回来,然后才换了朝服出了门。
因为吃了药,陈嬿姝这一觉睡过去,过了辰时才醒过来。她刚一动,便有两位侍女上前。其中一位年龄大一点的对着她笑道:“嬿姝公主,你醒了?”
陈嬿姝望着眼前这张陌生的面孔,有些发愣。她是什么人?自己并不认识她,她怎么在这里?她抬眼往四周看了看,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她问道。
“这里是二殿下在东郊的别院,平日二殿下不住在宫里,便会来这里。”侍女微笑着回答道,“昨晚嬿姝公主饮酒醉了,二殿下带公主回来歇息的。奴婢叫做绣屏,她叫香岚,二殿下叫奴婢二人来服侍公主的。”
听到绣屏这么说,陈嬿姝一愣。饮酒醉了?怎么可能,自己昨晚没喝酒呀?不过,她虽然失了意志,但之前有些事情,她还是断断续续记得的。她一下反应过来,昨晚有人对自己下了药,下的还是媚药,所以自己才会那般失态。
她脸色一白,对着绣屏问道:“昨晚……昨晚……二殿下……我……”
绣屏一听,便知道陈嬿姝想问什么。其实,她在服侍陈嬿姝的时候,没闻到任何酒味,便知道陈嬿姝并非醉酒。而从后来陈嬿姝吵闹着不停地叫着赵翓,说他骗她,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她连忙说道:“昨晚一直是奴婢与香岚在服侍公主,无事发生。”
听到她这么说,陈嬿姝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她前世也经过人事的,她此时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并无异样,看来,赵翓并未碰自己。可是,自己昨晚那般情境,想必在他面前极为失态,想到这里,她简直觉得无地自容。
她赶紧起身,把外衣披上,对着绣屏说道:“绣屏姐姐,可否给我安排一辆车,送我回殷府?”
绣屏一听,忙笑道:“嬿姝公主不急,殿下交代请公主在别院等殿下回来。”
陈嬿姝哪还有脸见赵翓啊,坚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