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儿便一起来何家,谁知道才到拐角处,就在何家的门口看到了纠缠的两道人影,看起来像一桩艳闻,来的群众腿跑得快,灯笼往前一照,竟然是衣裳不整的戚家寡妇,还有光着上半/身的一个壮汉子。
村里的人来了一半,有一些是吃了晚饭出来看戏的,前些日子在大河边洗衣裳的妇人,认出了扛船的熊粗道,“村长,我晓得这个汉子勒,是何家的客人,前些日子带了好多菜来何家,装满了船,他力气可大了,直接把船扛到了何家。”
周遭有些迷糊印象的妇人,听了这话也都恍然大悟认出了熊粗,忙着附和道,“是他!对,我们几个那天在河边洗衣裳的都有印象,对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干瘦干瘦的汉子,皮跳皮跳的,嘴巴利索还把我们几个一句话骂了。”
“对,我记得他们两个。”
男的是大河村何家的外来客人,大家都有印象,女的就别提了,戚寡妇臭名昭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有几个看她不爽的妇人,尖酸刻薄捏着嗓子说,“哟?这不是俺们村的野鸡嘛,怎么不躲在家里,跑到了何家。”
有人接话,“还能来干嘛,出来找食了呗。”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有人躲着笑,声音没有压抑住,一时之间,原本紧张的讨债的氛围,瞬间变得香/艳无比。
此食非彼食,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两个跟在后面的妇人,在窃窃私语着,“杏儿,我看着戚寡妇身上的那件纱料,怎么那么像你家男人给你买的,你给我瞧的那一件,都是橘色的,还有些闪亮。”
被唤作杏儿的妇人,捏紧了拳头,她哪里没有看出来,她站在这里的第一眼就看见了戚寡妇身上的衣裳,透亮的橘色纱衣料子,她男人早些时候买来给她的,说这个颜色靓丽很适合她,她一直舍不得做成衣裳穿,压在柜子底。
昨儿个翻衣裳的时候发现纱衣被人裁走了大半截,她寻思纳闷呢,以为家里进贼了,没想要居然做成了衣裳,跑到了戚寡妇身上,她哪里还不明白,可怜她还在家守着两个娃儿,念叨男人去上山了牵肠挂肚,晚晚不得安睡,谁知道这个挨千刀的竟然窝在戚寡妇家里。
这个妇人心里愤恨,她对着村长说,“村长,戚氏平日里做一些下作的事情,咱们知道村的人都端不上台面说,如今被逮了个正着,要是再不管这件事情,咱们村的脸都给丢尽了。”
戚寡妇听见了,她抱着手臂悻然说道,“老娘爱怎么着,关你这个多嘴的妇人什么事情!吃你家米了?还是偷你男人了?管到我的头上来。”
戚寡妇不说还好,一说这话,忍她很久的妇人冲上去抓着她的头发,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
☆、章五十一
戚寡妇力气敌不过常年下地的妇人, 三两下就被人撂倒翻滚在地上,任由对方撕烂她的衣裳, 把她脸挠花,一片火辣辣的疼,戚寡妇吃亏了,她头发散乱哭得像一个垃圾堆里的糟脏婆子。
脸上的胭粉口脂全都被眼泪划花了, 她伸手像村长求助, 村长也不想管她家的事情,闭着嘴巴不说话,旁边的妇人看得精彩纷呈, 还有几个汉子见她衣衫不整, 乘机一饱眼福。
熊粗在一旁瞠目结舌,他这辈子还没见过女人打架咧, 没想到这么猛烈,虽然没有招式, 但是手打脚踢的也不失为一场好戏啊,尤其是被打的那个戚寡妇,还是他也想收拾的。
戚寡妇扯散了对方的头发, 这个人老珠黄的妇人, 好似极其怨恨她一样,上来抓着她头发,扒她的衣裳,扇她的脸,可怜没有一个人帮她的, 戚寡妇背靠着地,腾出空余的手抓起旁边的一坨石头,丢到人群中,打中了一个汉子。
她尖声喊骂,“李家正你这个怂货,前些日子温言细语的哄老娘,如今老娘被人打了,你帮也不帮,就在旁边看戏是不是!”
被点名的汉子的媳妇还在旁边,她不可置信的踢了一家自家男人,“好啊,你这个没良心的,你之前才和我保证说与戚家寡妇没有任何的关系,今儿个兜不住了吧!!!呜呜呜......你良心被狗吃了?!”
李家正跳脚起立,结结巴巴指着戚寡妇说,“你这个婆娘可别满口喷粪,我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别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啊。”
戚寡妇一边打架,一边不吐不快,“说老娘污蔑你,你腰杆后背是不是有一颗大黑痣,你有本事就脱了给大伙瞧瞧,看谁在说谎。”
李家婆娘是最清楚这件事情了,她和李家正过了大半辈子,她男人她哪里没有瞧见过,当即就发飙了,为这场欺骗,两口子捶打到了一起,旁边的人上去劝拉,也没能把两个人分开。
听见动静出来的看戏的人越来越多了,过了很久,两边打架的人打够了才停下手来,李家婆娘哭得抽泣,嚷嚷着要分开过,明天要带着娃儿离开李家,李家正面色如灰,耳朵上都是被抓的红痕。
熊粗光着膀子有些凉,他也懒得看戏了,想要回屋捞一件衣裳穿着,旁边的老余婆娘,见他要走,连忙喊住,“你别走,今天我们来就是来何家讨公道,你也算是何家的人,不止何遇要赔我儿子的药材费,上次你和你的同伙把我甩伤,l开药花了不少钱,这些钱你得赔!你不能走。”
熊粗看这个妇人,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情,他掷开她的手,抬脚就走,老余婆娘叉腰追债骂骂咧勒跟在后面,何家拐角人员密集,乱成一团,哭的哭,嚎的嚎,村长终于抬手喊住众人,主持公道,“行了!大家伙儿也都别嚷嚷了,咱们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解决,慢慢来,别吵了!”
村长和颜悦色极少有发狠话的时候,他一声喝令,众位村民的确都歇声了,再有没收住嗓子的妇人,也只是小声的哭着,打戚寡妇的那个妇人说,“村长!这件事情你不能不管了!戚氏害得我们村多少人家发生矛盾,不怕大家听了笑话,我汪杏儿今天打她,也是为了我家男人,她这个不要脸的哄了我男人骗了家里人,偷了家里的料子给她做衣裳,我看了能不气吗?村长,我嫁来大河村很多年了,咱村的妇人,哪个不指望着能和自家男人安安静静地过日子,戚寡妇在这里,大家还能好好过吗?”
哭哭啼啼的李家婆娘,也跟着哀嚎,“我家也不想闹啊,若是你们谁能受得了这个委屈,家里的娃儿才多大呢他就在外面鬼混......谁知道有没有给她塞钱......呜呜呜......”
村长脸意踌躇,他听了沉默,不是他不想帮大家处理,只是这戚寡妇要怎么处理才好,她不明来历又没有亲人,身后依靠的男人也死了,算是孤家妇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