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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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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越讨厌魏尔伦,他就会越亲近魏尔伦,无他,只是为了告诉你反对无效。

*

“一个成熟的、符合社会准则的男人是什么样子的?定义一下。”维塔丽说。

阿瑟不解的看着她,“怎么问这个?”

“快回答。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回答。”

“要能赚钱,能照顾家人。诚实,勇敢,善良,正直。”他这是对比自己的父亲。父亲本来应该照顾他们,却无情的抛弃了他们,这是他心底的痛。

“魏尔伦是一个符合社会准则的男人吗?”

“他不是。”

“你呢?你是不是?”

“我也不是,我还未成年。”

“魏尔伦虐待玛蒂尔德,差点摔死小乔治,他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一个合格的父亲吗?”

阿瑟吃惊,“什么?他干什么了?我以为他只是对玛蒂尔德——”

“你这说的什么话?他可以打妻子,那不算什么,是吗?”

他赶紧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不该这么对他的妻子和孩子。”

“你知道这个社会还是鄙视抛妻弃子的男人的吧?为什么兰波上尉从来不回阿登看我们,就是怕被人指责。魏尔伦也是害怕这一点,他为什么现在要妥协,回到自己家里,就是害怕被看成放荡的男人,抛妻弃子的懦夫。”

阿瑟一脸震惊。

“你不觉得他的人品压根算不上‘好’吗?他爱不爱你?爱不爱玛蒂尔德?对,他是可以说,他爱你,但也爱玛蒂尔德,或者只是爱她的肉-体。但他也会同样只爱你的肉-体,而不是你的灵魂。”她查看他的神色,“你爱他吗?”

“爱?”阿瑟轻笑了一声,“我不知道什么是‘爱’。”

维塔丽真想扶额:哥哥果然是个冷酷无情的家伙啊。虽然有点笨,但真的很无情呢。

“如果魏尔伦从此跟玛蒂尔德在一起,再也不要你了呢?”

“那就让他见鬼去!”他冷冷的说。

“对,让他见鬼去!”她表示同意,“不能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想回家了,就把你送回沙勒维尔;他想见你了,就跑来见你。他把事情想的也太好了一点!”她愤愤不平,“你怎么可能总是按照他的意思来决定你的、你的行踪?总之不行,绝对不行,他是在摆布你,你的每一次顺从都是让他更加自信:你离不开他,你爱他!”

阿瑟有点不耐烦,“才没有爱上他!”

“那你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

“那是——那是因为……他对我很好,是唯一一个肯听我说话的人。”

维塔丽大怒,“你放屁!”

“维塔丽!”

她神色和缓了一点,但还是一脸不屑,“他要是真爱你,就不应该一边想着弗勒维尔家的钱,又一边想要占有你——对,就是‘占有’!你在他心里远远没有金币可爱,你要是不信我的话,大可以下次问问他。”

她站了起来,“我先回旅馆了,如果魏尔伦晚上过来,你可以问他,愿不愿意现在就带你远走高飞,去——去马赛,或者更远,去伦敦,去罗马,去卡萨布兰卡。如果他立即答应,那我就相信他是爱你的。要是他对你说一大堆甜言蜜语,却不肯带你走,你别客气,对准他的脸狠狠的抽几下。”

阿瑟又差点被她逗笑。

*

维塔丽回了旅馆后,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尼克莱街14号,说她明天就带阿瑟回家,母亲准备送阿瑟去比利时安特卫普做学徒,可能好多年都不会再回巴黎。

她一个字也没提到保罗·魏尔伦。

*

魏尔伦当晚便去找阿瑟,俩人在附近的小酒馆里喝了几杯苦艾酒。

阿瑟用小刀在魏尔伦右手掌心里钻了个对穿的洞,血流在木桌上,很快渗入木头的纹路中。

第23章 巴黎

阿瑟对维塔丽说到这件事情, 很轻描淡写,但叙述的十分详细:刀锋是如何刺进魏尔伦的手掌,甚至可以感受到刀刃刺破皮肤、刺穿肌肉的细微差别;他用了那么大的力气,仿佛把他的恨意全都灌注在刀尖上;他知道这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但他才不管那么多呢!

维塔丽没问“然后呢”,或是“魏尔伦呢”, 她坐在桌边, 默默的将烟斗装满了烟丝,擦了一根火柴, 点燃烟丝, 再把烟斗递给他。

阿瑟抽了一会儿烟,浑身肌肉从紧张慢慢舒缓下来。

维塔丽则是在考虑他俩的关系。这大概是这个纯净少年能做出的最激烈的事情,不管他爱不爱魏尔伦,他肯定都会觉得心灵受到了伤害——他不是对方最看重的——于是让对方的肉-体受到一点伤害,是他的发泄方式;魏尔伦可能会放弃他,也可能不会,但至少要过一段时间才会来找他。

她现在要做的, 就是继续给阿瑟洗脑。

他想要一个如父如兄的年长男性指引他,这其实很正常;但如果对方借此占有他的肉-体, 那肯定不是正常的事情。阿瑟的问题是他不知道魏尔伦做的不对, 也从来没有考虑过魏尔伦是有妻子儿子的;至于魏尔伦,呵, 渣男无误了。

想想也是呢, 21世纪的17岁男孩尚且不能说什么都懂, 更别说19世纪的17岁男孩了。

*

他们在维塔丽住的旅馆里。

“舅舅呢?”阿瑟才想起来。

“他出去喝酒了。”

“想去哪儿玩?我带你去。”

“卢浮宫能去吗?”

“能。卢浮宫每周开放4天。很多人在里面临摹,我带你去看看。”

“卢浮宫不是被烧毁了吗?”

“只烧到了一点,已经修复了。”

“杜伊勒里宫呢?”

“完全毁了。政府不想重建杜伊勒里宫,大概是不想回忆起皇帝吧。”皇帝指的是拿破仑三世。

“皇帝一家现在去哪儿了?”

“在——伦敦。”

皇帝被赶下台后,带着宫廷里的一些朝臣和贵族们流亡英国;巴黎公社之后,又有很多法国人去了海峡对面的国家。奥兰一家可能也是这两批人中的一家。

不过,在维塔丽来看,那都是太遥远的事情,与她无关。

*

阿瑟没有回自己的小公寓,而是在旅馆又开了一间房,胡乱睡了一夜。

第二天上午,​​兄​‎妹​‍俩穿着新衣,高高兴兴的去了卢浮宫。

阿瑟颇认识了一些文艺小青年,其中的一个今天正好在卢浮宫临摹一幅达·芬奇的人物肖像。维塔丽一看,嗨!这不就是后世鼎鼎大名的《蒙娜丽莎》吗?

不过这个时代,《蒙娜丽莎》只是卢浮宫里不怎么起眼的一幅人物肖像画,不出名,也没什么参观者。

想到《蒙娜丽莎》那戏剧性又十分富有讽刺性的“出名”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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