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我不懂,那我也只喜欢你。”
婚礼那天,易纵下大手笔,大宴宾客,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大都前来祝贺。
更张扬的是,他请了好些家媒体,那几家隔三差五写他和程窈窕离婚的,易纵点名吩咐人要给他请过来。
记者等在外场,瞧不见里头情况,无聊得紧,不知易纵打得什么算盘,请他们过来又不让进去。
半晌,一小男孩跑过来,身穿白色小礼服,系蓝色领结,唇红齿白,五官精致,要是不长歪,长大肯定又是一祸害。
记者多看几眼,恍觉哪见过似的,招招手,让他过来,“小朋友,你叫什么啊?”
小男孩看眼他胸前的相机,眼珠子微转,甜甜笑开,“叔叔可以叫我团团。”
“你大名叫什么呢?”记者继续问。
现场嘈杂,小男孩约是没听见,记者急于了解里头情况,没拧在这问题上,“你知道里面什么情况吗?”
“里面来了好多叔叔阿姨,在等婚礼开始哦。”
记者看他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心思微起,“团团知不知道,里头的叔叔阿姨,为什么现在才办婚礼吗?”
小男孩越笑越甜,“当然知道啦。”
记者眼睛微亮,“那你能不能告诉叔叔?”
点点头,小男孩退开一步,嘴角弧度越翘越高,与记者记忆里的某个人重合。
“因为妈妈懒啊,妈妈不想办婚礼,爸爸也没办法啊。”易珏笑容甜甜,“我都告诉叔叔啦,叔叔可要如实报道哦。”
“妈妈让我去接人,我先走了哦,叔叔再见。”
白色身影消失在眼前,记者:……
再你妈了个见,老子以后再也不要跟易家的新闻了!
乐曲响起,一声悠长钟声回荡在上方。
白色裙摆层层叠叠,从她腰际落下,铺陈在地上,程窈窕带了头纱,易纵远远望她,有些看不清她的神色。
她走得极慢,脚下是花瓣铺作的通道。
易纵恍惚想起,许多年前,深巷里,她踩过青石板,校裤下,晃着小半截白嫩的腿,那抹足踝直直晃进他心底。
大约一开始,这情扯不平。
便是到了最后,这情,还是扯不平。
作者有话要说: 凌晨还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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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1、
致十八岁的你们: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你们应该是个成熟、有担当的人了。
接下来的这些话, 都是将你们看作和我一样——一个大人, 写下的。
我猜小时候你们想得最多的,应该是“我是不是从垃圾桶捡回来的”,“为什么爸爸总是不重视我们”, “爸爸眼里为什么永远只有妈妈”这种问题。
这样的问题答案其实很简单。
有些人放在生命里首位是的自己, 有些人是伴侣, 有些人是子女或者父母, 我生命里最重要的, 永远是你们的母亲。
这样的爱情说好也不好,我太害怕失去她, 所以你们会常常看到我们吵架,发生分歧, 因为她有她独立的人格,而我时常想控制她。
不说太多, 你们该明白的, 时候到了, 总能明白。
我得承认, 我对你们的关心不如你们母亲, 这是我的失职。
但我想, 有你们母亲教导,你们一样会长成优秀且有力量的人。
小珏三岁的时候,打翻你妈妈很喜欢的花瓶,过了一天, 小珏才来认错。其实我和你妈妈当时就知道了,我们在等你,还好,你没有让我们失望。
小琮踢球打碎邻居家的玻璃,他们都以为是别家小孩做得,小琮后来偷偷修好了玻璃来找我,问我,会不会对你感到失望?
不会的,我们永远不会对你们失望,因为我们都知道你们骨子里善良与柔软。
很多时候,我和你们母亲选择不干预你们,并不是因为我们对你们放任不管,而是因为我们相信,你们知道自己该做出怎样的决定,并且不会为自己的决定后悔。
更因为,人生路上我们能替你们抉择的实在太少,我们陪你们走过一段路,接下来的大部分,还是要交还给你们自己。
有一次,我无意看到了小珏写给十年后自己的信,你说你希望能考进理想的大学,希望自己能成为像我一样的人,撑起易家,保护母亲。
我很高兴你愿意选择将我作为目标,但我想说的是,我并不是一个完美的人,我也有很多的缺点,这个你们应该听你们母亲说得太多了。我可以成为你前进路上的标杆,但你们要知道,我永远不会是你们的终点。
我们最希望的是,你们能成为自己,无可替代的自己比复刻别人会更有成就得多不是吗?
我到现在,仍然说不上是一个合格的人生导师,很多道理,我和你们母亲一样在慢慢摸索。
人总是这样,边摔跤边长大,颠不破的道理不过是珍惜两个字,珍惜曾得到过的一切,但也不要过分囿于失去的那些东西。
我最庆幸的是,我们给了你们一个算得上自由而缺憾的童年,即便你们今后遇到挫折,也不会重蹈我们的覆辙。
我们希望你们都能一路坦途,想要鲜花和掌声,那就得到,想要自由和普通,那也没什么不好。
不管怎样,你们都不要忘记,你们的背后有易家,有我们,不论何时,前路无门,记得回头看一看,我们永远都在。
我与你们母亲,最大的祝愿,不是你们几多功成名就,而是希望你们一生平安顺遂。
这样的祝愿最难也最好。
祝你们好。
易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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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易纵再一次拿到程窈窕的日记本,是在很久以后的后来。
他们回橙花镇扫墓,回了趟程窈窕的家,当初窗台他留下的脚印已经不见。
两人刚进她房间,不约而同地看着窗口笑。
易纵想起什么,偏头问她,“那天真的查水表的来了?”
“不然呢?我骗你干嘛?”程窈窕不假思索地回。
他感慨,假模假样的,“要是那天没查水表的多好。”
“……?不然你还想把我怎么的?”
易纵望她,轻笑,“当然是——就地正法啊。”
“……”
打嘴炮谁不会呢?
程窈窕蹲在书桌前翻箱倒柜,想找点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带回南城。
那本日记本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躺在桌面,包在外壳的书皮泛黄,厚度似有变薄,页角的折痕再也抚不平。
易纵抬手翻开。
这回程窈窕没再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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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他出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