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似得,弯腰朝江月的桌箱里瞅了瞅。
没看见目标他有些惊喜,转身问旁边还没去吃饭的女生,“同学问一下,你今天……有没有看到江月吃一包,嗯……一包粉色的棉花糖?”
听他这么问女孩从自己桌箱里拽出个袋子,“你说这个?”她知道阮令宣是江月的前男友,看他情绪瞬变,又迟疑道,“江、江月给我的,要、要还给你吗?”
阮令宣连道两声不用,吸了口气抬头,就对上了最前排叶朗的目光。他生硬地收起沮丧,扯出个笑,“……放学了还不回家啊。”
“……回的。”叶朗的声音极小,似乎不在意阮令宣是否听到。
回班级拿上书包,阮令宣独自回了家。进门前,碰上准备去医院的李负代,便和他一起去了医院探望温烈丘。虽没人明确告诉他,但阮令宣很清楚那两人已经和好,他替他们开心,也忍不住羡慕。
第二天早上阮令宣早自习迟到,饿着肚子,被罚走廊站着。七点多的光景,初阳灿烂,走廊窗外有晨起的麻雀在叫。身后的教室,每个人脸上都刻着努力。
听着他们混乱低沉的背诵声,阮令宣慢慢走了神儿。
本质上来讲,他是个特别简单的人,温烈丘和李负代不在,他会觉得孤单,江月不理他,他就会难过。他的想法简单,一切情绪也都有源头,但最近他总觉得,有什么被他忽视了。
阮令宣发呆发得专注,直到悄声站到他身边的人说话,才发现了叶朗。
“……你怎么跑上来了,还五分钟就上课啦!”见了叶朗阮令宣还挺诧异,看了看人又转头看教室,叶朗被挡在墙后,没人注意他,
“你今天有事情吗。”叶朗又问了阮令宣一编。
“今天?干吗?”
叶朗意外的镇定,“我想逃课。”
阮令宣扑哧一声笑了,“你?”
“你不是说,要带我出去玩,哪里都可以的吗。”叶朗偏头,透过厚重的眼镜看阮令宣,“走吗。”
这话阮令宣确实说过,当时他在楼梯上拦着叶朗要带他出去玩儿这人还死活不愿意,也不知道现在怎么突然改了主意。挠着头打量了叶朗两秒,阮令宣揣测,估计是高考迫近,压力太大。
“你跑得快吗。”阮令宣咧嘴笑起来,突然就神采飞扬,“主任办公室就在楼下,跑不出去咱们可就哪儿也去不了啦。”
叶朗看着阮令宣深吸一口气,“可以。”
“那走喽!”
伴着愉快的欢呼,阮令宣撒腿就往楼梯跑。他一路风风火火又跑又颠,跑出教学楼又直奔校门围墙,三下两下翻上墙头坐着,等了几秒叶朗才气喘吁吁地跟上,身后跟着三两个大声训斥的老师。
被老师追着叶朗倒也不惊慌,却在围墙下发愣,“我上不去。”
阮令宣“嗨”得一叹又跳下来,特豪迈地往墙上一靠,“来,上!”话说完也不见叶贺动弹,他又“啧”了一声,“人都来抓你了,别愣着啊!”说着他扯过叶朗,自己半蹲,等人爬上自己的肩膀又一顶,顺利把人托上了围墙。
叶朗坐上墙头后阮令宣立马再次往上翻,估计叶朗不敢自己下去,撂了句“等着”先自己跳下去,又伸手冲叶朗,“别怕,跳,我接着你。”
其实叶朗不怕,却依旧在跳下时牢牢抱住了阮令宣。
跳出学校,两人彻底自由。阮令宣还饿着,拉着叶朗,随便找了个早餐摊子吃馄饨。
“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吃完早饭,阮令宣问叶朗。
叶朗想了半天还是摇头,“……你和江月,平时都去哪里?”
他突然提起江月,阮令宣不由鼓了鼓嘴,一阵心酸,想笑也笑不出来。但叶朗难得逃次课,他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影响他,“也就逛逛街,吃吃饭,唱歌看电影什么的……”
叶朗若有所思地点头,“那都来一遍行吗?”
“啊?”阮令宣一愣,不明所以地应行,转而又嘟囔,“不过咱们俩个大老爷们逛哪门子街啊……”
“那你喜欢做什么。”叶朗听出来其实是阮令宣不喜欢逛街。
阮令宣想都没想,转头就拉着人去了电玩城。
整个上午,叶朗在游戏机上被阮令宣揍得晕头转向。中午时间,吃过一顿令人快乐的垃圾食品,便按流程去了KTV。
叶朗全程没碰过麦克风,两个小时里,听着阮令宣唱完情歌唱儿歌。第一次接触生活中的阮令宣,让他总控制不住地出神。
唱完歌,阮令宣在映影的玻璃上打量了自己和叶朗几秒,出门又拉着人进了家理发店。他把一头花里胡哨的头发染回栗色,又给叶朗挑了个发型。叶朗起初抗拒,见阮令宣坚持也作罢。叶朗松口阮令宣心里暗喜,随口胡诌自己朋友得了眼疾,给了全程不睁眼的叶朗理由。
出了理发店,阮令宣特意找了个角落,把叶朗挡在身前,垂头看他,“这儿没别人,抬头我看看。”
没了厚重刘海的遮挡,叶朗显得有些僵硬。平时他自己独处时,多数会拨开刘海,但在外,还是头一次。没了屏障,每呼吸一次都让他不由紧绷。
“这儿很安全,只有我在。”阮令宣轻声又说。
听着他的话,叶朗慢慢反应着。他的目光抬得很慢,先看见了马路,慢慢是房屋,再是夕阳,然后才是阮令宣。他看到阮令宣逆着夕阳的光,嘴角轻抿,清俊的脸浸在阴影中,看着自己格外认真。
对上那双奇异的双瞳,不管几次,阮令宣都觉得新奇,还有些别的。叶朗的眼镜一直在他兜儿里装着,掏眼镜的手伸了一半,他突然挑眉一笑,“眼镜不戴了,天马上黑了,没人会看到的。”说着他又一拍脑门,“正好我们去看电影嘛!晚上去吃烧烤怎么样?再喝两杯!”
染回头发的阮令宣多了分乖顺,叶朗光明正大地看着他,只会点头。
电影看得是喜剧,阮令宣特别捧场,每个笑点都要笑一笑。叶朗打心里讨厌喜剧,全场的注意力都在阮令宣若有似无靠着他的胳膊上。
看完电影,两人如安排找了个烧烤摊。坐在串灯下,阮令宣特别豪迈地喝着啤酒撸串,不停地催着叶朗吃东西。
“……上次来这儿还是和温烈丘一起。”阮令宣仰头干了半瓶被风吹冷的啤酒,笑着随口扯话题,“当时喝多了,手机还被人偷了,回去差点儿被江月骂死……”说着说着他的嘴角就拉了下去,却又不想被叶朗看出什么,“你吃啊,多吃点儿!”
看着阮令宣噘着嘴不自觉地发呆,叶朗小口抿了杯中的酒,酸涩干苦,也让他打心里讨厌。
对于阮令宣,叶朗一直觉得他傻透了,他太干净也太单纯,他总希望谁都好,也从不会把矛头指向别人,就连自己故意在他和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