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黑夜中,温玉嘴角边弧度依旧,只是那只半瞌的右眼突然掀开了眼皮儿,他望着眼前的琼华道门。
表情不怎么快乐。
伏在扶手上的指尖轻轻动了动——
屋内,褚青沉默了一会儿,沉重问道:“你……睡过我?”
倪召斯愣了一瞬,在明黄色的灯火下,竟也能看出他脸红:“怎么可能?你说要与我成亲以后再……”
褚青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但是气还未沉到底,整个山谷便徒然‘轰’的一声巨响,像被连根拔起,又似火山爆发一般,整个房间狠狠的震了几下。
紧接着窗户隐隐能看到被火光照明的橙光,倪召斯脸色微变,起身看了一眼,而后快速踱步到褚青身前,神色惊慌道:“温玉来了!师妹!你跟我走吧!几大门派都已糟了他的毒手,琼华道门怕是也敌不过他!他会像杀死那些人一样杀死你我!”
你想带我私奔?褚青晒了他一眼:“你找死?”
倪召斯认真点头:“你说,我听着!”
褚青:“……”
褚青重新坐下,懒散的拿起一颗樱桃,把籽籽吐了一米远:“滚。”
倪召斯嘴上说的多深情,一见褚青态度如此坚决,尤其山下宛如天雷滚滚,随时有倾覆之势一般,也顾不得纠缠转身保命去了。
褚青重新躺会床上,陷入沉思——
她进入这个身体前,人就已经在天衍宗山了,结合倪召斯说的话,也许原身对温玉其实是有感情的。
甚至在把温玉推下山崖之后,也想过随他而去,但被倪召斯背后暗算还背着所有人,来了个金屋藏娇。
不过倪召斯这厮都混蛋成这样了,却在人道方面做了人?也挺匪夷所思的。
‘哇—哇——’
黑鸦突然飞到她床边,啄了啄她的手,走了走了!
褚青竟然听懂了,但她两指捏住它的嘴:“不去,我说了不吊他!你以为我说假的?呵!”
黑鸦感知到主人就在外头,忙从她毒手挣脱,飞出了窗外。
温玉睨着黑畜生,“没用的东西。”一弹指将它又给弹进了窗口。
褚青正觉得外头太吵准备把窗户关了,结果黑黢黢死物一样的一坨,刚好砸到她怀里。
垂头一看,她拎着黑鸦的爪子甩了甩:“哈喽?”
黑鸦:别甩了,死了,身体已经硬了。
屋子开始剧烈的晃动,桌椅四散,墙体开始裂缝,从窗口的位置渐渐轰塌……但褚青却安然站在原地。
她身边一丈内,圈起一道防护结界,万物崩塌,唯她矗立。
不过片刻,她的四周秃了,露天了。见过地基吗?她现在就站在一丈宽的地基上。
而她眼前,狗比男人骑着他的座驾悬于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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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青是被迫坐在温玉腿上的。
几个时辰前还拥有数千弟子门徒的琼华道门,此刻熔化在一汪火海之下。
褚青不知道他一个人是怎么做到的,就好像只是他只是在地图上擦了一根火柴,这个比喻像是上帝。
可他确实太强了。
但那又怎么样!褚青冷漠的将手从他手心抽走,不看他,也不跟他说话。温玉将她的脸扳向自己,凝着她漠然的表情,轻笑道:“这么生气?”
他像是笑,语气却又阴沉沉的。
你还有脸问是吗?褚青不怕,根本不理他,直到听到有动静转头看去——褚道必带着几十人出现在下头。
褚道必也看到了他们,三分卧槽!二分怕怕!一分认命……褚青还在脑子里沙雕,温玉突然凑到她耳边道:“现在我要杀了他们,其中有你的父亲,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
先不说她对褚道必没有感情,就这个老头的行为真的只能嗤之以屁。而且别看温玉问她,最后这狗根本不会听她的。
温玉倒是有些意外,意外的高兴。像是作为褒奖,他捧着褚青的脸,浅浅的亲了一下:“好,那我们回去吧。”
气声儿里,竟带了几份诱哄。
褚青撇了撇嘴,她是很想硬气的说不回去!但是她能怎么办?
掰头不过,单手就被拎起来了。
温玉抱着她,掌心落下,森然的罡气朝着褚道必等人铺天压下——
离开时,褚青往下看了一眼,褚道必的手臂还在动,温玉捏了捏她的软肉,找回她的注意力:“他没死。”
褚青:“你不杀他?”
温玉没有回答,反问道:“肯理我了,不生气了?”
褚青一怔,是哦,她还在生气呢!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温玉垂首抵在她脖颈,含着笑温声道:“青青这么生气啊?那我带你出去玩好吗?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啊。”
那她是那么肤浅的人吗?真是的!
……
温玉答应褚青明日一早带她去京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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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十分,外界早已一片黑暗。
褚青又躺在了内殿软软的大床上,她四肢并用在床上划拉了几下,还是这里舒服啊。
好似他们只是午后出门散了个步回来。
听说除了琼华道门,之前在温玉受伤时打过天衍宗主意的门派,到今天都被温玉全部干完了……
她脑中忽而扫过温玉见到她时那副淡然的神情,午后把她带到琼华道门时,说有几件事竟然就是去灭门?
褚青腹诽了几句,伸手抓了一颗草莓刚要放进嘴里,一股子药香袭来,温玉连带着草莓和她的唇瓣一并含住。
他咬烂了果实,汁液顺势流至下颚,温玉舌尖在她白皙的肌肤上轻轻扫过。
褚青一颤。
温玉:“青青好甜。”
褚青:“……”又开始了!又开始撩拨了!你给我滚!
褚青这次毫不犹豫抬起膝盖踢去,温玉伸手扣住她的脚,而后从放松力道缓缓上移……
“往后百年,天衍宗再无威胁。我会带青青去你想去任何地方,什么都依着青青……”
温玉温柔的她想头发发麻,想跳床——温玉笑嘻嘻,肯定有猫腻!
“但在这之前,你得杀一个人。”
……
褚青看着鼻青脸肿丑到窒息的倪召斯,表情十分复杂。
“为什么杀他?不是,为什么要我杀他?”嗯?褚青指着窝在横梁上的那只鸡:“人与鸡之间还能不能有点信任了?”
黑鸦:“……哇”关我什么事?
温玉嫌它吵抬眸给了它一个眼神,黑鸦扑腾扑腾滚了。
温玉握着褚青的手将她拉到腿上侧坐,下巴靠在她的肩头,温柔道:“我重伤时,青青却在与他共度过快乐时光,我不高兴呢。所以我要青青,为我杀了他。亲手杀。”
他声音慵懒的像个贵妇,手还很不安分的钻进她衣缝里,从她平坦的肚皮开始,依