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城里多耽误了一天,算是幸运的逃过一劫。
不过等他第二天从大家伙儿口中得出昨天该他也乘坐的那辆客车发生了啥事,而客运部又是根据买票存根确定的死亡名单,季志远的歪心思一下子就钻了出来。
他回家本来就打着要和家里上不了台面的黄脸婆离婚,然后娶他在城里幸运认识的首长千金,如今家里的黄脸婆多半以为自己死了,所以季志远干脆也就一不做二不休,想办法另外办了一个身份证明回到了城里和幸运认识的首长千金结婚。
那个年代,人口普查的工作并不是很到位,户籍管理也有点儿混乱,再加上又有首长千金的面子在里面,所以很轻易的就让季志远改头换面。
而这一改头换面另娶他人就是差不多二十三年过去,季志远和首长千金所生的儿子因为一场寻常的打架斗殴死亡后,已经利用首长家的关系坐到了高位,而且首长家因为这场并没有怎么过去的浩劫倒台,自觉无人压制又苦恼没有儿子给他养老送终的季志远这时候想到了老家白婶子所生的季老大。
于是季志远便派人回来准备找季老大‘认祖归宗’,结果季老大早就战死沙场,好在当年白婶子还生了一个他并不知道的季老幺,因此季老幺便得以鲤鱼跃龙门,身份来了一个翻天覆地的改变。
彼时刘英子因为迫于流言蜚语,刚刚嫁给了季老幺。
其实刘兰子脑中关于刘英子是她的替身,是季老幺当初爱而不得她所以找的替身的思想只是刘兰子的臆想罢了。
从季言之融合的原主季老幺记忆来看,根本就没有这回儿事。
即便刘兰子和刘英子相貌相似了将近五成,刘兰子也是十里八乡难得一见的村里一枝花,但她本身因为能上学读书的关系,十分的高傲。
特别是面对季老幺这个寡妇娘辛苦拉扯长大,还肆意挥霍大哥战死沙场得来的抚恤金的家伙,那更是从鼻孔里看人,从头到尾都明明白白写着不屑一顾。
原主季老幺能因为刘大根那一下而熄了对刘英子的心思,从而打定主意将刘英子娶到手后狠狠折磨,那样锱铢必较睚眦必报心眼极小的人,又怎么可能对从里到外都看不起他的刘兰子有迷恋情绪。
说到底最后季老幺会和刘兰子滚到一起,又做出给了刘兰子错觉害死刘英子的事情,不过是男人关于送上门的玩意儿不要白不要的劣性根以及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刘英子的念头。
原主季老幺多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一个人啊。
而且刘兰子这位重生女,也是明显脑子有疾的主儿。重生而来那么好的机缘,她光记着季老幺那假死的爹因为后继无人的问题即将找上门来,季老幺也即将从地里刨食的土老帽儿一跃成为高官的儿子,从此靠着高官爹一路顺风顺水的成为富甲一方的富豪,却将刘大根一家死的死疯的疯的事情忽略了过去,又将刘英子的死当成了是季老幺想扶她上位的结果。
重生归来,刘兰子一心一意的想着怎么先刘英子一步嫁给季老幺,成为季老幺这位最终会富甲一方的富豪的真爱原配,居然偷偷的从镇上溜了回来,然后恰巧碰到季言之端着一大粗碗的野味杂碎往老罗头家走去。
刘兰子想起原主季老幺曾说过他怕鬼的事情,所以刘兰子‘脑子灵光一闪’就想到了一个‘绝妙邂逅’的主意,披着破烂白床单,蹲在从老罗头家回季家吊脚楼的必经小路旁的小树林里‘嘤嘤’的等着原主季老幺的‘自投罗网’。
翻遍了刘兰子的脑子,挑挑拣拣选出比较有意思的记忆的季言之,在结合原主季老幺记忆和性格反复推敲拼凑起所谓原剧情的时候,那简直是无语到了极点。
——为什么好多情况下,都是脑子有疾的家伙获得例如重生之类的大机缘呢。
不过好在不是刘英子重生,如果是她重生的话。
估计第一时间就会找他拼命吧。
毕竟因为他,不不,是因为原主季老幺的关系,刘英子的前世过得说有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可这一切其实都好理解的。
就连季言之这位取代了原主季老幺,有原主季老幺所有记忆的家伙,都觉得不管原主季老幺对刘英子有没有心思,原主季老幺救了刘英子这点是事实。
救了人却被打破头,还被被救者的家属告了流氓罪,即使如季言之这样的存在都做不到毫无芥蒂,何况是本身就不算个好东西的原主季老幺。
得了,他还是坚定原来的信念,坚决不娶刘英子得了。
毕竟她‘前世’所有的不幸都是来源于季老幺,一旦季老幺远离了她,不再她生命中出现,有刘大炮这样讲究公平公正的长辈在,刘英子应该不会再遭遇所嫁非人,落得被本该全心相待的丈夫磋磨又被二流子糟蹋以至于绝望走上自杀绝路的下场才是。
季言之抬头望了一下月朗星稀的穹苍,发出了不合时宜的感叹后,便将明显有变傻子倾向的刘兰子像拎破抹布一样拎上,然后脚步如飞的窜到了进出村子的必经路口,将刘兰子随意的丢在了路旁。
季言之可不能让刘兰子继续待在小树林里。毕竟那儿唯一的小树林外的小路只有两三户人家。而老罗头家和季家利用季老大抚恤金修葺的特色二层吊脚楼,就在其中。
要是刘兰子继续待在那儿,明儿寻来找人的刘家人发现刘兰子傻在小树林的话,说不得又会把罪归纳在他的头上,虽说刘兰子变傻的确是他干的,但他不说谁又知道。
季言之深藏功与名的将刘兰子丢了后,便又飞速的跑回了那条小路,然后按着正常的节奏回到了季家吊脚楼。此时,白婶子还没有睡,正在等着季言之回来。
季言之回来之后,白婶子连忙丢下用来打发时间时镶的鞋帮子,朝着季言之望了过去。
白婶子没有说话,但是季言之总觉得她眼中带有莫名的期待。
想到原主那假死结果喜闻乐见绝后的渣爹,又想到一直暗中帮着白婶子抚养孩子长大的老罗头。季言之抿抿嘴,瞬间决定还是按照自己的心意来。
“阿娘,我让罗叔明天来吃饭。”
“好。”白婶子含糊的应答一句,随即反应过来,不免瞪圆了眼睛,那张并不年轻甚至因为穷困生活过早长满了皱纹的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
显然白婶子从来没有想过会从一直反对她再嫁的儿子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一时之间不免呆愣起来。
季言之心中莫名有些酸涩。
他叹了一口气,让语气显得很郑重的道:“这次遭受无妄之灾,儿子就在想,要是儿子就这么进去了,留下阿娘一个人该怎么办。罗叔十年如一日,即使遭到儿子以前不懂事的反对,也一心一意的对阿娘好。想必真和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