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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再抬头,弘昼的小脑瓜胎发都被刮了下来。然后被扒了衣服洗白白,又换上新装脖子上挂上新锁放到了桌案上。
原来弘历在前,弘昼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只是看着自己浓密的头发都没了,头上更是前所未有的凉快时他真的哭了。掉了那么两滴鳄鱼泪,被耿氏笑着当做洗澡水刮走。
算了,听说以前是满月就刮。他攒了十一个月,已经是万幸了。
宫中的钦天监早早预算了合适的时辰和方位,准备试晬抓周了。
按照规矩,玉器二、玉扇器二、金匙一、银盒一、犀杯一、犀棒二、弧矢各一、文房一份为最基本。
胤禛和乌拉那拉氏还又放了扳指和印章等,算作是父母的期望。
时辰到,弘昼在众目睽睽之下迈开小步子。他看了一眼渣爹嫡母,发现两人都是带着笑意,并没有做任何暗示的表情。再回头,耿氏对他点了点头。
按照许多庶子抓周,生母都会想办法让孩子去抓点讨喜的,不过耿氏基于考虑没有掺和。
这就是随便他?
那容易啊!
弘昼摸了摸小肚子大笑上前,先把扳指印章拿到手里。钦天监的官员点头,落笔记下。
有奴才提气唱词,弘昼又将最近的玉扇金匙揽在怀里。大概是东西太多,他干脆把东西横扫一遍放在身前,连弓箭一等都想办法挂在了肩膀上。而后看着一边拿着端盘的奴才,指着她咿咿呀呀的喊。
堂上早就有人在笑了,奴才看五阿哥不捡东西竟然望着自己,更是不明所以一脸茫然。
还好听音跟在身边伺候惯了,大约明白的上前指了指端盘,弘昼点头。
孺子可教也。
端盘在手,弘昼得意洋洋的坐到案上,原来捡的扳指印章随手放在上面,金器弄得响声不停。好在收获很满,弘昼笑着将文房四宝留下,推着端盘爬到了胤禛方向去。
“阿玛!抱!”
胤禛的笑意戛然而止,感受不到任何父子之情,脸都黑了将文房四宝拿了过来。他没说话,只是用动作暗示着。
要是以前,弘昼可能会想着听从讨好胤禛拿了。可他受了那么多苦,深知自己就是不喜欢酸唧唧的古文,想都不敢想自己坐下来摇头晃脑读子曰。自然很不高兴的拿了笔往后一甩,强烈的表示自己的嫌弃。
钦天监的官员将写的东西后面加了等等二字,表示出了文房五阿哥全都要了。
唱词的直抹汗,努力将弘昼夸了起来。毕竟王亲贵戚没有几个是靠科举出身的,更何况是皇家子孙,所学所用都不一样。就算小阿哥不喜欢读书,那也可以自在的享一辈子福气,这是羡慕不来的。
场上顿时笑了起来,都夸弘昼聪明,小小年纪就颇有抉择。
好在弘昼背着小弓箭,胤禛看着面色勉强维持住了。也任由着弘昼对着乌拉那拉氏和耿氏卖乖,只要不是不懂事的纨绔子弟就好。
弘昼得到了众人的热情围拢,尤其是胤禔之辈的几位皇叔,因为文武观念平日有些摩擦,像上回家宴的事情似乎也不是头一回了。想到老四有个不喜欢读书的儿子日后有多头痛,他们一点都不给情面的大笑着。拉着懵懂无知的弘昼很是得意,还夸道日后读书习武找他们去。基于喜爱之情,他们还另外送了随手香囊里的东西。
有钱人家送东西就像嗑瓜子一样随意,弘昼只是笑着就赚了满盆金。
两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好东西,方才的玉器沉甸甸的,只怕比后来人喊得纯金还要纯。长辈们送来的玉佩一等是上好的,一个一个的放在听音捧着的端盘上已经满了。
弘昼喜得脸上天生笑脸一样,从头到尾都没有停下来过。他刚从男席走开去往女席,就看着刚才得意洋洋怂恿他好好习武的十四皇叔胤禵,被渣爹单独拎走聊天去了。走的时候还特别可怜的眼神张望寻求帮助,却不知哭兮兮的样子像是已经被打了一样。
身为乖侄子,弘昼对此伸出手摆一摆,露出迷人的微笑。
好走不送。
弘昼觉得当个富贵闲人挺好的,胤禛教的子曰用脑还是胤禵那种沙场肉搏,他也都不打算选。
不过上辈子大哥说过,这会儿清朝没有完全闭关锁国,好像是有外国人进出的,宫里甚至还有枪支弹药,只不过没有被重视而已。
这点可以等他长大了之后考察一二。
不论怎么说,弘昼觉得今天很满意。耿氏也相当满意,事后耿府人又和她猛夸了一把弘昼,等她回到留听阁的时候,就看着乖儿子将今天的抓周和赏礼铺满了炕上。
耿氏一进门,弘昼就抬头笑,“额娘。”
一边喊着,一边还将东西推了推,一副要给她的样子。
弘昼有什么耿氏都会帮他收着,自然也养成了习惯。即便觉得弘昼不一定明白什么意思,但是儿子这么乖,耿氏心里自然高兴。连耿德金亲自去挑买的东西都不看,拿着匣子过来,和弘昼一起将东西分类再装点进去。
耿氏一边装一边看,偶尔还会说上一二。她闺阁时候也只是普通汉旗女子,出门只能在有限金额里买点好看的好吃的。进出宫里确实涨了见识,但那都是别人的东西,她不能细看更摸不到。
陈嬷嬷见她在兴头上,说的时候还会添上两句,也难得看见耿氏眼里含着星光好奇。
分类装点几个匣子,耿氏抱着弘昼亲了又亲,笑道,“乖元福的彩礼越来越多了。”
听音听了也充满期待,“小阿哥的嫡福晋一定很好看。”
听书瞪她,“这都说,不害臊。”
“奴才是说小阿哥娶福晋,又不是说你嫁人,害什么臊?”
“你!”
听书脸上顿时红了一片,作势就要拍听音。听音怎么肯,自然是躲开了,还躲到了陈嬷嬷的身后。
“主子们都在,奴才怎能这样动手动脚?”
“嬷嬷说的是,再也不敢了。”
“听音?”
“是,奴才也不敢了。”
陈嬷嬷向着耿氏福身,“格格,日后小阿哥大了规矩就越发重要,听书和听音怕是要教一教才好。”
耿氏早就有这打算,见陈嬷嬷愿意自主开口,便表示对弘昼越发上了心,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