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意味,贺行卿得空巢老人般,守着这栋楼。
啊,好可怜的亚子。
想了想,又觉得不合适,还有他们的远哥。
虽然这位远哥活在传说中,从没露过面。
时遇看着贺行卿,看了好一会,一句话不说。
贺行卿也看她,微扬了下眉,轻笑:“怎么?突然发现卿哥很帅?看得目不转睛,魂都没了。”
时遇回过神,很不屑地笑了下:“臭美!”
她突然想到给他买的修复,小几万呢,忙拿过小书包,打开,将东西放在桌面,“给你的。”
“我的?”贺行卿微顿,扯了张纸巾,擦了擦嘴,拿起,看了看,“这都什么?”
时遇笑:“祛疤膏和贵妇面膜。”
“……”
贺行卿看向她,满脸不可思议:“什么面膜?”
时遇一字一顿,加重语气:“贵妇!”
“……”
贺行卿给郁闷笑了:“不是,我一大男生,敷什么面膜?还贵妇?!”
因皮肤底子好,时遇也很少做保养,但她很认可保养,严肃道:“怎么不可以?你还搞男女歧视呢?”
“……”
贺行卿没说话,也没拒绝,但看神情,看得出,他有点不愿意,大概以前从没敷过。
时遇理解,半个身体靠近贺行卿,压低声音:“可以的。这是我专门给你买的,挑了很久呢。”
贺行卿看着她,没说话,但表情柔和了很多。
时遇暗自高兴,有戏,笑眯眼,声音更软,甚至带了点讨好和可怜,“很贵的,把我的零花钱都花光了。”
贺行卿无奈地轻叹了声,将祛疤膏和贵妇面膜都挪到他那边,抬手,曲起手指,敲了敲她的额头,“吃饭吧。”
时遇知道这是他同意的表现,笑盈盈地立直身体,笑:“祛疤膏早晚各一次,贵妇面膜隔天一次,别忘记哦。”
“……”
——
吃完午饭后,时遇没回历大,而是在贺行卿家睡午觉。
还是他的床。
时遇想,没睡着人,先把他床给睡了。
想完,整个人都熟透了。
她现在,真是越来越不矜持了!
虽然无情地谴责自己,但床真香真软,她直接一觉睡到下午三点。
起床后,时遇揉着惺忪睡眼,打着哈欠,踢着棉拖进卫生间,准备简单地洗漱下,结果被粉海吓醒了。
她微微睁大眼,轻拍着胸口,心想,刚刚晃眼间,差点以为自己看见了火海。
回过神后,时遇重重地吐了口气,轻笑:“你睡花眼了。”
——
简单洗了把脸后,时遇下楼,许寒正在给客人装苹果,没看见贺行卿人。
等客人走后,许寒回到前台,正准备写作业,看见转角的她,“仙女姐姐,醒啦?”
时遇点头,走过去,“他又去医院了?”
许寒拿起笔,做了道选择题,点头:“远哥最近情绪不稳定,卿哥一有空就会去陪他。”
时遇轻轻“哦”了声。
许寒见她没话问,埋下头,开始奋笔疾书。
时遇默默走到旁边,不打扰他。
她站在粉棚的花架前,盯着一盆熊童子,跟她寝室那盆长得有点像。
上午去医院看远哥,看完,人就跑去烂尾楼,肯定是不怎么开心。
其实,她也隐约地感觉到,所以被他咬了口,表面看起来有点气,实际没太大感觉。
才去没几个小时,怎么又去了?
时遇摸了摸熊童子,想了想,走出粉棚,对许寒说:“小寒,我去医院找他。”
说完,不等许寒反应过来,她就跑出去了。
——
时遇在路边拦了辆车,坐在后座,握着手机,时不时捏下展翅小仙鹤,心底有点忐忑。
我这么冲动地去,好吗?
那晚,贺行卿说了很多,也有很多没说。
以前的她能做到,即便知道他有秘密,即便已经好奇得不行,但依然能做到,不看,不问,不管。三不。
可现在的她,早没了当初那份从容。
一想到他负重,独自前行。她这心,就难受得紧。
她想帮他分担。
一点点也好。
想通后,时遇缓了口气,给贺行卿打电话,响了好一会,才接:“小孩?”
时遇嗓子有点发紧:“我想来医院。”
虽然她已经坐在车上,但说的是“想”字,而不是“要”字。
她给两人都留了退路。
如果,他说可以,那就再好不过。
如果,他表现出明显的不愿,那她就默默地去医院,等他出来。
然后,一起回家。
时遇手指拽紧手机,另只手捏着垂在半空的小仙鹤,把小脚丫都给捏变了形。
贺行卿顿了好一会,轻笑:“来了给我打电话,我出来接你。”
时遇瞬间笑出声:“好。”
——
下车后,时遇给贺行卿打电话,没过一会,他就出来了。
时遇有点惊讶:“怎么这么快?”
贺行卿笑:“我家到医院,只需十五分钟。”
时遇跟他并排而行,“你就不怕我晚很久再走?到时候,你出来只能摸空。”
贺行卿笑着摇头:“那就不是我认识的小孩了。”
时遇愣了半秒,笑了,有点甜蜜。
快走到病房,时遇突然惊醒:“啊,我忘了买花和水果。”
来医院的想法太冲动,等她回过神,人已经在医院。来看长辈,说不定还是未来公公,竟然什么都没买!
时遇!你太没礼貌了!!
想着,时遇就要转身,准备去医院附近买点花和水果。
贺行卿按住她肩膀,轻轻拍了拍,笑得有点勉强:“没事。买了也没什么用。”
时遇:“……什么意思?”
贺行卿没答话。
——
两人走进病房,时遇跟在贺行卿身后,有点紧张,莫名的,连呼吸都放缓了些。
单人病房,空间挺大,床头摆着花和水果,窗开了两扇,有清风吹进,扬起浅色窗帘。
男人穿着蓝白条纹病服,靠坐在枕头上看书。四十几岁,头发却全部花白。跟贺行卿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眉毛和嘴唇,像了七八分。神情淡淡,气质柔和,看起来是个很温柔的人。
听见脚步声,贺远抬头,眼角挤出淡淡皱纹,温声:“回来了?”
说着,微微偏头,看了看身后的时遇,轻笑:“同学吗?我怎么没见过?”
时遇觉得这话有点怪,但又说不上哪怪。
大学跟高中不同,有主修课和选修课,除了主修,每堂选修的同学都不同,估计连本人都记不全,更何况家人。
贺远曾经是高中老师,不可能不知道吧?
贺行卿没回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