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举高高,小言儿从没见过这么多亲切的人,也不说饿,乐得呲着小门牙咯咯笑。
“快看快看,不愧是少主,简直和主上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俊!真俊!将来绝对让后宫那些妃子们争到头破血流。”
玄睦一本正经道:“那可不行,他只能娶一妻。”
众人附和:“对对对,随他爹!他爹就只娶了他娘一个,他不能多娶,不然可是大不孝!”
映夏突然转头问道:“孩子可取了名字?”
余小晚疲惫地点了点头,“言儿。”
“言儿?为何叫言儿?”
虽然觉得跟他们解释有些不合适,可当日那般出生入死,余小晚早已把他们当了家人,还是说了。
“是说他爹有什么事总喜欢闷在心里,我便给儿子取名言儿,他不说,让他儿子帮他说。”
众人纷纷颌首,恍然大悟状。
映夏叹气,“自个儿的儿子都不敢认,确实是有口难言,主上不能言,那就只能让儿子言了,少主啊,快喊爹!”
“对对对,喊爹喊爹!”众人跟着起哄。
小家伙儿正是牙牙学语的年岁,旁人一遍遍吆喝,他竟真的张了张嘴,挤出一字。
“接……接接!”
虽然不是“爹”音,可明显就是那个意思。
众人激动不已,余小晚连解释心都颓了,累啊。
玄睦微怔,望了眼孩子,又望了眼她,喉头微动,唇角的笑意不再张扬,淡然却真实。
“这孩子……”
余小晚:“嗯?”
玄睦摇了摇头,直到众人都散去了,这才拽着她坐在草地,亲自端着碗,一勺勺喂着小言儿,突然问道:“这孩子不会真是我的吧?”
余小晚:“……你说呢?”
“我不晓得。”
“你不晓得谁晓得?”
“你是孩子的娘,你该更清楚才是。”
余小晚搂着儿子,无语扶额,随口道:“除非你趁我昏迷对我做过什么,否则绝不可能。”
“做过。”
“欸?”余小晚猛地抬起头,“什么?”
“做过。”玄睦丁点都不像在玩笑。
余小晚的脸也跟着沉了,“何时?我怎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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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有肥一点哦~虽然不多~
小小弥补下月底的食言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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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影成双副本乱炖(36)
“你昏睡不醒, 如何知道?”
余小晚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到底何时?”
玄睦探指蹭掉小言儿唇角的汤渍,“当日离开独悟峰,你离魂去寻耶律越那日。”
她一怔, “可那次你不是只吓唬吓唬我,并未做什么的吗?”
玄睦抬眸,狐狸眼划过一道精光,“我就晓得那日你在!”
“你!”她瞬间反应过, 上手接连狠拍,“死狐狸!让你吓唬我!”
玄睦端着碗躲闪,笑声震颤,“啊!后悔死了!早知道那日便该做到底的!”
余小晚脸红得发烫, “你还说, 看我不打死你!”
玄睦边笑边抬手挡着, “饶命饶命,汤要撒了。”
小言儿不明所以就爱看热闹, 啪啪拍着手咯咯笑, 不远处的众人也跟着议论纷纷。
“左护法一来, 主上果然笑了,真好。”
“对对, 真好,也只有秋水姐姐能让主上开怀。”
“一家团聚, 真是不易。”
“别这般说, 我都想掉眼泪了, 主上太难了,以后再不会同秋水姐姐分开了。”
“是,赶紧收拾,回了玄国才是安稳。”
他们说的那么大声,余小晚想听不到都难,她收了打闹的手,轻咳一声道:“你怎会这么快便来了?信是前两日才写的,虽然让耶律月调了包。”
“我已来了四五日了,一直在等时机。”
“你怎知我被抓到这儿?”
“折流递的消息。”
“折流?”余小晚愕然,“他何时递的?”
“两个月前。”
余小晚明白了,折流是行到一半给玄睦递的消息,盘算着她到了皇宫,玄睦差不多也能到,正可以救她。
可他为何要如此?他明知她心悦之人是耶律越,又找来玄睦作甚?照理说,耶律越是巫族人,折流报信也该报给他才对。
言儿吃饱了,玄睦从她怀里接过,丢在草窝里。
“让他随便爬去,咱们吃饭。”
余小晚点了点头,这才盛饭来吃。
玄睦又道:“折流此人,不可尽信。”
“他将我骗给了耶律月,自然不能尽信。”
玄睦摇头,“并非单指此事,是说以后也不能尽信,他有致命弱点凤一曲,耶律月这般轻易放了人,我总觉不妥。”
“你是说……她对凤一曲动了手脚,譬如下了什么慢性毒之类的?可折流也是巫族人,医术高超,不可能看不出的。”
“耶律月的奸猾卑劣不容小觑,她若真想,自然有的是法子。”
这点余小晚倒是赞成的,当日耶律月假扮薛姨娘潜藏将军府,先是装神弄鬼,再是装疯卖傻,竟无一人识破,着实厉害。
吃了饭,上了马车继续赶路,马车空间不大,去掉了坐榻,一马平川,内壁铺了一圈软垫儿,还放了枕头,躺睡如摇篮一般,绝对舒坦。
余小晚并未上车,她迟疑了一下,“大恩不言谢,你借辆马车给我,咱们就此别过吧。”
玄睦挑眉,“你想去寻耶律越?”
“嗯。”无需过多解释,他是孩子的爹,她不去寻他还能去哪儿?
“耶律越此番来势汹汹,你去寻他,未必有好果子吃。”
“我若逃走,激怒了他,才更是没好果子吃。”
玄睦依然不赞成,“此去路途遥远,前方战事不明,万一你再让拓拔呼和捉了去……还是先同我与大部队会合,再一同赶往边境助战,若能与耶律越化干戈为玉帛自然最好,若不能……”
耶律越已统一三国,若不能握手言和,早晚是要攻入玄国的,不成友便是敌,自然是成友最好,可耶律越与玄睦之间积怨颇深,又怎是说言和便能言和的?
可若玄睦大军助战便不同了,虽说如今她也摸不透耶律越,可他绝非忘恩负义之徒,定然不会过河拆桥,只要玄睦助战,一切都有转圜余地。
况且,玄睦所言也不无道理,边境战事不明,贸然前往的确不妥。
思来想去,确实先与大部队会合更为妥当。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她抱着儿子上了车,还没躺下,玄睦也爬了上来。
余小晚赶紧又坐了起来,“你干嘛?”
玄睦将小言儿交给映夏抱着,和衣而卧,还不忘拽了薄被给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睡觉啊,一日一夜未眠,不睡怎么撑得住?”
“马车又不是这一辆。”
干嘛非要跟她挤?
“说的也是。”玄睦半撑起身子撩开车帘,“你看你想睡哪辆?咱们去。”
余小晚:“……”
谁跟你咱们!
罢了,这死狐狸不要起脸来,十个余小晚都挡不住。
懒得理他,横竖他也不会换车的,这样更方便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