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愧疚而已。
我活了这么多年,自然也懂得一个道理——得不到的,方是最珍贵的。”
话音未落,杜若欺身上前,一刀势如破竹迅疾如风,但听一声轻响,匕首已没入皮肉,顿时血流如注。
手沾上涌出的血液,心底迅速发凉,杜若一怔,急促道:“你……你怎么……”裴声站不稳,半倚在杜若肩上,慢慢地倒下去,断断续续道:“是我欠你的……我受你一刀,你能不能……留下来……”黑暗中看不清神色,裴声失血过多,五感不敏,已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只觉得耳边尽是惹人疼的啜泣声,他好似回到了从前,杜若带着湿漉漉的泪眼扑到他怀里,乖巧地亲吻他。
东厢后院的海棠开得正好,杜若宛如群芳中最清澈温柔的一枝,柔柔地压在裴声的肩头。
杜若搂着他的肩,在耳边低声细语,他说了好多好多话,裴声什么都没听清,只听清了一句——“将军,我们回家好不好?”裴声眷恋地抱紧他,如拥着失而复得的至宝。
他听见自己三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满带笑意的声音——“好,回家了。”
冲冲冲赶紧搞终于捅肾了!!!(我有个名门正派大侠和魔教有仇的那种攻x魔教少主心狠手辣小美人受的脑洞……就那种……很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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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4-26 20:02:46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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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杜若在堂前跪下。
屋子里流散着冷香,冷冷淡淡,却透彻心扉。
杜若戴回了代面,一身烟火气尽收,白衣如雪,恍若风尘外物。
“难为你还知道回来。”
钟语空把玩着乌木虎骨扇,散漫道,“裴大将军没有死。”
“弟子无能。”
“是无能,还是心软?”杜若神色一滞,眼神飘忽。
钟语空收起折扇,凝眉而视,“如此糊涂!你忘了当年是如何回来的了?”杜若自然记得,当年受尽折磨,心如死灰,再睁眼,往事如流水铮然激涌,前尘旧梦如浪滚滚而来,恍若隔世,情死若抽丝,爱恨尽成空。
“弟子……记得。”
“你要杀刻容,我未曾阻止,如今要你杀裴孟律,怎么频频心慈手软。”
钟语空居高临下俯视他,“你可知,为何要杀他。”
“东宫壮大,却不为陛下看重,魏王胆小怯弱,却能做守成之君。
东宫重拔武将,陛下担心日后将军拥兵自重,因此……可弟子有一事不明,永宜公主正与将军制衡,为何如此心急?”钟语空良久不语,半炷香后才道:“数日前,永宜入宫忽而昏迷不醒,太医诊治后,发现她毒入心脉,此毒乃日积月累而成大患……”杜若听罢垂首不语,心中悸然。
何人能悄无声息日日给她下毒?想必只有她那同床异梦的丈夫了。
“你看,裴孟律此人手段狠毒,今日不除,日后必为忧患。
我以为你早就看清他的为人,没想到时至今日,你仍如此优柔寡断、执迷不悟。
你与他暗结珠胎,已是大错,当年我退一步允你留下孽种,裴孟律这一命,断不会留了。”
杜若重重磕头,道:“师父——”钟语空强硬道:“我曾劝过你,此女不可留,你终究是留下了,如今囿于儿女情长,心性不定,皆缘于此。
我早说过,你父女二人,断不可相见,你可有听话半分?”杜若再抬头,已是泪流满面。
“师父,真儿还小,她什么都不懂,弟子舍不得……”钟语空抬手制止他,道:“月儿,当年致使你失忆的余毒尚未排尽,你且休憩几日。
若再让我发现,你与那孽种相见……”“师父,弟子错了,不要——”杜若方想膝行去抓他的衣角,忽而一阵晕眩,重重地倒在地上。
再醒来,眼前是一片云纹簪花木浮雕,四角纱帐半掩,钟语空正坐在床边,一手为杜若搭脉。
“师父……是不是……发作了……”杜若气若游丝,脸色发白。
钟语空轻抚杜若的额头。
杜若再怎么不听话,也是他精心辅导教出来的徒弟,杜若这般虚弱,他这做师父的,嘴上说得强硬,却心痛不已。
他忧心道:“这又是何苦……”“多日不见,将军可还好?”永宜端坐美人榻上,膝上抱着个孩子,孩子不哭不闹,咬着袖口,睁大眼睛看她。
这一早,永宜派人请裴声到城外别庄一叙。
叙的什么,来人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半分不肯透露。
这一个多月,裴声带伤卧病在床,睁眼闭眼都是杜若在灯下踌躇的形色。
他一醒来,便派人四处追查杜若的下落,可国师闭门不见,一切杳无消息。
他本不想赴约——那日差点一命归西,全赖杜若偏得三分,才没令他死于非命。
可来人道:“公主说,将军遗失的明珠正在别庄做客,若将军不去,是要后悔一辈子的。”
“真儿,你看,谁来了。”
永宜将她抱在怀里,引她去看。
真儿见了裴声,瑟缩一下,窝在永宜怀里。
“你看,连你闺女都不肯认你。”
永宜挑眉,眼中尽是嘲意,“看她和你长得多像,可惜性子随了杜公子,当真软弱。”
她伸手刮了刮真儿的小脸蛋,真儿被逗得咯咯笑。
真儿拉拉她的衣袖,甜甜道:“姐姐,你不是说要带我找我娘吗……”“你娘这不是来了吗。”
永宜托着真儿,温柔道。
“你放了她,这些事与她无关。”
裴声脸色阴沉,伤未痊愈,牵扯间疼痛非常,但一只手已按在配剑上。
永宜一挥手,行玉从暗中现身,接过懵懂无知的孩子。
“带走吧。”
永宜淡淡道。
真儿有些怕了,紧紧地揪住行玉的衣裳,问:“哥哥我们去哪里……”行玉不说话,一个起落间,已离开王府。
“真儿——”裴声方要追,一行死士拦在门外,手中剑如寒霜。
“你今日邀我前来,就是为了杀我?”“怎么会呢?不仅是想杀你,更是想折磨你罢了。
当年我的母亲被打入冷宫,郁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